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5年九月一日,天姬集團董事天姬陳楠的妻子生下一對龍鳳胎,男嬰叫天姬雲軒,女嬰叫天姬舞雪。
兩人被寄予厚望,特別是天姬雲軒,作爲男孩的他,更是會被當做繼承人培養。
在許多人眼中,天姬雲軒就是含着金鑰匙出生的孩子,而事實上——他只是含着金鑰匙出生的傻子!
天姬雲軒不足一歲時就被檢測出是低能兒,也可以稱呼其爲弱智。
這個消息對天姬陳楠來說如同晴天霹靂,年幼的天姬雲軒與天姬舞雪親眼看見父親因得知這個消息而痛哭。
隨後的一年時間,父親都是沉默寡言,母親亦是悶悶不樂,而看向天姬雲軒的目光,除了失望就是失落,直到最後變作冷漠!
天姬雲軒是低能兒,這件事如同利刃,颳去了父母對他的寵愛,換來的卻是周圍人的白眼與譏諷!
而天姬陳楠只能無奈的選擇將天姬舞雪當做繼承人培養,將他所有希望與期盼寄託在天姬舞雪身上!
···
與弱智哥哥天姬雲軒不同,天姬舞雪從小就有驚人表現,五個月大時就學會了走路,雖然有些蹣跚,但五個半月大就完全學會了!
而天姬舞雪一歲大時,除了幼小的身體,其餘方面與五六歲孩童無異。不僅能流暢與大人對話,還能讀書、寫字,天賦才能讓人震驚!
望着妹妹被父親溺愛的抱在懷中不斷誇獎,天姬雲軒只有羨慕。而天姬舞雪對此卻是不冷不熱,只有看見爬過來一臉羨慕望着自己的哥哥時她眼中才會閃過一絲疑惑與好奇!
···
天姬雲軒兩歲,但他還是不會走路,然而他心中卻一直期盼着父母的疼愛!
不過在妹妹天姬舞雪的光芒下,天姬雲軒已經的被父母遺忘了,只有吃飯時纔會想起家裡還有這麼一個弱智。
然而妹妹天姬舞雪已經被所有人稱作天才、神童,不過父母認爲,天才與神童都不足以形容自己的女兒!
外人不知道,兩歲的天姬舞雪已經可以閉着眼彈指四百多首鋼琴曲了,而且小學前三年的知識也完全掌握了。
···
天姬雲軒三歲,終於可以蹣跚着站起來走幾步。歡喜的他在父親面前表演,希望能得到父親的誇獎,他現在還記得,妹妹起身走路時父母那震驚喜悅的表情,他也希望如此!
不過他的表演註定是被無視,而且他看着父親的目光,雖然沒有看向自己,但眼角卻露出一絲厭煩。
父親的冷漠讓天姬雲軒感覺渾身冰涼,失落的他只能轉身離開,不過剛走幾步就摔倒了,這讓他只能選擇孤獨的爬走。
而三歲的天姬舞雪不僅可以彈指上千首樂曲,小學六年知識被她全部掌握,而且她還展現出了驚人的繪畫天賦。
三歲的天姬舞雪,只依靠書中插圖就模仿出了世界著名化作《橡樹景色》,而且還達到驚人的神似,簡直可以說是以假亂真!
而在天姬舞雪冷淡的接受父母表揚時,天姬雲軒只是蜷縮在自己房間內思考——自己爲何出生在這個世上?如何纔會得到父母的關注?在這個家裡,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這一歲中,或許是他思考得太多,所有事情總是在心中思考,所以他漸漸不再開口說話!
···
四歲時,天姬雲軒終於可以正常行走,而他也找到了自己的目標——他要保護自己的妹妹!
這或許是他唯一能做的,他是好孩子,想得到父母的表揚!但父母所有關愛與讚揚都給力天姬舞雪,已經分不出絲毫施捨給他了。
所有他想保護父母的關愛與讚揚,儘管父親看待他的目光已經變得厭惡,但他還是想要竭盡全力的默默去保護父母的“讚揚與關愛”。
所以四歲的他成天跟在天姬舞雪的身後,有點像一個小僕從——爲妹妹驅狗、爲妹妹與其他孩子打架、任由妹妹呼來喝去的指揮自己。
就算將自己弄髒弄傷後回到家裡會受父母的責罰,對此他也只是默默的選擇接受,此時的他才感覺到自己的作用,自己不是不知所措的活在這個世上,自己是有目標的活着。
而每當天姬雲軒受罰,天姬舞雪都會蹙眉看着自己這個傻子哥哥,眼中疑惑、思索、不解!最終滋生出一股特殊的情緒。
然而——這一年,父親的公司倒閉了!
