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接受!
簡直太難以接受了!
葉棠皺着眉,死死將西夏王從自己身上拉開。
然後就一臉尬笑。
“那個……”
“西夏王!”
“這……或許只是個巧合呢?!”
“難道就憑一幅畫和一個什麼墜子,就能斷定……”
西夏王看她還是不信,就又接着道!
“棠兒!你不相信沒關係,爹爹會給你證明的!”
說完,他拉着葉棠就要走。
“哎哎!”葉棠嚇一跳。
不遠處的獄卒也反應過來,趕緊上前阻攔。
不料卻被西夏王一掌拍開。
“有什麼問題朕一力承擔!”
“再有擋朕着,殺無赦!”語氣鏗鏘有力,龍威震懾。
丟下這兩句話後,他帶着葉棠就離開了。
果真再沒人敢攔。
葉棠都看呆了,這哪裡還是那個病懨懨的西夏王?!
……
西夏王帶着她回了驛館,去了他自己的房間。
然後。
他激動地翻箱倒櫃,找了好些東西擺在葉棠面前。
看着這一件件似曾相識的物品。
她心裡的最後一道防線也被擊得七零八落。
“這個是……”
她緩緩拿起來一柄手刀。
又從自己腰間取下來另一個,放在一塊兒對比着。
“這是鴛鴦刀”
西夏王解釋着。
“當年我偶然得的,它們原本是一對!”
“葉驍很是喜歡!”
“所以,在某一次他立了功之後,我就把其中紅色的一把賞給了他!”
“還有這個!”
“這個是赤落箭!葉驍那裡有一柄碧霄弩,和這個是一對!”
“還有這個……”
“還有……”
西夏王一樣一樣解釋着。
葉棠就不動聲色,一樣一樣看着。
最後,她眼圈兒漸漸泛紅。
“你……你說的果然是真的!”
西夏王同樣含淚看着女兒。
“棠兒,我的棠兒,我總算找到你了!”
他抱着自己的女兒,再一次哭得像個孩子。
這一次,葉棠沒有拒絕。
相反,她也哭得七零八落的。
“你……你果真是我爹?”
“那我原來的爹呢?我……我該怎麼辦?!”
西夏王聞言猛然擡頭。
“是啊棠兒,你爹呢?”
撫養了二十多年,認個爹也不過分。
西夏王爺並沒打算突然叫她改口。
葉棠流着淚哽咽道。
“我爹他,早就過世了!”
再細細想想他過世的原因,葉棠忽然間什麼都明白了。
“怪不得,我爹身上有那麼多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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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他騎射都那麼好!”
“怪不得,他一再要求我一定要躲在密林裡,不許出來,更不能被人認出來!”
“怪不得,他總是對着西北的方向唉聲嘆氣,怪不得……”
一瞬間,葉棠忽然想通了很多事情。
她爹葉驍就是那種很深沉的人。
只會悶着頭做事,卻總是一言不發。
她撒嬌,他不理。
可當她生病的時候,他卻會默默採好藥,煎好喂她。
最後再守她一整夜。
她漸漸長大,想去密林外面看看。
他不許,任憑她怎麼乞求怎麼哭鬧,他都不同意。
可最後還是應了她,半年帶她出去一回。
可即便這樣,她也開心壞了。
每每到了出密林的日子,她總是快樂的像只小鳥。
而他,就那麼立在她身後。
隔着陽光,看着她。
雖然不是女兒,可他早已疼愛入骨。
從兩歲多帶到這麼大,是不是親生又能如何?!
還有什麼能拆散這父女。
後來。
他的身體漸漸不好。
冬天。
總是全身都疼,最疼的時候冬日的半夜他出一身冷汗。
夏天的時候。
全身各處的關節也是一個個開始疼!
可那個時候。
她還不知道這些都是因爲常年打殺積攢下來的舊傷。
只以爲他只是生病了。
所以……病了就吃點兒好的補補麼。
現在回想起來,自己是真的傻真的該死!!
“原來那都是舊傷,舊傷復發,不喝藥怎麼行呢?”
可是那時候銀子不多,她懂得更少。
這件事就這麼被忽略了。
最後,他到死都是默默撐着。
只爲了讓自己不擔心,多給自己留下來些銀子!
想明白之後,葉棠泣不成聲。
“原來他不是病逝的!”
“他是因爲舊傷太多……可是!”
“他舊傷再多,也在臨死前把所有的武功教給了我!”
“他爲了保護我,真是拼盡了全力了!”
葉棠越說越傷心,最後乾脆跑了出去,到後院大哭了一場。
西夏王不放心,跟了過去。
父女二人相認,又是一陣淚雨茫茫。
不知過了多久,二人的情緒才漸漸平復。
西夏王說道。
“棠兒,他撫養了你二十多年,你叫他一聲父親也是應當!”
“回頭等回了西夏,咱們辦個儀式,讓你認她做乾爹!”
葉棠看了看他。
心裡雖有不情願,可也不好輕易說。
畢竟。
眼前這個纔是她真正的爹。
西夏國皇室想必也是規矩森嚴。
認一個乾爹,恐怕已經是極大的恩典,再多的也不可能了。
想起來,還真是可悲。
小時候她總想找娘。
可是現在,娘沒找到,卻又找到一個爹……
還是個當西夏王的異邦爹爹。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不認!
她本身就不是那種看重權勢之人。
一個公主的身份,對她更產生不了什麼吸引力。
可是現在。
親爹就是親爹,由不得她不認!
葉棠抹了把眼淚,淡淡一笑。
“好!”
乾爹也是爹麼。
西夏王聞言就笑了。
“不錯不錯,朕該怎麼賞他呢,把朕的女兒養的這麼好?!”
他一邊說,一邊又把葉棠抱在懷裡。
或是愛憐地撫摸着她的頭髮,或者是輕輕拍着她的背。
他恨不得把她這些年所有確實的父愛都補回來!
葉棠十分不自在。
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
自小到大,還沒人這樣過啊!
她爹可不會這樣。
可現在。
也只得咬咬牙忍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
西夏王總算放開。
他心滿意足地看着葉棠,笑道。
“棠兒,從今往後,爹爹再也不用遺憾了!”
“爹爹現在哪怕是死,也能瞑目了!”
葉棠趕緊制止。
“您說什麼呢,您還年輕,怎麼會死!”
說到這個死字。
葉棠忽然想起來之前西夏王中毒的事。
就問。
“那回的事,您知道兇手是誰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