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陳平的遁光，哪怕不施展法相和空間道種神通，耽擱半息都會少飛數萬裡。
時靈若心知肚明，帝世臣、師弟二者乃是太玄珠的主人。
道爭之激烈，與眼下對塗剎族開戰也無甚分別了。
她雖看不慣帝世臣的爲人，可這雷修好歹是劍宗的榮譽長老，參與定鼎之戰的重要高層。
“太玄六珠的恩恩怨怨是大局，族羣勝負亦是大局。”
“帝世臣若先對師弟出手，我必助你斬他入輪迴！”
盯着陳平，時靈若清冷的道。
言下之意，二選其一，她肯定堅定的站在陳平這一邊。
不過，挑這時候落井下石，黃雀在後，未免私心太重，飽受詬病了。
下一刻，帝世臣當即一展雷翅，朝着囚籠的空隙快速移去。
更掌握着六蛻的吞噬神通。
自仙琉城始，一路上，基本每隔千里，就有一片廝殺的戰場。
眼下，只能指望陳平的空間造詣了。
並在其表面形成一具光芒璀璨的金甲。
攜仙陣的力量，帝世臣的氣息節節攀升，毫不示弱的狂甩袖袍，打出一片片黑如深淵的法力。
那位化心煞鯨落，性情已變得偏執、暴戾到了極致。
……
而且，他一身寶物，起碼一半是祁開宇強買強賣換來的。
“五雷祭天！”
同時，一股令人心驚的劍道氣息悍然飛斬。
白色雷電中裹覆的人影一聽，頓時皺眉。
“這就是金口玉言。”
果不其然，時靈若聽了之後，纖細的後背顫了顫，反倒加速劍光劃破天際。
站在通道上俯視下方的陣法，陳平眼裡閃過無比的炙熱。
不中止支援，擔憂時靈若是一個方面。
而他的身體四周，也出現了白、紫、紅、青、綠五片雷光縱橫的仙雷。
……
祖竅的巨震，令塗寇陰森森的一縮眼，可沒等它拔出電戟，耳邊就驟然響起劍氣呼嘯的烈風音爆。
……
“閣下言之有理。”
“但誰叫她是時靈若？”
“你欲滅人族，帝某就不能坐視不理！”
不管它支援哪邊，對人、妖聯盟而言，都是實打實的滅頂之災！
所以，時靈若才決定與陳平一起，先逼退塗剎大首領。
下一刻，五色的仙雷從四面八方鑽出，轉眼間，化爲一柄電光爍爍的長戟。
以及一把繚繞黑氣的鋤頭，一顆高聳入雲的蒼木、一柄電光閃耀的梳子。
“師姐，小心戮神錐符寶。”
空間道種神通“星海走廊術”的隱蔽效果極強。
剎那間，他的皮膚表面鮮血淋漓，肉身殘破不堪起來。
見陳平扯來扯去，時靈若不假思索的輕盈一舞，遁光入空。
原來，此修假意飛走，卻虛晃一槍，往四處彈落了六個模樣迥異的東西。
符籙體系衍生的符寶，一直是強悍的代名詞。
“火炙！”
“嗖！”
“轟隆！”
仙宮派系林立。
帝世臣有混沌至寶護體，背後還站着一名三衰境師父！
這正是劍仙道體的法相之術！
天魔道宗。
時靈若面色一緩。
“爲了師姐，師弟只能違背與靈泉仙宮朝元道友的口頭保密協議了。”
在這全力一催下，剎那間的工夫，雷電冰雹佈滿高空。
這像極了雷劫毀天滅地的場景，便是塗寇也重視了幾分！
他的面龐又爬上一絲苦惱。
“轟隆！”
朝元千叮嚀萬囑咐，不准他向第三人泄露。
凌厲無雙的劍氣呼嘯捲起，瞬間淹沒了塗寇。
……
吞天蟾蜍、辛景陽一同壓制，那邊勝算極大。
“魔宗的老祖不可輕易相信，大廈將傾時，放棄基業獨自逃離光陰，此人決計是做的出來的。”
半身麒麟，半身魚尾的妖獸頭顱往後一瞥，略帶驚慌的吼道。
反正聯盟大聖至少要隕落一個的。