···
天姬雲軒五歲,同樣將保護自己妹妹當場唯一目標而活着,不過隨着父親的公司破產,家裡生活漸漸變了。
爲了生活,父親開始拍賣天姬舞雪的畫作,收益居然是出奇的好,最好的一副拍賣到了兩百四十萬,而——這不過是一個五歲孩子的畫作而已。
天姬舞雪同時還會去各大音樂會場演出,神童之名一時間傳遍全國,不過回家的時間卻是越來越少!
而這時候的天姬雲軒,面對生活又開始迷茫無措了,他感覺唯一的目標都消失了,一年365天,其中300天他都是一個人獨自呆在家中。
蜷縮在牀上,從早到晚,一天又一天,而腦中迴盪的,一直是父母與外人看向自己那厭惡的眼神!所以就算只有自己一人,他也不想走出房門——這應該就是自閉症了。
唯一值得高興的一點,父母還沒有將自己徹底遺忘,每天早上走出自己的房間,桌上都剩下一碗冰冷的粥!
既然冷掉了,天姬雲軒就讓它完全凝固算了,然後再拿刀將其分開成三份,這是他自認做的最聰明的一件事情。
因爲他不會做飯,家裡其他人很晚纔回家,所以不想餓肚子只能如此,雖然這樣每餐也都吃不飽。
就這樣,天姬雲軒渡過了自己灰色的五歲!
···
天姬雲軒六歲!
依靠天姬舞雪的天賦才能,家裡的生活狀況開始好轉,父親欠下的大量債務也都逐步還清。
“哥哥,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
這一天,天姬舞雪與天姬雲軒一起靠牆蜷縮在牀上,天姬雲軒雙臂環抱自己的腳,腦袋垂在雙膝上,眼瞳空洞的看着前方。
天姬舞雪斜靠在自己哥哥身旁,腦袋枕着天姬雲軒肩膀,閉目享受着這份寧靜,臉上露出滿足的微笑!
天姬舞雪雖然只有六歲,但毫無疑問的是美人胚子,不屬於東方人的藍色眼瞳,白如潔雪的長髮,再加上精雕細琢的小臉,讓任何人看上一眼都無法在忘記。
也許正是因爲擁有不同於普通人的基因,才造就了這麼一個身體與智慧都堪稱完美的——天姬舞雪。
“哥哥,這次我要去北京參加鋼琴演奏,這幾天你一個人要在家裡好好呆着,我在冰箱裡放置了食物,若是餓了記得拿出來吃喲!”
隨着天姬舞雪神童之名越來越盛,上海已經束縛不了她了,全國各地都在向她發出邀請,不僅音樂會,一些畫展開幕也會邀請她去觀禮。
看着沉默不語的天姬雲軒,天姬舞雪雙眼露出失望。前一年,爲了生活,爲了還債,她一直在父親的要求下努力賺錢!
而她沒想到,只是一年時間,以前那一直跟在自己身後,任憑自己使喚的哥哥如今變成了這個樣子。這讓她愧疚、歉意、心疼!
所以她想治好自己哥哥,無論花費多少錢都要治好,因爲——她最喜歡哥哥了!
天姬舞雪離開時回頭淘氣開口“哥哥,你傻乎乎的樣子最可愛了!”
“小雪···”天姬雲軒此時才迷茫擡頭,看着自己妹妹離開背影,他茫然的細聲呼喊了出來。
天姬雲軒失魂落魄的追出房間時,家裡已經又只剩自己一個人了!
第一天,天姬雲軒還是和往常一樣,將凝固的米粥分成三份,餓的時候倒一杯開水,然後混合着喝下去,這樣能勉強解決胃中飢餓!
