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紀元仙術傳承裡的測試標準，天賦分爲無、下、中、上、紀元之仙，五個森嚴的級別。
勤勉修煉在絕對的資質面前不值一提。
尤其是九蛻歸一境的門檻。
縱有頂級真仙的資源，天賦不佳也只能望洋興嘆。
永生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手段絕頂，修煉界資源儘可取之。
然而，主修的幾種屬性神通，依舊有大半未突破至九蛻歸一境！
但越是得不到，便越滋長野心。
九仙結晶九屬性。
永生用大神通將九屬性糅合，衍化混沌。
本質是混沌力量的一面，吞噬萬物。
反過來施法，萬物融合亦可化爲混沌。
善身儷仙深知紀元仙術出世的不易。
當初，爲順利推演功法，永生求教了一個時代中，有數的幾位混沌道強者。
並消耗掉不計其數的相應屬性寶物，才構建出結晶歸於混沌的循環體系！
奈何進度卻一直停滯。
能把功法推進完美的混沌仙相就和井中月般，虛幻難撈。
哪怕特意在某片混沌世界清修了兩千萬年歲月，亦是毫無進展！
而反觀陳平，陰陽仙相誕生的一剎那，九仙結晶的內外循環徹底打通。
九色靈霧霞光繚繞。
一座座仙相懸浮相隨，在法力之海中起起伏伏。
再接着，幾乎是一個念頭的時間內，九屬性的法力海洋天翻地覆。
沒有過程，沒有漫長的磨合，直接化爲了一方純粹的混沌！
“孽……妖孽！”
儷仙投遞去的目光立刻大變。
在製作天道法簡的數百年間，她將陳平的一身天賦全鄙夷了一遍。
唯獨混沌道，縱使永生在世，也只存仰望的資格。
果然，九仙結晶歸一的同時，這座仙洞，乃至整個星辰界，都只配扮演陳平身邊的綠葉。
“唰”
紅衣一閃，紫安宮主面露震撼的現身。
籌備斬九屍的她，對外界的一切已不放在心上。
哪怕這一千多年，陳平接觸胎種，教其爲人處世，也一直冷眼旁觀。
但今日，仙洞中舉世無雙的異象，讓她根本無法淡然自若的忽略。
因爲她一深修，識海里便會浮現混沌覆蓋萬物的場景。
那蘊含神奇力量的混沌界，不斷沖刷着仙洞空間的壁壘。
染黑、鯨吞。
一個瞬間重複了無數遍。
被鎮壓數十萬年，紫安已經知曉，仙洞的界域會不停擴張。
可眼下，陳平輕輕一指。
奔騰翻涌的混沌界就觸及了邊緣。
“滋滋”
“滋滋”
金色的天道之力開始與混沌界僵持，彷彿要擺脫被吞噬的結局。
這一幕，讓紫安驚疑不定到了極點。
先有證道鐘的通天魂術侵入仙洞。
後有陳平以本源規則顯聖！
連續兩次的衝擊，簡直令人黯然失色。
誠然，證道鍾是跨界施法，神通在無限距離中起碼削弱了七、八成。
“但此子甚至不是半仙境！”
清醒的紫安更爲震撼。
按這樣修煉下去，陳平渡過不樂衆生劫後，再精修幾萬年，豈不是真仙之下第一生靈了？
……
正推演紀元仙術的陳平舉目一望。
隨着混沌界的擴張，界中已充斥了數不盡的金色氣團。
聚攏分離，合散無定。
這全是混沌界攫取的天道之力！
曾是大千界的小螻蟻時，陳平就在先天劍的視角下，感悟了鯨吞萬物的特性。
混沌種破土後，此道方面的造詣更是魚躍龍門，一朝登天！
不誇張的說，他動動念頭，便擁有成千上萬種完美操控混沌的方法。
永生這締造者都磕磕碰碰的九仙結晶融混沌，對他而言，不過是吃飯飲茶般簡單。
此時此刻，各掌一道的九仙相之間，已勾連出千絲萬縷的聯繫。
它們分立一方，徐徐轉動。
