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不甘心,可是我又能怎麼樣?不過我化作厲鬼,也不會讓蕭傾城好受的。我去了,我還有兒子替我去報仇的。”夏侯芸的手緊緊地掐着被角,眼底裡全是仇恨。
錦娘在一側暗自擦淚,心底裡全是滿滿的痛楚與不捨,她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要用什麼樣的方式去幫助自家的主子,哽咽的說着:“公主,你不能倒下……你倒下了,老奴要怎麼辦……”
夏侯芸拽着錦孃的手,不停的咳嗽起來,連說話都成了困難,最後無力的躺在牀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雙眼裡充滿了空洞和痛楚。
……
蕭傾城從宮裡回來,回到臨水苑,白曦就將園子裡的事情一一上報,同時小聲的說道:“郡主,現在她生命危在旦夕……我們要不要……”
她聽着,打了一個禁止的手勢,隨後緩慢的勾起嘴角,笑得特別的陰狠,“那毒還不至於她死得那麼的快,至少要拖個幾日纔會死。這幾日盯着她,不能讓她有機會自殺。園子裡的另外幾位夫人情況如何?”
“蠢蠢欲動,都想着玉夫人是新進來的,而且性子柔弱,你又長期不在園子裡,所以暗地裡對着玉夫人下手。玉夫人不想惹事,只是巧妙的避過,並沒有還擊。”
蕭傾城長長的嗯一聲,一開始因爲有夏侯芸在,園子裡的幾位夫人縱使再有野心,也不會作聲。特別是側夫人,她育有一兒一女,二少爺,在京中爲官,四小姐,一代才女,是後宮女官,尚宮局的尚宮大人。加之側夫人孃家也有點小勢力。
ps:輕城發了新文《萌妻有喜:總裁愛入骨》喜歡現代的親,可以看看喲
之前因爲夏侯芸的原因,她一直蟄伏,現在夏侯芸一倒下,那麼她就趁起反擊。
蕭傾城聽着,嘴角慢慢地勾起來,看起來要主掌這個蕭府,還得將這些個牛鬼蛇神一一拿下來。否則哪裡會有安寧的時候……
靜靜的站在窗前看着天空的一輪明月,淡聲問道淺月:“老爺今兒個回來嗎?他最近沒有去看大公主,對她的事情有沒有特別的關心。”
淺月至上次的事情之後,保下性命,從此就是一名“啞巴”,從不在外人面前開口,只在蕭傾城的跟前,她匍匐在地,“回郡主的話,老爺回來三次,三次都去了西風閣。並沒有問起過大公主的情況,大院那邊也不準了下人去通報將軍。”
蕭傾城隱約的明白了,她這是傲着性子了,到死都放不下自己的身份。呵呵,可真是好笑。一般這樣的女人,吃虧的總會是自己。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蕭傾城思索至此,看了看天色,到側廳和小翼用完了晚膳,就一同前去了大院。卻恰巧在那裡碰到蕭天敬前往夏侯芸那裡。
蕭天敬看着她過來,拍了拍她的肩,“傾城,你這是過去看你的嫡母嗎?”
“嗯,聽聞嫡母病得很嚴重,所以這就過去看看。爹爹也是過去看嫡母的嗎?那正好,我們一起吧!”蕭傾城一副乖巧溫順的小模樣。
蕭天敬暗暗的欣慰,真是一個深明大義的女兒,以前夏侯芸那般的對她,現在出了這檔子事,她還是關心着這位嫡母。和素歌一般的溫柔,善良。
兩人一同前往夏侯芸住的大院之時,卻不想阿盈突然匆匆來報:“老爺,老爺,大事不好了。兩位小少爺病了,而且病得很嚴重,玉夫人現在都嚇傻了。”
蕭天敬一聽,臉色微白,着急的問了一堆,隨後看着蕭傾城道:“你去看你的嫡母,我去看看你兩個年幼的弟弟,代我向她問好,知道嗎?讓她好好的保重身體。”
蕭傾城拍了拍蕭天敬的手,“爹爹,你放心去吧。不要着急,小孩子是很容易生病的,不礙事。我會代替爹爹問候嫡母的。”
蕭天敬嗯一聲,立馬隨了阿盈發匆匆忙忙的回到西風閣去。看着他的背影,蕭傾城嘴角的笑意漸漸的加深,或許夏侯芸不會再有機會見到他了。
一點機會也不會有。
步至大院的正殿,剛邁進園子裡,就恰巧看到錦娘抱着一團雪白的牀單從裡面出來,她隱約能看到牀單上殷紅,嘴角的笑意帶着一抹狠意。
錦娘一見蕭傾城過來,像是見到鬼一樣,卻又不得不大膽的走至她的跟前,中氣不足的說道:“榮郡主,我家主子病着,不方便見客。您請回吧。”
“傾城不是客,傾城是嫡母的女兒呀。女兒來看望母親,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錦嬤嬤莫不要攔了傾城纔是,讓讓吧。”蕭傾城一面說着,一面握着錦孃的手腕,只是微微的用力,她已經怕得身子在發抖。
“不不……我絕對不會讓你進去傷害我的公主……不……”然,她的話沒有說完,蕭傾城已經沒有心情聽下去,徑直點了她的穴,步進正堂。
吱呀一聲。
門推開的聲音,躺在榻上的夏侯芸以爲是錦娘回來,聲若蚊吟喊道:“錦娘,我好渴,給我倒水,我真的好渴……好難受……”
蕭傾城看了一眼桌面上的茶壺,親自給她倒了水,步至牀榻前,慢聲說道:“孃親,水來了。喝吧,不然以後沒有機會了!”