下午他喝掉了第二塊,不過晚上還是餓得睡不着覺,但他也只有能咬着牙睡過去。
第二天,家人還沒有回來,天姬雲軒又只好將三分之一的米粥分成兩半,中午的時候又切下了一小塊。
家裡人出差兩天,這不是第一次,所以他還能堅持住!
不過家人晚上還是沒有回來,天姬雲軒只好茫然的看着手中一小塊凝固物,這已經沒辦法繼續分下去了。
如此——他只好喝掉後忍着飢餓去睡覺!
第三天,家人還是沒有回來,天姬雲軒只好蜷縮在房間內忍着,他不知道此時該怎麼做,該做些什麼,他什麼都不懂。
黎明時被餓醒,隨後忍到中午,在忍到下午,晚上實在忍不住了就開始在家裡尋找起來,找所有可以填肚子的食物。
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但還是沒有絲毫髮現。到了這種絕境,他只能選擇蜷縮在桌下看着黑漆漆的屋子。
擡頭時看見對面的冰箱,他此時纔想起冰箱是上下兩部分的!
存放食物的保鮮室對於天姬雲軒來說高了點,目光平視根本就看不見,或許是因爲營養不良,天姬雲軒的身體比同齡人瘦弱了許多,所以平時他都沒想到過比自己還高的冰箱。
說到底,天姬雲軒雖然不是白癡,但也是一個相差不大的弱智,再加上沒上過學,從小到大沒有人教過他任何東西,如今的他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
推來一張椅子,他爬上去打開冰箱,裡面的確存放了許多食品。
應該有人專門爲天姬雲軒考慮過,冰箱裡儲存的都是一些不需要加熱的食品,如同:水果、牛奶、餅乾、麪包等,剩下的都是一些零食。
看着食物,天姬雲軒空洞的雙眼時隔兩年終於再次露出一絲神采!
早已飢餓得快要暈厥的天姬雲軒此時直接狼吞虎嚥,什麼都不管,只要可以吃得全部都塞進嘴裡。
不過天姬雲軒一個不注意,腳底打滑,整個人向地面倒去。驚慌下,天姬雲軒伸手胡亂一抓,隨之大堆食物倒了出來,場面一團糟!
吃飽喝足了,天姬雲軒起身離開,只有一團亂的冰箱與地面。不過他卻不在意這些,他連自己都不會清理,難道還指望他一個弱智去整理冰箱?
第四天早上,天姬陳楠他們終於回家了,不過看見蹲在冰箱前翻找食物的天姬雲軒時,其父親卻是勃然大怒!
“我們不過離開三天,你這傻子怎麼就把家裡搞得一團亂!”
啪···
盛怒之下,天姬陳楠直接一巴掌將天姬雲軒抽倒在地,臉都打得紅腫起來。
母親在家裡最畏懼父親,只能憐憫外加同情的看着這一幕,根本不敢插話!
至於天姬舞雪,她此時才走進家裡。
“你幹什麼!”天姬舞雪推開自己父親,一臉憤怒的護在自己哥哥身前。
見到這一幕,天姬陳楠不由蹙眉,但還是一臉憤恨的指着冰箱吼道“幹什麼?你看這傻子乾的好事!”
“我不允許你罵我哥是傻子!”天姬舞雪臉上露出怒色,雙眼更是冰冷的盯着自己父親。
這讓天姬陳楠臉色難看,但最終只能選擇冷哼離開!不過看向天姬雲軒的目光卻是變得憎惡起來。
父親的公司倒閉後,家裡所有經濟來源都靠天姬舞雪,而天姬舞雪的話,就算天姬陳楠都只是蹙眉,而不會去反駁。
天姬雲軒麻木站起來,沒哭沒鬧,只是默默走回自己的房間!
亂成一團的屋子,最後還是隻有母親一個人來收拾,多年來一直如此,但也是無怨無悔。
夜晚,天姬舞雪幫天姬雲軒洗澡,因爲離開四天都無人照顧,天姬雲軒可謂是邋遢無比,還有一股臭氣散開!
