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看什麼看的這麼入迷。”
玄世璟說道：“大唐水師的資料，還有航行圖什麼的。”
說着，放下書本，看向晉陽：“這些都是從蘇定方大人府上要來的。”
“夫君怎麼突然開始研究這些了？是要打仗了？”晉陽問道。
玄世璟聞言一笑：“若是現在大唐能打仗倒還好了。”
能打仗，說明國庫還是有錢，就不用爲錢的事兒發愁了，大老遠跑琉球開金銀礦，玄世璟這麼拼，這麼拿着自己的命去冒險，不僅僅是爲了玄家，更多的還是爲了朝廷，甚至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能夠理解玄世璟的這一番情懷與滿腔熱血。
有嗎？
多少年後，人們總是嚷着嚮往着夢迴漢唐盛世，這個夢想玄世璟實現了，他也有這種情懷，既然有此情懷，那就爲這盛世，再添上一筆光輝，即便前方道路崎嶇坎坷甚至危險，那又有何妨？
玄世璟有時候是自私的，可是有時候卻又大義凜然的像個殉道者一樣，爲了自己的情懷，爲了自己的理想，勇往直前。
“不打仗？夫君怎麼又對水師有興趣了？”晉陽問道：“夫君要出海？”
玄世璟點點頭：“嗯，出海，和大唐的水師一起出海。”
“去哪兒？”晉陽問道。
“泉州，再從泉州去琉球。”玄世璟迴應道，接下來晉陽要問什麼玄世璟都能猜測到，與秦冰月一樣，無非是問去琉球做什麼，琉球有什麼東西值得這麼興師動衆。
“如今國府空虛，因爲前兩年修建新宮，國庫已經見底兒了，這不是個好事兒，琉球有金礦和銀礦，還有原住民，若是船隊能到達琉球，拿下琉球，那國庫就不必發愁了，那裡的原住民就是最好的曠工，金銀會通過大唐的水師，遠遠不斷的運送到長安，充實國庫。”玄世璟解釋道。
“原來如此。”晉陽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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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首原上的新宮規模的確不小，修了兩年，動用了這麼多徭役，國庫被掏空了也是正常，的確是該想個辦法爲國庫弄些錢，只是沒想到卻是把主意打到琉球去了。
“聽說當年隋煬帝也派遣船隊去過琉球，還滅了琉球國，那個時候他們爲什麼沒有發現琉球有金礦？”晉陽說道。
玄世璟搖頭：“那就不知道了，或許前隋不缺錢吧。”
或許沒發現，或許不缺錢，兩者都有這個可能，誰讓前隋是土豪來着，楊廣到處修行宮，順便挖條貫通南北的大運河，還要勞師動衆三徵高句麗。
前隋多豐厚的家底兒。
“此次前往琉球，有風險嗎？”晉陽問道。
“從泉州到琉球，距離不說遠，但是畢竟是在海面上。”玄世璟說道：“不過有大唐水師同行，無需太過擔心。”
玄世璟沒說前隋航行資料丟失的事兒，說出來也沒用，該去還是要去，說出來也只是白白讓晉陽擔心罷了。
晉陽對於大唐的水師還是有信心的，從登州到高句麗，之間的距離可比泉州到琉球要遠的多，大唐的水師不也是來去自如嗎？
“除卻在海面上之外，其它方面呢？”晉陽說道：“夫君也說，琉球島上還住着不少人，此番大唐的船隊前去，是去搶人家金銀礦的，肯定會發生爭鬥吧，夫君身邊兒沒個人保護可不行，夫君若是去，就帶上常樂和高峻，再帶上莊子上的錦衣衛，這樣妾身才放心。”
玄世璟搖搖頭：“大唐水師跟着呢，再者說，即便打起來，也不用我親自衝鋒陷陣，帶常樂和高峻兩個人就足夠了，錦衣衛就留在莊子上吧，莊子上還需要他們呢，尤其是書院那邊兒。”
“那夫君可得答應妾身，千萬不能莽撞行事，夫君一定得平安歸來。”晉陽說道。
玄世璟聞言，臉上露出笑容：“放心吧，家裡還有你這個美嬌娘等着爲夫呢，爲夫肯定得平安回來啊。”
“說正事兒呢，沒個正形。”晉陽嬌嗔道。
“是兕子你自己想歪了吧？”玄世璟笑道。
“夫君你！”
“好了好了。”玄世璟連忙擺手笑道:“爲夫的錯，爲夫的錯。”
晉陽問道：“什麼時候動身？”
“約莫得一個月以後，一個月之後去長安，與父皇道別，跟劉仁願將軍直接從長安出發，先去蒲州，再從蒲州坐船沿着黃河前往洛陽，之後再下揚州，在揚州與大唐的水師船隊匯合，直接從沿海前往泉州。”
“從長安到泉州，一路上舟車勞頓，夫君定是辛苦，光帶兩個大男人也伺候不周全，要不夫君你再帶個丫鬟去吧。”晉陽說道。
“我的公主殿下，下官這次是去爲朝廷辦事兒的，不是去踏青的，怎們能帶丫鬟呢？水師也是軍隊，也是軍中啊。”玄世璟無奈笑道。
晉陽捂嘴一笑。
“還真當真了，說笑呢。”晉陽說道：“不過外頭不比家裡安逸，夫君雖然在遼東待過，也帶過兵，但是在地面兒上和在海上可是有很大區別的，妾身真是擔心夫君你適應不了。”
這麼多年，玄世璟都是在地面上生活，從來沒下過海，這猛然間一下子跟水師攪在一塊兒，還是要出海，晉陽如何不擔心？
“從蒲州到洛陽，再從洛陽到揚州，雖然是走黃河和運河，但也是在水面上飄着，這麼長時間，總會慢慢適應的。”玄世璟說道：“別擔心，你家夫君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兒，這點兒小事兒都要兕子你擔心，那我這個夫君還真是失職了。”
晉陽搖搖頭：“夫君淨會說些安慰人的話，此次前往琉球，說起來簡單，但是實際上要面對的問題也不少，否則夫君也不必去找蘇定方將軍要這麼多東西回來自己研究了，僅僅有劉仁願將軍不就足夠了嗎？”
劉仁願正兒八經的水師出身，說起水師，無論是經驗還是閱歷，都比玄世璟要多的多，玄世璟這麼下功夫，甚至去找蘇定方，這說明什麼，說明玄世璟心裡沒底，只有他自己親自研究了，瞭解了，心裡才能踏實一些。
也是給自己找事兒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