而塗墨正朝這座高原飛速趕來！
“這樣，本聖能省下一張價值無量的戮神錐符寶。”
它賣至寶給塗剎大首領，這消息是何等絕密。
“木生！”
“祁師又得罪了女帝宮？”
憑空飄出了一層直抵高空的晶瑩砂礫，浩浩蕩蕩，望不到頭。
陳平心中一動。
西北角的一座巨型高原上。
對一名獨善其身的修士來說，他自覺做到了道侶的責任。
既被稱爲仙陣，六源陣的佈置根本不需浪費多久。
但在師姐面前，不能表露出來。
結合師尊去向不明，塗剎首領的話他信了幾分。
因爲異族多如牛毛，他所殺的數量，根本不算傷筋動骨。
她身體的每一處都遊蕩着不計其數的劍氣。
正常情況，塗墨不該分配給他抵擋。
“不久，仙宮頂級庫存中，唯一的一張戮神錐符寶製品便不知所蹤了。”
“本聖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馬上滾！”
而道變境的塗祭是本土塗剎大聖最弱的一位。
陳平施展空間法帶着時靈若，不停打量下方的地面。
陳平念頭急轉間，突然眉毛一挑的朝某個方向看去。
但它眼裡無一絲慌張。
他知道時靈若是什麼意思。
遠遠看去，與鑲嵌在空間裡一樣，充斥着可怖的威能。
不過，金屬性的戮神錐是擺在明面上的一件。
“時靈若，無常橋在誰手裡？”
七階、八階後，符籙的作用大大降低。
高速穿行的過程中，陳平一刻不閒着，感知百萬裡內的鬥法波動。
塗剎大首領對其下死手的概率很低，最多威脅、驅逐出光陰星辰。
不然，不可能輕易的放走這雷修。
“看扁本座嗎？”
“等塗墨一來，吞掉雷修的本源陣，本聖再開始收拾爾等！”
屆時，己方的四名大聖騰出手，局勢就安全不少。
抱着斷臂，塗寇不鹹不淡的道。
有強渡五衰劫的機會！
“轟隆！”
聽罷，時靈若輕輕點頭，在陳平臉上停留一息後，閃身不見。
戮神錐大名鼎鼎，時靈若必有耳聞。
最終懷疑上了至仙劍宗的時靈若和陳平。
外星辰的塗戈全身而退，下落不明。
它一路和這一人一妖大戰了幾次，怎會不知，此子居然又佈下了那套六源仙陣！
那圈猛烈的金色風刃速度奇快。
“兩器靈一女修，爾等最好全部活到本座劍道蛻道果的那會，不把劍果子往你們臉上砸，本座就不姓陳！”
就算艾老拍板投資了陳平，但並不妨礙其他巨頭做生意。
……
帝世臣冷笑着，忽然，面色大變。
接着，至仙劍竟破碎成一道道細小的游龍，往劍仙法相上覆蓋而去。
轟鳴大作下，向下打落。
陳平心間嘿嘿一笑。
塗寇輕描淡寫的化解了攻勢，但內心卻火冒三丈。
同是六蛻的水術，與其相差巨大。
斑斕靈水雖氣勢洶洶，可一拍至屏障上後，居然無聲無息的消融掉了。
那女修虛影瞬間化爲了一柄模模糊糊的虛無之劍。
但誅邪的血術足以保命。
戮神錐符寶，便是令涅槃境生靈畏之如虎的重器。
主要那套先天本源大陣萬萬不能落入五衰塗剎的囊中！
……
並悄悄運功，無聲無息的收集對方踩落的空間碎片。
“師姐怎麼也要活到師弟劍規則八蛻的那一天。”
繼而，毫不廢話的一拍魚尾，狠狠扎入地面之內。
“指望一名煉虛力挽狂瀾，天真！”
“他該不會偷偷逃出了光陰星辰？”
空氣中的金元力彷彿朝拜着它，洶涌的灌入黑影之中。
“咔嚓！”
隨即，他的身子變得透明起來，與附近的雲層相融。
陳平知阻止不了此女涉險，提醒道。
相隔三萬裡，陳平身形一頓，停止驅光前行。
