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公館。
陸靳寒睡得不怎麼踏實,依稀做了個夢。
夢裡,宋音音穿着一襲白裙,海藻一般的長髮柔順地散着,海藻一般,鋪散在他的肩頭上。
她伸出纖纖蔥指,在他的臉上撥弄着,撩拂着,好像是在玩似的。
他被她撩撥得心裡癢絲絲的,禁不住捉住了她的小手。
心頭涌上一股躁熱,難捱得很,翻身將她壓在了身子底下。
他強壓下身體裡涌動的熱流,汗水沿着他肌理分明的胸膛,劃過八塊腹肌間的溝壑,落到她瓷白的肌膚上。
她咯咯咯地笑着,聲音婉轉吟哦,一股馨甜的香味兒撲入他的鼻息裡,令他愈發不能自拔,霸道的禁錮她。
驀地,下一秒,他擁住她。
突然,她的身體出現了異樣。
她痛苦地扭捏着身體,小臉緊皺着,大顆大顆的冷汗從她額頭上冒了出來。
不但如此,她開始大口大口地吐血……
下一秒,他猛然睜開了眼,從牀上驚坐了起來。
睜眼看向四周,身旁並沒有任何人,原來他只是做了一場惡夢。
怎麼會有那樣詭異的惡夢?
陸靳寒忍不住低咒了一聲,擡手揉壓着自己的太陽穴,該死的,他到底怎麼回事……
他懊惱地深呼吸了一口氣,扭頭一看,身邊空無一人,只餘下一縷幽幽的馨香。
他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恍惚間覺得,昨晚上她窩在他懷裡哭了許久的場景只是一種夢?
眸光不經意間一瞥,發現牀頭櫃上的一張便利貼紙。
他拾起來一看,娟秀纖細的一行字:【昨晚,謝謝了。】
果然不是一場夢。
陸靳寒嘴角勾勒出一抹淺淺的好看的彎弧。
他起身走去衣櫥,取了一套襯衫和一條西褲,精健的肌肉紋理,蜜色的肌膚,毫無贅肉的腹肌,都一一展露無遺。
剛要擡手取下外套,忽然,一股難以壓制的刺痛感,從身體裡傳到四肢百骸。
他下意識地扶住身邊的東西,怎料,去碰倒了一件玻璃裝飾品。
哐當——
頓時發出一道尖銳刺耳的聲響,那件昂貴的玻璃裝飾品被摔得四分五裂。
容伯聽見聲響後,很快上了樓,推門進來。
入目所見,陸靳寒的衣服半敞開着,身子好像失重一般,半靠在衣櫥邊上。
他看上去很痛苦,雙手緊緊地抓住衣櫥壁板上。
一邊大口大口喘息着,一邊咬着牙,隱忍着身體裡一波強過一波的痛苦。
再仔細一看,他的額頭青筋畢露,有清晰可辨的汗珠密佈在他的額頭上,雙目赤紅,瞬間充血,樣子很是可怖……
這熟悉的一幕,令容伯心頭一驚。
“少爺,你這是……快!快到牀上躺下!”
忽然,他意識到了什麼。
不容分說,容伯立即伸手扶住了陸靳寒的身體,將他攙扶到了牀邊躺下。
陸靳寒閉上眼,等待那股難捱的疼痛過去。
容伯沒有多問,也不敢碰他。
因爲他知道,陸靳寒之所以有這個反應,是因爲——明天就是月圓之夜,他的血咒之毒即將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