構建的仙術循環裡，開始產生一縷縷的混沌之力。
繁衍裂變。
很快融入了陳平釋放的混沌界內。
如此順風順水的過程，卻讓他不禁皺眉。
他能清晰的感知到，九仙相看似融合，其實個體間依舊存在着一層打不破的隔閡。
彷彿缺少了一個最核心的媒介，無法徹徹底底的顯露威力。
“是它嗎？”
陳平視線落定在九大仙相中間的黑色珠子虛影上。
儷仙都明白了真我身和仙珠的最終用意，他又何嘗不清楚？
混沌仙相！
紀元仙術成型至巔峰的關鍵媒介。
“陳道友，萬劫仙珠的至高規則裡包含了九蛻歸一的混沌！”
“你是祂選中的人，觀想仙珠，即可凝練萬古最強且無法超越的混沌仙相！”
儷仙語氣起伏激動。
她不想插手陳平的推演。
但終究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
祖器！
壓了巔峰永生半頭的蓋世神物。
沒有比祂更適合的混沌仙相了！
“道友的建議不錯。”
陳平贊同的點點頭。
金珠的新外殼，就是一個完整的初始混沌世界！
可想而知此物的混沌道之強。
“請恕晚輩無禮。”
忽然，陳平面色一改，在九仙相中施法掐訣。
“嘭”
“嘭”
“嘭”
輕響不絕於耳，經脈紛紛崩斷。
與此同時，九顆結晶的循環“咯吱”“咯吱”就此停止。
再無混沌之力演化而出。
“你打算修改紀元仙術？”
“一旦改變就收不回頭了，你且三思！”
儷仙一驚，傳音道。
“永生前輩以九屬性反化混沌，思路算是正確，但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衍生混沌何必這麼麻煩？”
陳平不瘟不火的說着，念頭微微一動。
“嗡”
“嗡”
同一刻，九大仙相的頭頂，各自印現出一輪黑壓壓的混沌大日。
而九顆結晶之間的位置，也相對應的擠入一團一模一樣的黑日。
取代經脈，取代循環。
天衣無縫的架構着通道。
其間，浩瀚無窮的混沌之氣交織碰撞。
每一次炸裂，都有成倍成倍的混沌之絲在其中閃爍。
“滋滋”
“滋滋”
變化還不止這般，十八顆黑色大日中，猛然泛起一點又一點微不可見的五光十色。
或是水珠，或是火苗，或是幼芽……
它們弱不禁風。
但一直在堅強的生長成型！
“混沌紀元中，先天劍的各種吞噬之物，本就是由初始混沌界的力量催生而出。”
“本座今日以初始混沌昇華紀元仙術，重新構建循環。”
“一念生，萬物長。”
“萬物成，化混沌！”
“舉世間，不可能有比肩這種方式的循環。”
攝出一縷混沌靈氣，陳平繞着指尖把玩。
再風輕雲淡的一拋。
那絲混沌靈氣飄落在九仙結晶上。
頓時，茫茫丹田之海狂風暴雨。
降下的神奇之力，滋潤反哺，催生着十八顆黑色大日裡的渺小事物。
水珠化液，凝成江海。
火苗升騰，融天融地。
幼芽瘋長，一株株蒼天巨木拔地而起！
“嘩啦”
“嘩啦”
頃刻間，視野之下，盡數盪漾起可怕的混沌光絲，一層又一層重疊籠罩！
結晶和仙相對應的黑色大日通道里，充斥起密密麻麻的混沌之力。
同時，九座仙相的每一處都被混沌遮蔽。
“他於混沌道上的造詣，竟踏入了這等地步？”
儷仙已然瞠目結舌。
新循環的效率，不知比原先高了多少倍！
紀元仙術裡最薄弱，僅是構思的一環，竟真被一名八階人族完善至臻了！
儷仙彷彿見到了一個巨人。
那是永生。
此刻，原本站在永生肩頭的陳平，也已和巨人同等大小。
……
“混沌仙相！”
改良了紀元仙術後，陳平雙目清明，在萬劫仙珠的虛影上來回掃探。