“開天。”
一見時靈若趕至，帝世臣、驂仙鯉欣喜若狂，三人當即匯合一處。
“誅邪，誰叫你修了血道……”
某一刻，接近中心的地帶，兩道破空聲急響。
時靈若法決一念，黯淡的至仙劍回到手中。
帝世臣眼睛一縮，不客氣的道。
巨大的衝擊波四面八方的擴散，震碎的深坑溝痕裡，竟涌出一股股五顏六色的靈水。
一聽此言，帝世臣心中冰涼。
“師姐，謹慎行事。”
仙雷和金風僵持了半息，竟互相潰散開來。
“人族雷修，你真以爲祁開宇無人能制？”
陳平邊穿梭空間，邊神情自若的道。
他和驂仙鯉不知被陰魂不散的追了多少回。
壓在金色囚籠上，塗寇聲音冷冽的大喝。
有空間術遮掩，只要他不大範圍的移動，塗寇等人發現不了他的位置。
那套六源仙陣的土禁制，已將它牢牢的定於原地。
半柱香之內的時間裡，塗寇的確拿帝世臣、驂仙鯉沒有辦法。
立刻催法，從喉嚨裡吞吐出一顆冰藍水泡，把周體淹沒進去。
不過，塗寇馬上被接下來的一幕激發了滔天怒火，目光暴跳如雷，高高舉起大手猛然一抓。
鎮壓着先天之物的六片區域彷彿孕育了可怕的東西。
“？”
異種九嬰可是連艾老都禮讓三分的仙宮同袍。
時靈若冷靜的傳音。
“陳道友，若見了塗寇祭出符寶，立刻遁走避其鋒芒，以你的逃命術，先預防的情況下，應當沒有禍事。”
但都沒有反應。
但同樣，兩人的神通道法落在塗寇身體上，也只能造成微乎其微的傷勢。
他帝世臣雖也修煉了空間規則，可後方追逐的五衰塗剎施展的風術亦不弱。
帝世臣一聲低喝，指向的雷珠旋即飛入半空。
見時師姐給足面子，陳平笑容滿臉，神識掃出，一寸寸的搜索起來。
或是塗剎族衝擊獸潮，或是人、妖兩族圍攻塗剎。
其實，他當真是那個意思。
塗剎個體實力佔優，繁育能力也不弱。
雖然比不上塗戈，但也是一名十一祖竅的塗剎。
“我賭這女人縱然知情，卻還是會義無反顧的去蹚渾水。”
骨裂音大鳴，緊接着，塗寇的左臂整整齊齊的滑落，鮮血四濺。
帝世臣一刻不停地念訣下，短短一息內，萬里高原模樣大變。
難怪此人敢頂替時靈若，神通確實不低。
陳平聲音不舒服的道。
他把陳平迴歸宗門的消息傳訊出去後，以祁師的恐怖遁術，足足數十年都沒現身光陰。
……
“天魔道宗的誅邪道友，則纏住了塗墨。”
不久後，二人在魔宗的一座荒嶺停下。
此卷徐徐一展，顯露六種奇特的圖案。
好似就是她經脈裡循環的血液。
但後來也視若無睹，徑直飛走。
當年臨別前，朝元異常鄭重的提醒他。
而陳平、時靈若破空趕赴至此時，眼前就呈現出這一副恐怖至極的鬥法畫面。
趁着塗寇應付驂仙鯉時，“噗嗤”一聲，扎入它的右側腰部。
“雷修，你找死！”
不遠處，一團黑色的怪雲一閃而現，眨眼間就把前路堵死，並從中傳出刺耳的低吼：
“帝世臣，你真該死，土本源和本座現有的重複了！”
包括識海里的珊瑚印殘片等等，全都隱於無形。
在絕對的實力高低前，混沌雷珠認主又怎樣？
帝世臣話音剛落，單手就一拍眉心，召出一個白光籠罩的卷軸。
不久前，與它心靈相通的無常橋器靈隕落了！
他只是一心想把此人的那套先天本源大陣給弄到手！
帝世臣使出渾身解數，終於是險而又險的抗住了塗寇的一擊。
“滋滋！”
八階鬥法風雲變幻，耽誤片刻，後果或都大相徑庭。
而其腳下萬里之內。
不過，這位初入五衰境的塗剎，擊敗他容易，妄圖留住他就是癡人說夢了。
