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痘是發生在牛身上的一種傳染病，是由牛的天花病毒引起的急性感染。
它的症狀通常是在母牛的乳房部位出現局部潰瘍，並且可通過接觸傳染給人類。
牛痘病毒可以讓牛產生輕微的牛痘病竈，人在感染之後只會產生輕微的症狀，但是卻並不會危及到生命。
同時也會讓人體產生天花的抗體，從而抵禦天花病毒的侵襲。
後世天花之所以成爲世界範圍內被消滅的傳染病，也是得益於牛痘的接種。
因此當孫思邈詢問自己有沒有辦法治癒的時候，自己只能搖頭，這纔將預防的辦法說了出來。
孫思邈此時聽得驚訝，心中也很是好奇，根本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關係。
爲什麼得了牛痘的人會不再患上天花。
“老師，這兩者當中有什麼關係？”
“這涉及到一種全新的知識，只憑借言語上的解釋，我很難和你解釋清楚，等到日後有機會我想辦法將東西造出來之後，你或許會有體悟。”
“至於兩者之間的關係，你只需要知道，牛痘就是弱化版的天花，當人患有牛痘之後，並不會致命，反倒是會讓人的體內獲得一種抗體。”
“這種抗體能夠在天花侵襲人的時候發生反應，從而阻擋天花的傳播。”
聽到這裡，孫思邈雖然還有些疑惑，但是多少已經有了一些概念。
倒是李二和長孫皇后這時候陷入了沉思當中，過了片刻之後，李二纔開口說道：“賢弟的意思是，只要人得了這牛痘之後，就能夠預防天花？”
陳曉點了點頭，開口道：“不錯。”
只見那孫思邈臉上神色稍顯掙扎，過了片刻之後突然站起身來，轉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見狀，陳曉就是微微一愣。
“十常！你去哪裡？”
孫思邈聽到陳曉呼喚自己，這才停下腳步，扭頭看着陳曉，拱手道：“老師，學生這就出城去找有牛痘的病牛，若是此法真的有效，是造福天下黎民的好事，萬萬拖延不得。”
天花有多恐怖，只要是大唐的醫師都深有體會，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辦法，孫思邈覺得自己絕對不能放過。
而聽了孫思邈這話之後，陳曉短暫的錯愕之後，突然搖頭苦笑了一聲。
“你這麼找要找到什麼時候？”
“長安之大有多少人家有牛你又不知道，此時出去不過是瞎轉悠罷了，回來坐下。”
孫思邈愣了愣，臉上神色也有些難看起來。
自己是有些衝動，只是陳曉所說的又全都是事實，自己這麼做，確實是有些浪費時間。
折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之後，孫思邈這纔看着陳曉詢問道：“老師，你可有什麼辦法？”
只見那陳曉微微一笑，開口說道：“自然，只是在此之前我還有一事要問你，就算是找到這病牛之後，你打算怎麼做？”
接種牛痘這種事情莫要說如今的大唐了，便是後世的人類燈塔反智潮流起來之後，都不相信疫苗。
因此陳曉真正擔憂的不僅僅是牛痘接種的技術，還有就是大唐百姓能不能接受這種方式預防天花。
而聽到陳曉這話，身爲醫者的孫思邈，瞬間就明白了陳曉話中的意思。
不論是誰第一時間想的就是如何才能夠躲避病痛，不會有人主動去找病得，尤其是牛痘這種類似於天花的病症。
就算是他們真的找到病牛，該由誰來試驗，這纔是個核心的問題。
而那李二此時也是眉頭緊皺，他當然可以一道旨意讓天下人全都接種牛痘。
但即便是他自己也不敢相信陳曉所說的是不是真的，更遑論天下人？
整個大廳都陷入了一陣沉默，片刻之後，只見那孫思邈擡起頭來看向陳曉，眼神中滿是決絕之色。
“學生自己去！”
一言既出，所有人都駭然的朝着孫思邈看了過去。
只見那孫思邈站起身來朝着陳曉躬身行了一禮，隨後開口說道：“此法是老師想出來的，無論如何都需要老師在旁指正，學生一身枯骨，最合適不過了。”
陳曉有些詫異的看着孫思邈，卻是沒有想到孫思邈會說出這種話來。
就連那李二都猛地渾身一震，眉頭也隨之緊鎖起來。
“這……”
陳曉擺了擺手，這纔開口道：“此事不能操之過急，還需要好好想想才行，否則一個操作不當，就算是想要挽回都沒有辦法了。”
陳曉自然是不希望孫思邈白白犧牲，能夠替代的辦法不少，沒有必要用最危險的辦法。
想到這裡，陳曉也不等孫思邈反駁，而是擡頭朝着李二看了過去。
“二哥，此事就看你的了。”
李二猛地回過神來，點點頭道：“賢弟儘管說，但凡能夠幫上忙的二哥絕不推辭。”
“你手中人手多，若是散開去找，絕對能夠找到病牛。”
“這沒有問題。”
這事兒對李二來說並不算難，百騎司一出什麼樣的牛找不到？
只是這試驗的人李二卻另有想法，看了一眼陳曉，李二這纔開口說道：“賢弟，對於這試驗之人，老哥我倒是有些想法？”
“怎麼？二哥有什麼想法？”
“孫真人貴體不同他人，自然是不能讓孫真人親自去試藥，但是可以用死囚啊。”
死囚？
陳曉眉頭一挑，卻是沒有太多的反感。
什麼人權？
死囚哪來的人權？
若是能夠用罪大惡極的死囚來試藥，確實是一個好辦法。
只是這死囚哪裡去找？
“二哥，你並非官府的人，去哪裡找死囚？”
只見那李二神秘一笑，看着陳曉緩緩道：“我沒有辦法，但是不代表孫真人沒有辦法。”
“只要孫真人上書朝廷，想必陛下自然會同意的，畢竟就算再差的情況，也不過是死了幾個死囚罷了。”
陳曉此時才猛地想起來了孫思邈在大唐的地位。
如果孫思邈真的將此事上奏，說不定還真的能夠獲得同意。
想到這裡，陳曉便扭頭朝着孫思邈看了過去。
陳曉一個穿越來的人都沒有絲毫心理障礙，孫思邈自然是沒有。
只見那孫思邈微微頷首，緩緩道：“如此也可以，只是這死囚必須是自願才行，若是不死，可饒其一命。”
李二笑着點了點頭，卻是也不再多說什麼，這些事情他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