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十八年，如同幻夢一場般，回想起來，琉璃還有一絲恍惚。
“對了，那份卷軸，有沒有送水之國？”她問向薩拉，畢竟那是她在那片時間裡所留下的唯一標記，哪怕到了最後，她還是選擇沒有觸碰真相。
是擔心自己麼？怕這所有的一切全部消失？琉璃嘴角勾起一絲對自己的諷刺。
“母親她應該做到了……”薩拉仔細地想，奈何人很難記起如此長時間的瑣事。
“算了，估計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琉璃笑了笑，這趟旅行縱然離奇，她可不願再去嘗試一次，好在知道了飛雷神的破解之法。
所謂的破解，也就是查克拉的逆向流動方式，如五行封印和五行解印，封邪法印和解邪封印那般，破解之法的逆向，也就是術的正向運行方式。
需要跨越的難題，也僅僅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坎罷了。
琉璃思量着，又在樓蘭停留了數日，龍脈被薩拉封印後，對方的身體又虛弱了許多，不過在修行查克拉提煉之法後，終究是比以前好了太多。
這樣下去，也不會再上演什麼生死離別了。
離開樓蘭時，是烈日炎炎的正午。
總感覺是遺漏了些什麼，除開蠍的消失外，琉璃也想不出時空紊亂帶來的何處異常，倒是分別前，半是玩笑地問及玲的父親時，薩拉的目光奇怪了許多。
“玲沒有父親，”她悄悄地說道，“如果你想要生孩子的話，我可以告訴你方法。”
琉璃紅了臉，在薩拉的笑聲中，許多情緒悄然消散。
隨着一行商隊，從樓蘭到達風之國，隨即又來到了田之國。
音隱村已經建立，首領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忍者，很快失去了各方的注意，由小國僱傭的忍者組織，很難成什麼氣候。
這是在不知道幕後之人是大蛇丸的情況下，否則，將會有很多人感到寢食難安。
琉璃清楚這些，在這個不起眼的小國裡，她沒費太多力氣便找到了大蛇丸。
“音隱村是我組建的。”
琉璃驚訝，卻不是故意爲之，她沒料到大蛇丸會將這種機密坦言而出，不過對方接下來的話語讓她瞭然。
“你想讓我幫你一起對付木葉？”
不着痕跡地緊了緊眸，心中不願摻上這趟渾水，可是兩人間都各有所需，琉璃沒有立時回絕。
“你在那種地方生活了數十年，應該比我清楚，我們無法和那個忍村抗衡，更不可能摧毀……”
大蛇丸不爲所動，舔了舔脣，狹長豎眸中漾着冷光。
“風，該起了。”
花費了這麼多精力籌建音隱村的勢力，所爲的或許只是一場報復心理下的興趣，對於這種損人反害己的做法，除了作死之外，琉璃也想不到其他。
事件的發展走向了原先的軌道，琉璃無法告訴大蛇丸，他籌劃的所有，最後對於木葉的破壞遠不如佩恩一人所爲。
“我只能以個人身份幫你解決不必要的麻煩，或許……”琉璃停頓了一秒，道：“你可以考慮砂隱。”
她不介意將那個傢伙往死亡裡推上一把，雪之國力量薄弱，自不會以卵擊石。
“砂隱……”
大蛇丸不置可否地自語，赤砂之蠍蹤跡全無，連多重間諜身份的藥師兜也聯繫不上，倒也忽略了風之國的可行。
此後氣氛尚且愉快，不時調侃的琉璃這麼覺得，卻不知石門外，四人組早已在若有若無的寒氣中冷汗淋漓。
“男人，女人，成年人，老人，小鬼，忍者……採用不同的細胞，嘗試過各種樣式的容器，每一次失敗都非常有趣，上千次的試驗裡，成功也僅僅數次而已。”
大蛇丸從口中吐出一支厚厚的卷軸，沾染的黏液讓琉璃皺眉，她用水悄悄將其除去，展開時隨即被內容吸引。
片刻，琉璃擡首，眸中含着一絲複雜的驚歎。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大蛇丸似乎深諳此理，不過所驗證的原理是穢土轉生的話，付出的代價是什麼，她還是知道的。
以活人爲容器，通靈另一人的靈魂，上千次的試驗，犧牲的必是雙倍以上的人命，千手扉間大概便因爲此，才終止了術的繼續研發，卻料不到後輩之中，會有天賦聰慧和草菅人命兩者並存之人。
琉璃心裡多少有些慶幸，自己沒有精力去做的事情，不需要直接面對。從剛纔的粗讀中，已經看到了術的完整方式，大蛇丸所看重的只是術的威力，穢土轉生所召喚的死者，其實力發揮尚不如原作裡中忍考試時那般，纔會將其給出，卻不知琉璃所關注根本不是這些。
“這是你要的。”將卷軸收起後，琉璃扔過去兩樣東西，坦然盯着大蛇丸的動作，忽然問道：“你這傢伙怎麼不露出真面目呢？”
她對於那張蒼白如紙的精緻臉龐可是記憶深刻的，此時的大蛇丸應該是個女人，這樣惡意地想着，她嘗試着把眼前的人往印象中的那一幕代入。
想象中的女人並不理會，毒蛇般的氣機似乎更濃密了幾分，奈何琉璃沒有自認爲小白兔的覺悟，櫻脣依舊噙着笑意。
大蛇丸縮着豎眸，不明意味地勾起嘴角：“行遊巫女的手筆，讓我感嘆團藏的錯誤決定。”
琉璃的笑意消失，她託藥師野乃宇做的事情，不會從自己這邊傳出，除非——
“藥師兜麼，的確是個厲害的間諜。”
大蛇丸有瞬間的詫然，隨即隱去，“你曾說過，等待風起會更有趣。”
“那種風不是掌控的。”
搖了搖頭，琉璃心中多了絲煩躁，起身推開門，看到門外四個“熟人”，也曾囂張過的四人組此時就像是小綿羊一般老老實實，走過多由也身邊時，她忽然低頭，似要說悄悄話，聲音卻並沒有低多少：
“其實，你們的大蛇丸大人是個大美女呢。”
像是對背後恍如實質的冰冷目光毫無所覺，看着多由也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時，琉璃心情好了許多。
她都快忘了自己的身份，比起大蛇丸，她似乎更適應於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