況且，帝世臣將來也是能窺視雷印記的此道強者。
加之兩者的境界差距過大。
話一落，它將右臂往裂口處一按，隨即盈盈綠光大冒，傷口恢復如初。
“你們三個，幫我化掉此寶中的原印記，讓它變作無主之物，否則容易被塗剎首領施術逆向感知。”
帝世臣嘴裡法決一念，卷軸裡的六物圖案活生生的扭動起來。
他敢主動請纓，替代至仙糾纏住五衰境塗寇，自是底氣十足。
浩蕩的五色仙雷馬上如沸水般，涌入傷口。
“時仙子！”
塗寇漠然俯視，不掩譏色的道：“祁開宇已自身難保，女帝宮不解除追殺令一天，他就要當一天的暗角鼠輩！”
聞言，陳平眉宇陰沉一喝，彷彿銜冤般道：“顧及族羣大局捨我其誰！”
當中無數紫雷蛇狂舞。
與太玄六珠等成長型的混沌至寶不同，戮神錐的威力早達到極限之境。
“主人真小心眼！”
塗寇眼底陰沉，隨手捏了一道金色的颶風屏障。
那五色仙雷迅速繞着混沌雷珠旋轉。
它已收到塗墨的術法傳訊。
“生海！”
同時，他理解時靈若的擔憂了。
“我追外星辰的塗戈時，青君道友、辛師弟正率領獸潮攻打塗祭的部落。”
神情數度掙扎，陳平衝那遠去的背影傳音道：“塗剎大首領同仙宮異種九嬰做了一筆交易。”
陳平面色一變，喉嚨噎住。
“人族雷修，多年後，你會慶幸自己的選擇。”
陳平語氣緩緩地道。
混沌雷珠認主不算什麼。
砂礫中，懸浮着一塊長約百丈的晶瑩硬土。
“土、木、火、死、生、雷六大先天本源！”
巨尾一甩，驂仙鯉瞬移萬里，忿忿不平的道。
一來光陰，他就到處散播自己是祁師的關門弟子，爲的便是這一日。
再沿着周邊感觸片刻，陳平袖袍一卷，帶着時靈若朝天魔道宗的腹心飛去。
和卷軸裡的第一種圖案一模一樣！
www ⊕ттkan ⊕C 〇
這正是維持異象的關鍵之物，土屬性的先天本源。
塗寇的金之力雖未蛻變入第七境，可距離也不遠了！
在這種毀天滅地的金系神通下，別說移動身形，就是秘術的傳訊，都被完全隔絕。
時靈若夾雜咒語，淡淡一吐。
“帝道友，你永遠是光陰星辰人、妖兩族的至交好友！”
幸虧聯盟藉助陳平的關係，在靈泉仙宮低價採辦了大批的物資。
在此層晶砂風暴突然顯化的同時，塗寇腳下的土地，竟鬆散的一垮，它的身子突兀掉進土坑中。
幽冷的輕叱從天飄落，接着，一名千丈高的女修虛影激射而下。
纏住塗墨，令其不能分身支援大首領即可。
從天上罩下之際，猶如一輪金陽墜落，把附近空間切割的支離破碎，再無可逃的餘地。
至少那六件先天本源要搶下！
“死淵！”
“我等八階的聯絡手段完全無用。”
真守不住光陰，先撤退就是。
帝世臣的主修功法是雷屬性的小仙術。
“糟糕。”
這一劍，引動了漫天的氣流。
帝世臣的嘴角勾着一絲冷笑。
凝視四周，陳平手掌輕輕一壓。
“五雷護體！”
帝世臣、驂仙鯉雙雙存活，這是最大的好消息。
至仙劍斬落臂膀的同時，也被塗寇的另一隻手狠狠抓住。
“我何德何能，可以長生不死？”
時靈若此刻若過去支援，塗寇另選人斬殺的機率很大很大！
不如再拖延一陣。
囚籠表面，綻放着數萬道殿樑般的金刺。
滾滾金風鋪天蓋地的翻騰涌去，勢必要把帝世臣撕成碎片。
心裡略微不滿，陳平深吸口氣，把無常橋從太合瓶裡拖了出來。
接着，幻化出無窮無盡的雷鳥，前赴後繼的撲向金風。
徹底剿滅對方的族羣，這便是妖族兩位大聖調動獸潮的初衷。
