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懷裡拿出來那包真正的毒藥。
顫抖着雙手灑在杯子裡。
然後……一飲而盡!
一切都結束了。
太醫說,只有戒了安神香,她纔有可能活下來。
可是,她太懦弱,她戒不掉了。
她不想像狗一樣活着。
太難受了。
所以,就死吧。
至於夏婕妤,她已經叫茉莉送了信過去。
那盒撒了糖粉的點心沒毒。
她當着蓮兒的面,撒進去的也是糖粉。
不管夏婕妤信與不信,她都問心無愧了。
蘭貴人打扮得體體面面的,躺在牀上,嘴角還掛着微笑。
不到半刻鐘,她的五官就流出一股股黑血。
然後就……香消玉殞了。
……
惜才人處。
蓮兒興高采烈地來稟報,說是成了事。
可惜才人左等右等,等來的不是夏婕妤毒發身亡的消息。
等來的卻是……
慎刑司的魏升魏公公。
“聖旨到!”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惜才人禍亂宮闈,意圖謀害宮妃,證據確鑿,其內心之狠毒乃天地不容!特賜死罪,另,蘭貴人之宮女蓮兒,欺辱謀害宮妃,特賜杖斃!欽此!”
魏升收了聖旨。
冷眼一挑。
“呦!惜才人,蓮兒姑娘,都在啊!”
蘭貴人的宮女,跑到惜才人這兒大獻殷勤,這叫捉賊拿贓!
“來人,抓起來!”
惜才人一臉惶恐。
“你們……你們敢!”
“我可是皇上親封的才人!”
說着往後退了一步,拉開架勢!
魏升冷冷一笑。
“惜才人,您是不是耳朵不好使?”
“皇上賜了死罪,你聽不到嗎?”
說完就擲地有聲道。
“別和她們廢話!捉起來!”
一羣身強力壯的太監,聽命行事,呼啦啦上去,就把二人抓了起來。
惜才人徹底慌了神,大叫。
“你……你們憑什麼抓我,我沒有害人!沒有!”
“你們沒有證據!”
魏升懶得和她廢話。
“帶走!”
惜才人一直手腳掙扎着,拼命嘶吼着。
不服,她不服!
“爲什麼?明明是蘭貴人殺了夏婕妤,爲什麼抓我、是蘭貴人!”
“你們抓錯人了快放開!”
她明明計劃得那麼縝密。
蘭貴人指使宮女蓮兒,殺害夏婕妤。
這一招借刀殺人,明明沒有破綻啊!
“是她!是蓮兒!”
“對,蓮兒下的毒,不要抓我,都是她!”
蓮兒一聽,立刻咬了回來。
“惜才人,明明是你指使的我,憑什麼賴到我頭上!”
“你許諾奴婢,將來你得寵了,就讓我當你的大宮女!”
“你還給奴婢賞賜,金鐲子,玉佩,什麼都有!”
惜才人頓時炸毛了。
“你胡說!”
“我明明給你的是玉簪,沒有玉佩!”
“你這是栽贓,魏公公,都是這個小賤人栽贓我!”
惜才人完全失了理智。
她和蓮兒,被小太監押着,一路走,一路吵。
到了慎刑司門口,魏公公冷笑。
“得了,連審都不用審了!”
說着,看了蓮兒一眼。
“直接杖斃吧!”
蓮兒腿一軟,直接跪了下來,臉色煞白。
“魏公公我是冤枉的,是惜才人逼我的!”
魏升冷笑。
“你和我說這些沒用,去和閻王老爺說吧,行刑!”
雖說有些血腥,可慎刑司麼,乾的就是這個。
老虎凳,棍杖,很快就預備好。
蓮兒用繩子捆着扔在上邊,然後……
‘嘭!’
‘嘭!’
木板打在皮肉上,發出悶悶的聲音。
蓮兒被堵了嘴,叫都叫不出來。
二十仗下去,就只有進氣沒出氣了。
惜才人也好不到哪去。
衣裳全被扒了下來,換上了囚衣,扔在死牢裡。
嘩啦一聲落鎖,太監們都走了,只剩下惜才人。
她趴在地上,久久回不過神來。
前前後後所有事,不過半個時辰。
怎麼全部就翻天覆地了。
明明死的應該是夏婕妤,怎麼到頭來,死的是自己呢!
她看了看手上的鐵鏈,身上的囚衣,再看了看身邊的牢房。
再狠命地揉了揉眼睛,睜眼。
就絕望了。
“不是做夢!”
“來人!來人!”
“夏氏,你這個賤人!”
惜才人花了好長時間,才捋清楚事實。
自己這是中了夏婕妤的驚天大圈套啊!
或許,她一開始就知道了自己的意圖。
或許,她早就設好陷阱,就等着自己去跳了!
狐狸精!
她就是個狐狸精!
惜才人罵了一會兒,沒人理她。
嗓子啞了,自己也罵不下去了。
就蹲坐在大牢裡,一臉空洞地看着頭頂那巴掌大的小窗子。
難道……就這樣算了?
不甘!她不甘啊!
……
外頭,麗景軒
惜才人被抓走,冬茶嚇得臉都白了。
主子都被賜死了,她一個奴婢,還能活?
她爲了活命,不敢揭發惜才人。
夏婕妤會不會饒了自己?
皇后娘娘會不會饒了自己?
皇上呢?
她不知道!
思來想去,冬茶都覺得自己沒有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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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找了根繩子,吊死了。
午歇起來。
夏如卿正打算出去走走,不想紫蘇慌慌張張進來。
“主子,冬茶自縊了……”
紫月就瞪了她一眼。
“自縊也是活該,別大驚小怪的,擔心驚着主子!”
紫蘇又道。
“主子,蘭貴人也服毒自盡了……”
這回,夏如卿可真算驚着了。
“服毒?”
紫蘇點了點頭。
夏如卿愣了一會兒,心裡有些隱隱的疼痛。
“真傻!她不用死的啊!”
說完又問道。
“茉莉呢?我叫她拿着所有的證據去找皇后了,怎麼到最後,皇上竟知道了?”
“還下了聖旨!”
小喜子道。
“奴才得了消息,皇后娘娘看了證據,臉色大變,當即帶着人去了昭宸宮!”
夏如卿點了點頭,鬆了口氣。
“既然皇上和皇后都知道了,往後的事也就不用我操心了!”
紫月也忙贊同道。
“主子說的是,您可得當心點兒,不能再傷神了!”
夏如卿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不過,我還有件事要做!”
說完,就吩咐了些事,又逛了一會兒纔回去。
昭宸宮
趙君堯還在忙。
惜才人的這點兒小事,不過是一個插曲。
和朝堂大事比起來不算什麼。
所以,趙君堯匆匆下了聖旨,就又忙別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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