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掌門。”孟凡小心翼翼的說道。
“你好像很怕本座？”林驚鴻注視着孟凡，不知道是不是孟凡的錯覺，他覺得林驚鴻的嘴角好像扯起了一絲弧度。
這嘴角微微的笑，給了他一種極爲陰森的感覺。
他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告訴自己這都是心理作用，純屬做賊心虛。
偷窺他人記憶，確實等於是賊了，這其實也沒毛病。
孟凡的臉上露出了一死尷尬的笑，極爲恭敬的說道：“掌門氣勢如龍，威震天下，弟子被掌門的威嚴所攝，這是理所應得的事情。”
聽到孟凡的恭維話，林驚鴻的嘴角扯了扯，笑了起來。
這次不是孟凡的錯覺，的的確確是笑了。
微笑。
冷笑！
“林邊雲那老傢伙也變了，若是以前，他絕對不會收你這種性子的當弟子。呵呵，他終究是老了，沒有以前那麼擰了，本座也老了！”
林驚鴻突然感慨起來，有點傷春悲秋。
這話孟凡自然是沒法接的，他只能尷尬的站在一旁，臉上保持着對這位蜀山掌門的敬意。
“其實你不需要怕本座，別說你是林邊雲的親傳弟子了，就算你只是一個普通的蜀山弟子，本座也不會把你怎麼樣。
不過，本座還是得提醒你一句！
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本座可以不怪罪於你。
但若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那麼本座可就不會這麼好說話了！”
見到林驚鴻板着臉，說出這麼一本正經的話，孟凡額頭有一滴汗水溢出，緩緩流下。
不知道是做賊心虛，還是林驚鴻真的意有所指，反正孟凡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海中已經腦補出很多畫面了。
管不住眼睛，是說自己觀看劍煞記憶的事情。
管不住嘴巴，則是警告自己，有些秘密一定要爛在肚子裡，不能說出去。
雖然孟凡覺得林驚鴻不應該逆天到什麼都知道，但此刻依舊被威脅到了。
他老老實實的說道：“弟子一定管住自己的嘴巴！”
其實他本來就準備把有關掌門的秘密爛在肚子裡，絕對不說出去，無論是什麼情況下都不會說出去。
不對，有一種情況除外……
那就是孟凡的修爲和實力，有朝一日可以超過林驚鴻。
這想得太遠了，也想得太美！
“孟凡，本座知道你的劍道天賦驚人，林邊雲那老傢伙之前就向本座提到過你。
今日相見，也算是一種緣分，本座會給你一個小機緣。
剛剛楊玲那丫頭說李雪柔會成爲蜀山劍派的中流砥柱，這一點本座不置可否。
但你這小子，日後蜀山必有你一席之地，所以本座也不會吝嗇。
待你修成元神境界，可以來找本座。
屆時，本座傳你一式【劍神】。”
【劍神】
這門孟凡早有耳聞，甚至可以說是如雷貫耳。
蜀山有很多門天品劍法，像孟凡有過涉獵的【萬劍訣】、【天劍】、【逍遙神劍】……
但若論蜀山最強的劍法，【劍神】這一式當之無愧。
蜀山弟子千千萬，但是有幸見過【劍神】這一式，那簡直是……0！
“掌門，這……”孟凡這個人，也算是極爲沉穩的性格了，但是聽到林驚鴻這句話，依舊有點手足無措，震驚萬分。
震驚的點，不在於【劍神】這門劍法本身，而是在於這門劍法的意義！
劍神固然強，但是孟凡背靠元始劍之大道，有心自創絕學萬劍歸宗，僅僅是劍神一式劍法，還不至於讓孟凡如此心神失守。
他震驚的是，劍神這門劍法，一向是掌門親傳。
或者說不是掌門親傳，而是親傳掌門！
簡而言之，就是這門劍法，只傳給蜀山的掌門人。
林驚鴻這話一出，難道是想要讓自己繼任蜀山的下一任掌門？
不可能吧！
自己才凝丹境界，而且自己又不是林驚鴻的弟子，怎麼可能如此對待自己？
正因爲理解不了，所以孟凡才震驚。
林驚鴻笑了笑，他目光如炬，看着孟凡的表情，自然是明白孟凡在想什麼。
他笑呵呵的說道：“不要多想，本座只是說等你元神境界時，會傳你【劍神】，可沒想過讓你繼任掌門之位。
自本座當上蜀山劍派的掌門之後，所謂的規矩本座就沒有一樣放在眼裡的。
比如這一條：只有蜀山掌門才能修煉【劍神】。
這是什麼狗屁規矩？
只要有足夠強的劍道天賦，能夠入本座法眼，通通都可以學到【劍神】。
實話告訴你吧，從本座這裡學到【劍神】此劍的，已經不下於一手之術。
如果讓他們都當掌門，那麼蜀山下一代得有多少位掌門？”
聽到掌門這麼說，孟凡反而鬆了一口氣。
如果真的讓他當下一任蜀山掌門人，那他的壓力還真是無窮大，能夠壓死他。
好在，掌門只是單純的離經叛道，不喜歡循規蹈矩的做事。
這也正常，掌門畢竟是魔道臥底，行事邪性一點也正常，沒毛病。
不過，掌門好像並沒有做過危害蜀山劍派的事情。
而且到了掌門這個層次，風雲魔教還算個屁啊？
仔細想想，掌門早就已經超脫於風雲魔教臥底這個身份了。
自己老是把掌門當成是魔道臥底來看，這是有失偏頗的！
“多謝掌門！”想到這裡，孟凡也不墨跡了，連忙對着林驚鴻道謝。
這聲道謝，的確是真心誠意的，沒有摻雜恭維什麼的。
“好了，那你也出去吧。”林驚鴻沒有了繼續和孟凡交談的慾望，準備將孟凡也扔出鎖妖塔。
“掌門，等一下！”孟凡見掌門想要攆人，連忙開口。
“還有何事？”林驚鴻滿臉平靜的看着孟凡。
“弟子有一事，想要稟告掌門。”孟凡一臉凝重的說道。
“說！”
“掌門，弟子的師父，也就是林邊雲林老，前些日子離開蜀山劍派。
根據弟子所知，林老應該是前往風雲魔教，至於目的好像和風雲魔教選舉新任教主有關。
如今風雲魔教新任教主已經選出，塵埃落定，但林老卻一直沒有消息。
弟子擔心林老的安危，掌門可知曉林老現狀？”
他其實是想請林驚鴻出山，去風雲魔教找尋林老。
但是楊玲這個前車之鑑，他怕林驚鴻也對自己來一句：本座行事，還輪不到你小子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