“哥哥,要不我請個保姆來照顧你?”天姬舞雪幫自己哥哥擦洗身體是偏頭詢問。
而天姬雲軒只是如同人偶一般盯着浴缸內的清水,沒有任何表示。
“不行,要是哥哥你被欺負了怎麼辦?以後還是我每天來照顧哥哥好了!”天姬舞雪一個人在那裡自言自語,但卻沒有覺得厭煩。
如天姬舞雪所說,因爲這次事情,她推掉了所有外地的邀請,她要留在上海照顧自己弟弟!
而這樣做的結果就是直接影響家裡的經濟收入,父親雖然沒有說什麼,但看向天姬雲軒的目光卻是更加憎惡,使用眼神表露——你怎麼不去死!
···
隨後幾年,天姬舞雪出去參加演奏的時間越來越少,她作畫的時間也越來越短,不過陪伴自己哥哥的時間卻是越來越多!
雖然天姬雲軒只和一個木偶一樣,不笑、不哭、不說話。
“哥哥,你等着,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
···
2045年9月1日,天姬雲軒的十歲生日,但陪伴他過生日的只有自己妹妹,兩人同一天生日,燭光照亮了兩張臉,一張發至內心的笑臉,但卻只能讓人感覺悲傷,而另一張則一臉麻木。
而這一天天姬陳楠不想呆在家裡,同時也帶走了母親!
蛋糕很大,擠滿了桌子,而且還是三層,光是燭火就點亮了整個房間。
“哥哥,你有什麼願望可以說出來!”
天姬舞雪抱着天姬雲軒用手機不斷自拍,很樂在其中,至於說的話,也是隨意開口,她已經不再期盼自己哥哥的回答了。
而天姬雲軒聽到天姬舞雪口中的“願望”二字時,神色卻是波動了一下,露出了一絲神采!如同在思索,自己的願望到底是什麼?
“我···想···上···學!”過了三分鐘天姬雲軒才一字一句的開口,說話時發音還很遲鈍。
喀——
天姬舞雪的手機掉落在地上,回頭看到自己哥哥眼神雖然空洞,但終是浮現出一絲神采。她不禁感動得捂嘴抽泣,等了四年,足足四年!
“哥,你說話了!”天姬舞雪一邊流淚一邊擦拭,心中被幸福填滿了,她從來沒有此時如此高興過!
“小···雪,不哭,是不是哥···哥那裡惹你生氣了?”天姬雲軒雙眼逐漸恢復神采,變得柔和,不過說話還是有點沙啞與遲緩。
天姬舞雪撲在自己哥哥懷中,眼淚止不住,放肆的哭了起來。
“沒有,哥哥沒有惹小雪生氣,哥哥最好了,小雪最喜歡的就是哥哥了!”
天姬雲軒抱住自己妹妹,任由她哭泣。
五年了,這五年來他如同木偶一樣活着,靈魂被鎖在眼睛裡。麻木的看着家裡一切,他想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好了,直到自己死去那一天!
不過今晚,他卻被自己妹妹口中的“願望”一詞刺激到了。
天姬舞雪哭了足足五分鐘,天姬雲軒胸膛也被完全打溼了,不過他並不在乎,反而咧嘴一笑,看起來傻氣呼呼的!
“哥,生日快樂!”天姬舞雪抽噎着,但卻笑得十分高興。
天姬雲軒抿了抿嘴,一臉幼稚天真的開口“我的禮物呀?”
“我這就給你!”
天姬舞雪神秘一笑,在自己哥哥疑惑的神情下,吻住了他的嘴脣!
“這個禮物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喲?”
天姬雲軒雖然疑惑不解,但還是點頭答應“哥哥聽小雪的,一定不會告訴任何人!”
不過天姬雲軒還是有點不滿“可是——我想要玩具和零食!”
···
經過十歲生日,天姬雲軒恢復不少,但父母卻沒有爲此高興,生活和以前一樣!
不過他還是如願的被送進了學校,但對於一個智力只有五六歲的十歲男孩來說,學習生活必然十分艱苦。
周圍同學的譏諷、侮辱也隨之而來,但對於這種事,天姬雲軒只是選擇沉默相對。這樣的他顯得孤寂,也就無法和同學打成一片!