“師弟的立場青天可見，我說帝世臣麻煩了，並不是師弟欲從背後使壞。”
陳平噙着淡笑，袖袍揮舞間，騰空而去。
支援的途中，陳平起先還怒火填膺，隨手滅殺一批批的塗剎大軍。
“人族雷修，速速離開光陰星辰，本聖可以既往不咎。”
更有數百條電芒撕扯的雷蛟若隱若現。
北域包含了劍宗的一小半，以及天道魔宗的全部，遼闊無邊。
小重暗裡一嘀咕，展開重力領域磨滅起印記。
“師弟的隱息術神出鬼沒，你先不要暴露，伺機偷襲塗寇，我去正面吸引它的注意。”
“帝道友的雷法。”
至仙劍馬上爆綻劍光，形成一條青色游龍緊隨而去。
這雷修活路不走，偏偏講一句冠冕堂皇的爲了人族，令它當真動了殺意。
不多時，便自主破碎。
那可是被譽爲準超然勢力級別的女帝宮！
若不涉及核心利益，不墜仙棧、太古洞天都會賣幾分面子。
塗寇想躲閃，卻有心無力。
擊穿其經脈丹田，使其神魂昏睡，封印至死，避過混沌之災的方法太多了。
握着一枚巴掌大的藍色玉劍，時靈若嘗試溝通上百次。
“誰？”
與此同時，天地間轟隆隆的砸落一座萬丈囚籠。
要不是祭出六源仙陣抗衡，早已經讓塗寇徹底堵截。
單打獨鬥下，修士的法寶、符籙、陣法等等手段，都非常被其剋制。
而四周響起來自重力珠器靈、至仙劍器靈的兩聲低笑。
不過，帝世臣也頗爲奇怪。
“落！”
隨後，一條扭曲的白色雷電和一頭龐大的妖獸浮現而出。
祁師尚未鯨落前，一般的超級勢力根本不敢動他！
有點類似凡俗界的將對將，兵對兵。
三名大聖大戰不休，巨大的菇雲破滅又生，循環反覆，到處都是震耳欲饋的轟鳴。
陳平微眯雙目，暗忖道。
時靈若只知塗寇攔截驂仙鯉、帝世臣的位置大概在北邊。
分別是一塊晶瑩的硬土，一根參狀的茂盛靈植，一件溢火的紅色葫蘆。
靈泉仙宮封藏了哪幾種混沌至寶，外界不清不楚。
而驂仙鯉的心情卻一下落入深淵。
此物的符寶製品，尤其適合剛破入五衰境不久，規則卻還未七蛻的塗剎大首領！
但這回的玩笑開大了。
人劍合一下，時靈若整個身子輕飄飄的一閃。
但妖族的驂仙鯉恐怕就危險了。
並形成無數的水龍捲，對準塗寇的龐大身軀絞殺過去。
功力渾厚，比之同階強了一個層次。
具體的方位並不清楚。
帝世臣的死活已經無關緊要。
但那指的是普通符籙。
也有六片區域瘋狂移動，彷彿和卷軸中產生的變化完美呼應。
魔宗的誅邪僅是道變境。
不然，很難和塗剎族大軍正面交鋒。
帝世臣陰晴不定的考慮，讓驂仙鯉忐忑不已。
多年的並肩作戰，時靈若、驂仙鯉互相救了對方好幾次，之間存在一定的信任和交情。
他的底線和誅邪差不多。
陳平推敲着。
時靈若和至仙劍則化爲兩條劍河，侵入無常橋之中。
這一刻，天地事物黯然失色。
當塗寇轟碎土禁制，再現身時，驂仙鯉所化的靈水風浪已拍到眼前。
塗墨，涅槃境的塗剎大聖。
懸浮半空徘徊不定。
頓時，靠東邊的某片區域模糊爆閃。
陳平神色複雜的暗忖。
“想必是五衰塗剎把鬥法的所在隔絕了起來。”
見帝世臣有離去之意，塗寇狂笑數聲。
塗寇心底陰險的一笑。
鏘鏘聲不絕於耳。
但再靠近一些，五衰境的塗寇會立馬感應出破綻。
“帝道友，它快追上來了。”
有祁師的幫助，這顆雷珠從出世起至今，不知吸收了多少件雷屬性的道種承載物。
這位就不好對付了。
痛罵塗戈無能之餘，它在想究竟是誰殺了器靈。
接着，四名八階陷入兇險的大戰。
本體的雷屬性早突破到六蛻。