混沌道九蛻的他，領銜一界！
如果願意，仙珠混沌仙相將會水到渠成的誕生。
“滋滋”
“滋滋”
下一刻，混沌仙相如置身溫水，開始一點點的化爲實質。
陳平眼睛微縮，五味雜陳。
真仙相還有一條融合的進階之路。
今天一旦幻化了仙珠混沌相，這件祖器本體未來的下場不難預見。
“祂一直在成全我！”
陳平喉嚨苦澀，如堵硬物。
但吞噬過仙珠本體的混沌仙相，將提供攀登巔峰的絕強底蘊！
仙珠的安排很理智，正確的挑不出一絲毛病！
“陳道友，一代代強者所追逐的無非是撥開雲霧後的大逍遙！”
見陳平猶豫，儷仙幽幽的道。
此子還未證真仙。
擁有七情六慾極爲正常。
可仙珠都已打算捨棄自身，供陳平煉化入混沌仙相。
這時候優柔寡斷，念及恩情，實乃人之弱性。
“踩着仙珠上位的大逍遙麼。”
陳平呢喃着，決然冰冷之色籠於臉龐。
他加速了感悟。
馬上，九大仙相中的仙珠仙相凝實異常，綻放着耀眼的混沌光芒。
“這纔是逐道者！”
儷仙美目精芒流轉。
極其期待十仙相的蓋世兇威。
“對了。”
忽然間，陳平回眸，淡淡的道：“天道之下，三清造化玉破碎，仙珠被打入塵埃，另一塊祖器不知所蹤。”
“失敗者有三，皆是一等一的頂級真仙。”
“本座若重踏老路，超脫的概率恐怕渺茫之極吧？”
當說至一半時，陳平已伸出一掌，抓住了黑色的混沌仙相。
“你……”
儷仙似有預感陳平接下來的舉動，黛眉一擰，卻欲言又止。
“仙珠都在天道之中，意味着祂的一切皆被天道窺視分解。”
“一步錯，步步錯，但本座只要走對一步，便是春暖花開，雲散月明！”
陳平的聲音悠然傳出，五指一握。
剛剛凝結的混沌仙相寸寸破碎，化爲了虛無。
“嘩啦”
鋪蓋漫天的混沌颶風肆虐狂舞，沖洗着黑暗的天際。
在這轟蕩不定的空間下，一道偉岸的人影由虛入實，彷彿至九天之上踏步落凡！
“本座道號，陳真仙！”
那人影講着令人忍俊不禁的玩笑話。
可聽在儷仙、紫安耳裡，卻是聖音灌溉，呼吸都不再順暢。
黑髮如淵，眸沉星海。
從破碎仙珠虛影裡，走出的人竟然是陳平此獠！
只不過，黑衣陳平散發着純粹的混沌威壓，宛如太始歸真，無法直視！
“你觀想你自己！”
紫安嘴脣一張，不可思議。
萬劫仙珠可是祖器！
這人骨子裡究竟流淌着什麼樣的狂妄，纔會做出眼前的選擇？
“我觀想我自己！”
陳平衝着紫安點了點頭。
混沌仙相，黑衣陳平！
寄託着他登臨真仙的野望，並囊括了九蛻混沌道的所有感悟。
觀想物是神通的根基、輪廓。
相較萬劫仙珠，他更瞭解自身！
所以，黑衣陳平仙相與仙珠仙相對比，孰強孰弱還真不好判斷。
“未來的融合物怎麼辦？”
儷仙眼角猛縮。
她站在永生的角度，發出質疑。
這小子竟放棄了兩大頂級存在提供的捷徑！
“殺掌混沌道的同族九階！”
“殺同族真仙！”
陳平並沒有把這大不敬的癡言妄語說出口。
混沌仙相一瞟儷仙，此女臉色劇變，自然而然明晰了此子的瘋狂！
混沌果位一紀元一出。
但無數紀元累加下來，此道強者的數量絕非寥寥無幾。
諸多壽元無疆的人族老怪下落不明，還不知躲在哪裡觀察着紀元之變！
而陳平狩獵的目標，竟已放在了那羣執棋者的身上！
打亂了仙珠的安排，陳平的這一步棋目前看着畫蛇添足，但何嘗不是此人對既定命運的一種挑戰？
與仙珠爭，與天道爭，他一袖掀翻了貫穿至今，由仙珠操控的棋盤。
這是傳承，也是爭鋒！
“仙相歸位。”
陳平伸臂，容納天地。
十座仙相雄踞仙洞，緩緩之間化爲虛無。