而且他連大字都不識幾個,上課老師講的是什麼也不懂,他只是靜靜的看着黑板,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
但,就算如此他也不願意放棄這樣的生活!因爲,他只需要看着別人嬉戲歡笑就滿足了,雖然沒有笑,但心中卻很開心。
而且他的作業完成得很好,次次滿分,作業的完美程度連老師都驚訝,而且字跡工整,簡直讓人無可挑剔。
沒辦法,誰讓他有個神童妹妹!
···
天姬雲軒十五歲那年,他父親在家無所事事的看着電視,一則電視新聞卻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大致是——舉世聞名的驊爾博士正進行的腦部研究已經接近尾聲,如今已有成效,正在進行最終試驗,而博士的目標是爲了治癒人類各種腦部疾病!
天姬陳楠看見這則消息,眼中不由露出精光,連忙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喂,承天嗎?”
“哦?陳楠董事呀,你找我有什麼事!”
手機內響起對方嘲弄的聲音。
“呵呵,您說笑了!我公司都倒閉好多年了,早就不是老闆了,今天找你是有另一件事。”
“什麼事情快說,我一會還有一個會議要開!”
“你曾經不是說過你認識驊爾博士嗎?”
“你找驊爾博士有事?”
“你也知道,我家雲軒的腦袋不好使。而新聞上不是說驊爾博士在進行專門的大腦實驗嗎?我想請你幫忙引薦一下!”
“天姬陳楠,我可要事先告訴你,那個實驗很危險,搞不好命都會丟掉,你真想將你那兒子送去?”
“呵呵,富貴險中求嘛,喝涼水都有被嗆的可能,你說是不是?”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幫你聯繫一下!”
天姬陳楠最後在道了一聲謝後掛掉電話,臉上露出危險的笑容。
咚咚咚···
天姬陳楠敲響自己女兒房門,得到迴應後纔開門走了進去。
天姬舞雪並沒有上學,因爲沒有上學的必要,她雖然才十五歲,但高中的知識已經完全掌握!
而且某些方面,他比大學教授都要優秀。
而在她眼中,老師同學都很礙眼,周圍同學看向自己敬畏又充滿無聊幻想的目光,讓她感到不舒服,所以他就退學了!
“女兒,我和你商量一件事。”天姬陳楠略微緊張忐忑的開口。
天姬舞雪正在作畫,聲音冷漠的回答“有事快說,不要打擾我作畫!”
“雲軒現在已經十五歲了,不過如今智力卻只有六歲。而我認識一個朋友可以治療這種情況,如今實驗已經到最後步驟,我們可以將雲軒送過去,這樣他也可以早日恢復正常,不是嗎?”
天姬陳楠對於自己兒子能否恢復正常不關心,他只希望儘快送走這個傻子,不想讓這傻兒子繼續留在家裡當累贅,能死在外面最好!
天姬舞雪波瀾不驚的揮動着畫筆,平靜開口“有危險嗎?”
“呵呵,實驗已經到最後一步了,那會有什麼危險?”此時天姬陳楠撒謊了,因爲他知道,若是說出實驗若是有一絲危險,自己就別想將天姬雲軒送出去了。
“是什麼實驗?”天姬舞雪語氣平靜,讓人猜不透心中意願。
“是驊爾博士開展的腦部實驗!”
天姬舞雪語氣冰冷,如同天生與這個父親不和睦一般“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等天姬陳楠出去後,天姬舞雪停筆,啓動一旁電腦開始翻閱資料!
找到父親口中的那個實驗,的確如天姬陳楠所說那般,實驗進行到最終階段了。還未出現人員傷亡,但也有可能是沒有公佈!
這就讓天姬舞雪思索起來,心中掙扎,到底該不該相信這個實驗。
驊爾博士她有一點印象,同樣是“TC組織”的成員,不過雙方並沒有絲毫交流。但關於驊爾博士的一些傳聞她倒是聽說一些,說是科學界的權威也不爲過,不過很少有人見過他,他也從不上新聞報道。
如今這個實驗或許真的是一次治療哥哥的機會···
夜晚,天姬舞雪找上自己的哥哥,她打算將這件事的決定權交給哥哥自己,無論哥哥如何選擇,她都會支持!
“哥,你願不願意進行腦部治療?”