夏侯芸聽到是蕭傾城的聲音,驚得瞳孔放大,死死地盯着她,“你……你想怎麼樣……?”她用了所有的力氣推開她手裡的茶杯。
啪!
茶杯落地,摔得粉碎。好像是夏侯芸的生命,終結掉了一般。
她側過頭看着地上的碎片,嘖嘖兩聲,嘴角帶着一絲的苦澀,“瞧瞧,你是多麼的暴殄天物,那可是上好的青瓷,這般的毀了,你不心疼,我還心疼了。”
“滾……滾出去!我怎麼着也是當朝的大公主,你沒有證據證明我有叛國之心,如果我突然沒了性命,你是怎麼也脫不了干係。哪怕我的皇弟再不想我活着,最基本的面子還是會維持的……”她忍受着痛苦,一口氣的說了一長句。
蕭傾城伸出柔荑,笑得若是狐狸一般的狡黠,輕拍了拍她的胸口:“瞧瞧你,臉都脹紅了,既然沒有了力氣,何必再作掙扎,你慢慢說,我聽着了!”
“蕭傾城&……哪怕我是死了,也會化作厲鬼來報復你!”夏侯芸只是作着無謂的掙扎、
她聽着微微一笑,雙眼緊緊地鎖在夏侯芸的身上。因爲她剛剛用了太多的精力說話,禁不住又咳嗽起來,一口鮮紅的血噴了出來。
蕭傾城退了退身子,無情的看着她吐血,只是嘖嘖兩聲:“這般的痛苦,不如請了我,給你來個痛快吧。嫡母,你開口,我一定會幫你的。”
夏侯芸的手死死地拽着錦被,咬牙切齒的說着,“不……不……需要……你給我滾出去……”
蕭傾城慢慢地起身,伸出柔荑,一步步的靠近夏侯芸,她的情緒十分的激動,極力的想要避開她的攻擊,可是就在她沒有能力掙扎的時候。
她冰涼的手指落至她的脖子上,她突然停住了,沒有用一絲的力氣,只是狂妄的冷笑出聲:“哈哈……原來你這般的怕死。你覺得我會那麼的傻嗎?將你生生的掐死?那豈不是太便宜你了,你會讓你飽受極其的痛苦……讓你生不如死!”
她的話若是尖銳的針,密密麻麻的扎進她的心窩,讓她若不堪言,卻什麼也做不了,只能是案板上待宰的魚,任了她宰割。
蕭傾城看着夏侯芸的每個表情,都十分的滿意,忽而又附在她的耳畔說道:“本來爹爹是要來看你的,可惜了,我的兩個弟弟生病了,所以他趕着看弟弟去了。同時他還告訴我,讓我代他問聲好,不過你放心,他永遠沒有機會見着你了。”
夏侯芸早就料到了這般的後果一般。對於蕭天敬的愛,她早就沒有再報一絲的希望。因爲走了一個錢素歌,又來了一個晚玉,園子裡還養着幾位妾。
呵呵……
“可惜了,他對於我來講只是一個沒用的男人,他來與不來,都和我沒有半點關係。你的目的達不到了!”夏侯芸就是如此,寧願人前,也不會在人哭。她絕對不會留下一點脆弱給別人。
蕭傾城沒有一絲的惱怒,只是輕撫過她的臉頰,隨後起身,拍了拍長衫,看了看窗外,“時候不早了,傾城就不奉陪了。嫡母,可要好好的照顧自己。”
“我……會……”
夏侯芸的冷靜讓蕭傾城徹底的明白,她早就知道了真相,所以這般的冷靜。可是她很瞭解,她的內心有多麼的痛苦。現在蕭莫寒因爲丞相一事,不能離開皇宮,她見不到親生兒子,死的時候,清清冷冷……
朝廷上下一片動盪,丞相大人的心腹接二連三的查出有問題,被一一替代,鬧得朝臣心惶惶,誤以爲皇上是要排查所有的官員。
原帝果然是一個睿智,又多疑的帝王,從排查丞相心腹這件事,看到了他朝臣的另一面,心裡是五味雜就,想要去翻查所有的人,卻又害怕得到不想得到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