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婦人自顧自說着，蘇悠然臉色有些尷尬。
她隱約覺察出，當她想要解釋的時候，顧塵是故意打斷她的。
他爲什麼要打斷她呢？
如果讓人知道，她就是妞妞的親生母親，對他會有很大影響吧？
蘇悠然腦子裡胡思亂想了很多很多，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只能對着那位中年婦人尷尬地笑着。
好在，那位中年婦人的丈夫過來了，像是催促她上飛機的。
“小姑娘，再見。”中年婦人朝妞妞揮了揮手。
妞妞也很有禮貌地揮了揮手：“奶奶，再見。”
呼——
望着中年婦人走遠的背影，蘇悠然長吁了一口氣，心頭的負擔也落了下來。
“別看了，去貴賓休息室坐一會兒吧，離飛機起飛還有一段時間。”顧塵突然道。
“噢。”
蘇悠然點了點頭，牽着妞妞的小手跟在他身後。
擡頭看着他的後腦勺，他好像對剛纔發生的事情並不在意，是沒聽到嗎？還是忘記了？
但不管是哪種，他都沒有追究或是發火的跡象，這對蘇悠然來說，是萬幸。
她不僅輕噓了一口氣，一顆心放鬆下來。
坐在貴賓室裡，妞妞顧着吃冰淇淋，頭上的髮圈都散掉了，蘇悠然見了，便順手幫妞妞梳起頭髮來。
她的動作很輕柔，很小心翼翼，生怕太重，會傷到她的頭皮，或是扯斷了她的頭髮絲。
妞妞一邊吃着冰淇淋，一邊享受地說：“阿姨，你給我扎頭髮好舒服啊。”
“是嗎？”
“嗯。”
妞妞甜甜地笑着，提議道：“以後，你都幫我扎頭髮吧？爹地只會幫我扎一種髮型，我好想扎電視劇裡那些xiao jie姐一樣的漂亮髮型呢。”
蘇悠然失笑道：“可以是可以，不過，阿姨也是第一次給小朋友扎頭髮，你要忍着點兒疼噢。”
“嗯嗯，好。”
第一次給妞妞扎頭髮，蘇悠然是真的很緊張。
不過，她是女人，在扎頭髮這種事情上是有天賦的，所以也不算太難。
一旁的顧塵，戴着墨鏡，黑色鏡片擋住了他的目光。
從蘇悠然這個角度，看不到他臉上有任何表情，蘇悠然就當是她默認了，就給女兒紮了一個比較複雜的髮型。
事實上，顧塵是在默默地注視着她，蘇悠然每一個細小的表情和動作，都一一落入她的眼底。
她給妞妞額頭上分別紮了兩個小辮子，然後束在後腦勺上，又紮了一個小小的馬尾。
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平時在他手裡，妞妞的頭髮都是凌亂的。
也是在蘇悠然的手裡，卻特別服帖。
大概十分鐘後，她就給妞妞紮了一個新發型。
“好了！妞妞，你自己看看吧。”
蘇悠然遞上一個小鏡子，讓妞妞自己拿在手裡看。
小傢伙左邊照一照，右邊照一照，小臉上揚起了滿意地笑容：“嘻嘻，蘇阿姨給我扎的真好看，一點兒都不像威廉，扎的好醜。”
“……”被嫌棄了的顧塵，眉頭輕蹙起來，嘴角扯了扯。
他這雙手，可是在片場裡演過多少個霸道總裁，在高爾夫球場上可以嫺熟地揮杆，馬場上控制繮繩。
小傢伙竟然嫌棄他的手太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