或是已經養成習慣了,天姬雲軒蜷縮在牆邊,而天姬舞雪也跟着他如此,兩人靠在一起,不像兄妹,更像一對戀人!
“我只是不想再繼續一個人呆着,要我幹什麼都行!”天姬雲軒回答,聲音充滿畏懼,害怕孤獨,害怕什麼人都沒有的屋子。
天姬舞雪聽到自己哥哥的回答,心中不禁一顫,微笑開口說了一句“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天姬舞雪拒絕了父親的提議,這讓天姬陳楠一臉惋惜轉身。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心中卻是很憤怒,拳頭都握緊了,咬牙切齒的離開! ···
一個月後,天姬舞雪外出參加一個學研會,而天姬陳楠此時找上了天姬雲軒!
在妹妹的教學下,天姬雲軒此時已經能勉強認識一些漢字,不過記憶力有限的他,若是不重複溫習,很快又會忘記所學的東西。
所以他每天都坐在書桌上看書,努力是別人的十倍,但收穫卻只能有別人的十分之一···
“都是你,都是你這混蛋讓我變成了這個樣子!”天姬陳楠看見面前這傻子裝模作樣的看書就十分氣憤。
走上去直接抓住頭髮就往後拉,任由他慘叫,但還是將他狠狠的摔在地上,隨後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不過他沒有打臉,那樣造成的傷勢太明顯,這樣不好。
“都是你這混蛋,我怎麼會生下你這傻子?”
“全是因爲你——害得傳承三代的天姬集團倒閉了!”
“如今又是你,拖累這個家。阻止我的寶貝女掙錢,我還得靠她讓天姬集團東山再起。然而這一切,都是因爲你,全部成爲了泡沫!”
天姬陳楠一邊罵,一邊打。而門外的母親看着這一幕只是不斷落淚,出面阻止的勇氣都沒有,她畏懼父親了!
至於天姬雲軒,只有開始慘叫了一聲,隨後就一聲不吭的承受着父親的怒火,任由他毫無依據的發泄在自己身上。反正多年來,他早已習慣了沉默···
直到天姬陳楠打累了,感覺沒有力氣了,他才氣喘吁吁的停手。不過離開時還是對着母親怒吼道“看什麼看,我不許你管他,趕緊滾!”
母親被嚇跑了,父親的話對於她來說就如同聖旨,她無法違背。
而天姬雲軒身體傷痛,這讓他不想動,一趟就是一天,直到夜幕降臨時才能勉強活動一下身體。
爬起來,蜷縮在牀上,而此時——天姬舞雪回來了。
“哥,我回來了!”天姬舞雪推開房門,看見自己哥哥一身糟蹋的蜷縮在牀上不由蹙眉。
走到自己哥哥面前,天姬舞雪有些不滿的開口“哥,你怎麼又把自己弄得這麼髒!”
“不是我想這樣的。”天姬雲軒感覺到無辜,想哭了,但還是忍住了,他不想讓妹妹認爲自己太軟弱。
“不管怎樣,你現在先給我起來洗澡!”天姬舞雪不由分說的拽着自己哥哥往外走,卻是沒注意到天姬雲軒因受到疼痛刺激而嘴角抽搐。
天姬雲軒躺在浴缸內,身體被施暴的地方已經青烏變紫了,沉入溫水時還傳遞一股股痛覺入腦···
“哥,我來給你擦背。”天姬舞雪走了進來,臉上的笑容有些羞澀。
“哦!”天姬雲軒應了一句,立身背對着天姬舞雪而坐。
天姬雲軒根本就不懂何爲男女有別,他只知道從小到大一直都是自己妹妹幫自己洗澡,而且他早已習慣了。就算身體年歲一直在增長,但他的智力,五歲時就停止增長了!
“哥——你身上怎麼會···”走進時天姬舞雪終於看清天姬雲軒那滿是淤青的後背,這讓她心中十分怒火,知道這是誰造成的。
最後她抱住自己哥哥安慰道“哥,我向你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第二天,父母外出後,天姬舞雪帶着自己哥哥離開了這個早已滿是創痕與扭曲了的家!
離開時,天姬雲軒回頭,看着居住了十五年的家,心中自語“一切都是因爲我嗎?難道我更聰明一些,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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