同時消失的還有他的本體。
望着恢復寧靜的高空，紫安宮主眸中悸動的一閃。
……
山腹洞府。
陳平內視丹田，彷彿穿透天道封印，與仙珠展開了一場無聲的交流。
“本座是想吃軟飯，但不想吃了你！”
他一遍遍的重複唸叨。
何況，以仙珠爲仙相，極致就是融其本體。
上限高，但已明確了盡頭。
黑衣陳平就不同了。
它能吞噬自寰宇誕生來，數之不盡的人族混沌道強者。
上限取決於自己掌握的神通！
塑造性更高。
“儷仙道友，敢問永生前輩可探尋過其他的世界？”
陳平心神傳音。
他所指的其他世界自然不包括規則界。
“我記憶有失……”
儷仙搖了搖頭，話鋒一轉：“不過，土仙相般若玄武的本體逃出真我身的追殺後行跡全無。”
“真我身翻遍修煉界也毫無線索。”
“般若玄武可能是去了另外的未知之地躲藏。”
話裡話外，認可陳平的猜測。
越強大越是會下意識的追尋真相和秘密。
於一名凡人而言，小海島就是一生。
對化神、煉虛乃至普通大聖來說，星辰界便已經浩瀚無邊。
可在九階仙主眼底，星辰界不過是大一點的水潭。
熟知的壁壘之外，究竟是虛無還是另外的風景，着實引人深思！
“萬劫仙珠一定知曉當中的隱秘！”
片刻後，陳平慢慢地斂去狐疑。
即便混沌仙相橫空出世，金珠依舊被天道封印着。
而他的金仙法隨境界太低，暫且愛莫能助。
“真仙不出，沒有誰能動得了陳道友了吧？”
儷仙感嘆道。
超脫殺術第九層，十座仙相伴身，此子的恐怖非三言兩語可以道清。
“奈何規則界已出現了一位真仙生靈。”
“仙洞裡的遠古巨魔亦是蠢蠢欲動。”
“還要勞煩儷仙道友儘快拓印剩下的三層超脫殺術。”
陳平一點不掩飾憂患意識。
逃命的本事不能落下。
待修完共計十二層的超脫殺術，他再不濟也有了保命的資格。
……
而後，陳平屏氣凝神，感應着體內的九仙結晶。
此刻，九屬性神通已自主融合。
“呲呲”
他捻着法力一催，身前浮起一面厚實的九色晶盾。
九仙盾！
紀元仙術中記載的一門防禦神通。
試了試威力，陳平頗爲滿意。
接着，從懷裡摸出一枚紫白色的戒指。
空間九蛻後，他已滿足了煉化永生戒的所有條件！
於是，在他神念一動下，永生戒飛到了身前數尺，懸浮不動起來。
再一張口，一團元焰噴出。
瞬間將戒指包裹其中。
陳平全神貫注的盯着，十指彈出一道道的法訣，來控制祭煉的過程。
持續了兩年多後。
他把永生戒重新佩戴在手指上。
“祖器的跟腳並非法寶。”
“而是類似先天劍那樣的先天之物！”
“三大祖器中現世最早的萬劫渡空靴，來歷更神秘。”
儷仙的聲音迴盪。
萬劫渡空靴？
鞋子！
聽罷，陳平一臉古怪之色。
珠子、玉佩還算正常。
祖器中居然有鞋子的蹤跡？
“真我身曾得到過萬劫渡空靴的幫助，無視空間壁壘，一息內遁出萬條仙河之遠。”
“你還小覷祂嗎？”
儷仙一嗤，道。
這傢伙什麼都好，就是見識少。
“那件祖器豈不是我等空間大能的福音！”
陳平滿臉的難以置信。
一息萬條仙河？
速度比他快了不止百倍！
“你還真想當祖器的主人？”
儷仙啞然失笑。
仙珠器靈隕落只剩靈性，情況特殊。
不然，此人的身份不過是祖器之僕罷了。
“萬劫渡空靴在哪？”
得知了這件祖器的強大，陳平頓時動了心思。
可儷仙自然不知情。
兩人的對話到此結束。
……
遙遠未知的一片世界。
一名身着酒紅色寬袍，模樣已入期頤年紀的老者行走星空。
他身形看似緩慢，但詭異的是，一步挪出，漫天的星辰皆都成爲了路邊的風景。
不知何來，不知何去。
