梁木見拳拳得手,冷哼中越發顯得不屑。嘴裡還嘟囔着,沒想到竟是個繡花的枕頭。
邊撇嘴,梁木邊欺身追來,意欲將我亂拳打死。突然從我的身後衝出一道身影,那背影婀娜卻不失力量,正是婆雅。
婆雅一拳截住梁木的左勾拳,打得這老傢伙噔噔噔退後三四步。這小妞隨後還嘴,也不過如此。
氣得梁木雙眼冒火似乎盯着婆雅,手裡的拳頭攥的嘎巴直響。
只是婆雅根本不看他,一拳得手,匆匆問了我一句,有事沒事。
我搖搖頭,說沒事。
這小妞便手腳不停的追上去,又是一刀。
這一刀,還是衝梁木的左手。
“小娘皮,你他孃的找死!”梁木被逼退,心裡估計窩火,看見婆雅不依不饒,更是氣得老臉發紅,狠來來威脅一句。
不過這句威脅不論在我,還是在婆雅看來,都是一句費唾沫星子的屁話。
於是,不管是我,還是婆雅,都沒給這老傢伙任何的面子,甩下一句,不服來戰。
氣得梁木大罵不止。
“老東西,敢跟爺爺來陰的,看爺爺不殺了你!”祖大樂憤怒的聲音未落,人影已經衝殺過來,好像眼眶處有焚燒的痕跡,顯然剛纔梁木是偷襲一招,便匆匆來撲殺我,這時候祖大樂追殺而來。
“婆雅,幹掉這老傢伙,祖大樂,跟我去救刑天剛。”
“嗯。”
婆雅應一聲,我便飛也似的趕去幫助刑天剛。而祖大樂雖然不情願,但還是臨時拐過來,跟在我身後。
那樑老頭敢跟蘇哈托叫板,說明兩者實力相仿。又因爲之前劉冬做過統計,預測沈城樑家的實力要強於這幫降頭師。
當然,這裡肯定不算蘇哈托那三具洗了又洗的先祖屍體。
但即便如此,這樑老頭作爲此行的領頭人,不管是輩分還是實力,都應該最叫人信服纔是。
而當下,這樑老頭死了兒子,那心裡的戾氣更盛,只怕他的攻擊會更加瘋狂。
好在婆雅滅掉了其他樑家子弟,這一趟沈城來人也只剩下這兩個老東西。
而這二人之中,顯而易見的是,梁木的實力要弱,我用婆雅對付他,便是想盡快乾掉他,而後集中全部力量,滅掉這樑老頭。
分兵兩路。我和祖大樂已經完成鬼融,倏然間,黑煙張狂中,一口鋒利的青銅劍鋒,對準那樑老頭的後腰眼,狠狠刺出!
那圍觀的衆人並沒有提醒。這既叫我吃驚,又似乎在我意料之中。
倒是那樑老頭自己聽到風聲,把一道火符咒丟給刑天剛,然後扭身閃躲。
我見那樑老頭換了位置,連忙使出右抹劍。
唰地一聲,鋒利的青銅劍鋒直接掃過去。如同一面巨大的三角形旗子攔腰斬去。
面對這偷襲,饒是樑老頭也不敢託大,連連再躲。硬是被我逼遠了一些,幾乎夠不到刑天剛了。
這時,刑天剛也衝破了火符,站了出來。雖然看起來沒有大礙,但一身的氣勢跌了不少。
“多謝。”刑天剛那腹中血口嗡嗡說道。
“不是客套的時候,先把這個老傢伙幹掉!”我盯着已經站在十幾步距離外的樑老頭,跟刑天剛說。
“正有此意!”刑天剛兩把開山斧對磕一下,獰笑道,“殺了小的,老的又來送死,今天我這對斧子可是開了葷了!”
說完,刑天剛便衝向樑老頭,手中的開山斧隆隆作響。
我也跟着豪邁道:“剛子,今天咱就殺他個片甲不留!”
“善!”
刑天剛興奮地呼應一聲,斧頭已經劈下。
我在後頭看不真亮,但知道那樑老頭已經用銅錢劍架住。
隱隱約約瞥見,他這銅錢劍的銅錢枚數怕是我見過最多的。
這時,那樑老頭彷彿伸出左手,打算拍向刑天剛。
我瞧見他的手裡沾着黑狗血,這時候若是拍中,就算刑天剛皮實,也恐怕不好受。
若是像裴大慶那種掌中符,只怕威力更強。
所以見狀,我便暗呼不妙。連忙轉到樑老頭的左手邊,打算截下他的左臂。
就在這時,那樑老頭突然獰笑一聲,罵了聲蠢貨。那本來打向刑天剛的一掌,轉而逼開我的攻擊,直取我的眉心。
砰地一聲。我被這一掌打中,頓時覺得天搖地動,一絲清涼從我的印堂穴滋生出,緊跟着,我感覺神安驚定,彷彿頭腦都格外的清醒——
可是偏偏很奇怪,爲什麼我會討厭這種感覺?
爲什麼?
反覆迴應一般,接下來發生的事,便是我厭惡的癥結所在。
這一絲清涼由印堂穴遊走,漸漸匯聚在右肩頭。
這股奇異的力量在一點一點驅散我右臂裡的陰氣。
“我擦,小子,這是什麼東西,感覺好惡心!”祖大樂在行陰針裡大喊大叫。
呃——我也不知道。
轟!
劇烈的疼痛從我的腹部傳來。我被樑老頭一腳踢得趴到地上。
“發什麼愣啊!”刑天剛的聲音響起。
我咬着牙擡頭,雙手支撐地面準備站起來。這時青銅劍鋒如同閃忽的電燈泡,發出滋滋的聲響,劍形漸漸扭曲。
“小子,有一股力量,再往外趕我!他奶奶的,爺爺扛不住了——”接着只見右臂忽然變回原樣,手下方,祖大樂正蜷縮着跪在地上,渾身發抖!
我準備拉一把祖大樂,卻發現右臂那股充盈的力量開始變弱。漸漸地,大股的陰氣開始往外溢出,如同後面有惡魔追趕一般。
這些陰氣甫一出現,就被扯入夜色之下。
戰鬥時候,力量的流失,是最折磨人且要命的!
我到現在哪還不知道,這樑老頭一早的目標便是我。殺刑天剛或許是爲了報兒子的仇,可我還是錯估了人心。
“嘎嘎,小子,你中了老子的驅陰清明咒,不出一刻,你殺人驅鬼所依賴的這條右胳膊就會廢掉,哈哈,那時,你就會變成一個任人踐踏的螻蟻!就是一條在老子腳下搖尾乞憐的狗,我要把你活活抽死!”
“我擦你瑪,這一招真毒!”我瞪着眼睛盯着樑老頭,左手死死地按住抖得厲害的右臂。
這樑老頭的驅陰清明咒太霸道了。若是我能看見自己臉,怕此時已經蒼白。這符咒正在瘋狂地驅趕我右臂的陰氣,就連行陰針都彷彿不安地抖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