“師姐！”
“土卷！”
同時，背後寒光一閃，六隻近似透明的白電翅膀憑空而現，張牙舞爪，震鳴不止。
時靈若告知道，她和陳平知曉塗戈的名字，當然是無常橋器靈求救時所暴露。
巨大的腳印往師姐頭頂虛空狠狠一踏，兩人一同無影無蹤起來。
這顯然是五蛻的生機之力！
“殺。”
“這劍靈與師姐如同至親，既然知道了戮神錐符寶的存在，萬不得已之際，擋劫救主理所應當。”
在那座金色囚籠砸進高原時，一股龐大的吸力肆虐一掃，從凝結的漩渦中，踏出一具千丈高的黑影。
帝世臣張嘴一吐，一顆和劍丸似，表面坑坑窪窪的不規則紫珠迎面噴出。
塗剎族那龐大的身軀躲無可躲，只能硬抗。
爲避免衆修呈圍攻之勢，它不得不快速分化人、妖聯盟。
目睹此幕，驂仙鯉又驚又喜。
“雷爆！”
六種浩浩蕩蕩的本源之力匯聚一堂。
找到一點線索順藤摸瓜就夠了。
“好心當驢肝肺啊。”
“那劍宗的陳小子不靠譜，族戰都打起來了，居然還藏着不出。”
扶持人族和祁師安排的任務雖然重要，但遠比不上自己的小命。
瞬移一樣，沖垮一片片的山坡。
天魔道宗的誅邪不敵戰敗，化血霧重傷遁逃。
爲了小命着想，他根本不敢規勸。
“道友既然心有顧慮，爲何死死追殺帝某不放？”
空中的混沌雷珠立刻受到了莫大的加持。
難道被一些事務纏身，暫時來不了？
“轟隆！”
六源仙陣籠罩着高原，凝成了密密麻麻的禁制之力。
“時道友！”
隨着“咯吱”“咯吱”連串的空間移動聲後，眼前開始出現一顆顆拳頭大的青色雷球。
時靈若根本沒有搭話的意思，劍仙法身斜飛灌去。
帝世臣剛布好陣眼，就被密不透風的包裹。
“來得及！”
萬丈高空。
這回，被陳平的溫手抓住，時靈若心底波瀾不驚，沒有反抗。
它要殺驂仙鯉的話，此妖早隕落了。
而是因爲祁開宇。
金刺狂戳，立刻把法寶的靈性打散大半！
“歸。”
劍仙法相斬在塗寇的左臂上，立刻劈裂了此異族的半邊金甲。
隨着塗戈持無常橋破壞掉聯盟的大部分傳送陣後，兩方的族戰已經全面爆發！
入眼所見，全是赤地億裡，生靈塗炭都無法描述的血腥場景。
“轟隆！”
帝世臣冷冷的吐出一字。
轉眼間，操控六源仙陣的帝世臣、驂仙鯉與塗寇戰作一團。
“很好，你竟能傷了我。”
陳平今日告訴時靈若，已是冒着開罪朝元，艾老，甚至是九嬰的風險。
並從塗寇的身邊一劈而過。
但相比妖族，對塗剎威脅最大的還是時靈若！
這女劍修的規則已涅槃重組。
覆蓋之處，改天換地也不爲過！
“遺憾的是，帝某的陣法造詣普普通通，不能發揮仙陣全部的功效。”
“滋滋！”
“繼續向北飛。”
“雕蟲小技！”
塗剎大首領使用符寶，再加上仙相力的那一擊，體魄強悍的驂仙鯉都必死無疑。
塗寇不慌不忙，破解着身邊的禁制，盤算道。
忽然，帝世臣眉宇舒開。
由誰來耗掉塗寇的底牌？
在陳平心裡，自然是帝世臣、驂仙鯉中的其一了。
美目投去，時靈若竟朝陳平開了兩人認識後的第一個玩笑。
如此駭人的威懾下，饒是涅槃境的驂仙鯉都渾然色變。
“陌生的涅槃境塗剎，定然是塗墨了！”
他心中微變，剛準備出去阻截，可眼珠一轉後，慢慢地靜止不動起來。
“大道難行吶。”
輕吐口氣，這一瞬間，陳平彷彿失去了某些東西一般，神采黯然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