“大人？”
忽然間，寬袍老者停了下來，皺紋遍佈的臉上擠出一絲關切的笑容。
“遙遠的地方……有生靈提及了吾的名字！”
一道冰冷而深邃的意識從老者腳下響起。
“大人的威名猶存吶！”
寬袍老者一愣後，獻媚道。
他的腳是全天下最乾淨、最噴香的腳。
每天都要用九階靈泉沐浴百、八十遍。
“就怕是星辰界的那些老傢伙……當年懇求吾送它們一程去戰天道……最終連累吾迫不得已流落在這裡避難……”
老者的腳底虛虛幻幻，如踩祥雲，根本看不清具體的形態。
“大人，那個紀元的星辰界未免太強了。”
寬袍老者小心翼翼的道。
“走吧，先去收了那座初始混沌界，這樣，你的混沌種就能進一步蛻變。”
“別再廢物了，這一回若不九蛻，你自刎謝罪！”
掩於虛幻中的意識陰冷之極。
“是，大人！”
寬袍老者心顫如麻的應道。
他堂堂混沌種修士，混沌道六十萬年未修至九蛻，簡直是奇恥大辱。
但不知怎麼回事，近些年遊蕩的各個世界，尋找到的混沌種生靈也是一模一樣的尷尬情況！
修混沌道的速度與資質根本不匹配。
“呼”
“呼”
接着，倒出一份靈泉灌入腳底，寬袍老者重新穿入星空。
一眨眼功夫，已越過了不知多少遠的距離！
……
星辰界，天道仙洞。
掐指一算，自上回一別已過一千餘載，陳平本該赴約斬屍界的墨師英。
然而，久未現身的齊雲仙主卻鄭重無比的到訪。
其實此人不來，陳平也知計劃要變動一下了。
遙望高空，那一大片陰影已如烏雲蓋頂。
清晰可見的同時，一副隨時會砸下的架勢。
“三年之內，生死戰便將開啓。”
齊雲仙主強作鎮定。
“陳閣主在做什麼？”
看着陳平四處飛動，紫安不由蹙眉。
“布禁制，偷襲。”
陳平精簡的解釋一句，自顧自地忙活起來。
“兩座仙洞融合之際會壓潰空間。”
“以你的陣法造詣，還是莫做無用功了。”
紫安冷冷的提醒。
此話一落，陳平眉毛一挑，抓着天藥和血脈飛出仙洞。
“第一次！”
“他第一次在迎接大劫時，主動放過我！”
天藥暗暗破口大罵。
“儷仙道友，麻煩你照看他們。”
將血脈震暈後，陳平拱手朝儷仙道。
“我的空間神通可限制界源蛛的行動。”
儷仙淡淡的道。
她以爲陳平會邀她助戰。
“多此一舉！”
陳平搖搖頭，身子鑽入了天道仙洞。
據紫安透露，兩座仙洞開始融合後，外界的生靈也進不來了。
爲了誅殺界源蛛融入生機仙相，他必須時刻待在仙洞之中。
……
兩載歲月一晃即逝。
陳平、紫安、齊雲，三位強者已默契的停止修煉。
分懸於湖泊旁，各懷心思的等待着。
“轟隆隆”
“轟隆隆”
某日，一道道天塌地陷的震動毫無徵兆的響徹周遭。
頭頂上的仙洞隨着頻率，彷彿下一息就會炸裂，忽大忽小的變幻起來。
碧波大海的巨大壓力同時卷向三修。
“咔嚓”
“咔嚓”
一時間，仙洞中的空間齊齊破碎。
卻又在天道之力的彌補下，快速地癒合。
“沙沙”
刺耳的摩擦聲自四面八方響起，飛沙走石。
此刻，兩座仙洞雖還沒有徹底的融合，但距離已拉近了大半。
首先印入眼簾的是一對山脈大小的綠色眼珠。
流動的光華里，閃爍着殘忍嗜血之意。
“咦！八階修士！不會是這兩九階寂寞無聊生下的血脈吧？”
這時，相隔不遠的界源蛛仙洞中，壓下一道略帶戲謔的驚呼。
聞言，齊雲仙主駭然變色，不由自主的看向陳平。
“畜牲！來的怎麼不是九階巨靈族！”
陳平臉色難看，殺機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