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晦今天隨李世民來這裡，也是李世民臨時起意。
加上杜如晦雖然穿着常服，但是身上的氣質和衣物穿着並非像是商賈中人，陳曉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後，便有些好奇的詢問了一聲。
“杜先生似乎並非商賈中人。”
“這……”
杜如晦神色一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李世民，隨後便聽到李世民輕咳一聲，開口解釋了一句。
“杜先生並非是商賈之人，算是個讀書人，只是出身貧寒，多年未曾入仕。”
聽到杜如晦是讀書人，陳曉眼神頓時就是一亮，神色間浮現出來一抹欣喜。
這倒是讓人有些意外了。
只見那陳曉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朝着杜如晦躬身行了一禮，語氣頗爲尊敬的說道：“見過杜先生。”
見此一幕，不僅僅是杜如晦眼神一亮，就連那李世民和長孫無忌都面露驚訝之色。
他們見過陳曉機敏的模樣，也見過陳曉不拘一格的樣子，卻不曾見過陳曉現在這種樣子。
看得出來，這陳曉雖然在商賈之中摸爬滾打，但是卻對讀書人極爲敬重的樣子。
雖然李世民早就知道，這陳曉不是池中物，但對於陳曉現在的表現，卻是愈發喜歡起來。
杜如晦見狀也猛地回過神來，恭恭敬敬的朝着陳曉回了一禮。
等到兩人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之後，陳曉纔看着杜如晦好奇詢問道：“杜先生先前的話，似乎對這醉仙釀很是看好了？”
杜如晦哈哈一笑，輕撫鬍鬚，神色間滿是自信的點了點頭。
“這醉仙釀不是普通美酒，放眼長安應當是獨此一家了，京中好酒之人不少，小陳掌櫃恐怕是要日進斗金了。”
陳曉聽了這話之後，神色間更是開心起來。
“那就借杜先生的美言了，若是這酒能夠風靡長安，小子自有重謝！”
說完，陳曉便搓了搓手，臉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杜如晦。
“杜先生，小子這裡還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
見陳曉爲難的樣子，杜如晦百年有些好奇的說道：“小掌櫃但說無妨。”
“那就莫要怪小子孟浪了，咱們在座的幾位當中，唯有杜先生一位真正的讀書人，不知道杜先生可否爲小子這酒提個字來？”
這件事情嚴格來說並非陳曉突發奇想的結果。
陳曉自己雖然顏體寫的不錯，但是卻並不適合寫酒名。
這酒叫醉仙釀，那麼名字寫出來就要有一股飄逸仙氣之感，顏體卻是有些不太適合了。
而在陳曉眼中，李二和老孫也是商賈之人，雖然有點墨水，但是這寫字的水準怕是要差眼前的杜先生一線。
再說，陳曉在長安城又不認識什麼書法大家，此時逮住一個杜如晦自然是要好好利用一番。
卻說此時的杜如晦聽到陳曉這麼說之後，整個人都愣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好端端的，怎麼就讓自己題字了？
要說現在這情況，陛下就在跟前，這東西就算寫，那也要陛下寫纔是。
就算是陛下不寫，那麼也應該是長孫無忌纔是，論官職和關係，長孫無忌也要比自己強上不少纔對。
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迴應陳曉的杜如晦，這時候眼中滿是求助的朝着李世民看去。
看着杜如晦此時的模樣，李世民卻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開口道：“老杜，既然陳掌櫃開口了，你又喝了人家的美酒，也確實是應該留下一份墨寶了。”
“是極是極！”
一旁的長孫無忌也連連點頭，臉上滿是笑意。
杜如晦世家子弟，一手草書寫的相當出色。
雖然本朝書法四大家當中並沒有杜如晦的名字，但是還杜如晦的字那也是一字難求。
更遑論杜如晦現在的身份，輕易不會給人寫字。
見陛下都點頭應下此事，杜如晦自然是沒有理由再拒絕陳曉。
笑着點了點頭，杜如晦這纔開口說道：“既然在下的字入得了小陳掌櫃的眼，那麼在下就獻醜了。”
陳曉聽到杜如晦終於答應下來，便急忙招呼孫有福準備筆墨紙硯。
只見那杜如晦端起一杯酒來喝了一口，隨後閉上眼睛似乎在慢慢品味那酒中的味道一樣。
凝神屏氣一會兒之後，只見那杜如晦猛地睜開眼睛，擡筆便是一陣龍飛鳳舞。
只見那杜如晦擡筆收手，醉仙釀三個大字便出現在了紙上。
字體蒼勁有力，但又不失飄飄欲仙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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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也是有點眼力的人，杜先生這一手字，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想到這裡，陳曉便是大笑一聲。
“好字！”
杜如晦此時心中也是暗自有些自得，若是尋常時候，自己未必有這麼好的狀態，但是今天喝這杯中美酒讓杜如晦心思有些不一樣起來。
一番字寫下來倒是龍飛鳳舞，心中也頗爲舒暢。
陳曉心中開心不已，仔細品味一番之後，心中愈發愉悅起來，大手一揮便開口說道：“有了杜先生這三個字，我這醉仙釀便是不想火也難了，今日起，杜先生來我這酒樓用食喝酒，概不收費！”
杜如晦哈哈一笑，倒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心中也頗爲開心起來。
“那老夫就厚着臉皮接下陳掌櫃這厚禮了。”
李世民和長孫無忌此時也是面帶笑意的看着杜如晦，笑着說道：“能夠讓醉仙樓管一輩子飯菜，也算是你老杜佔便宜了。”
雖然是玩笑話，但杜如晦也知道。
以陳曉的身份，無論是長孫無忌還是陛下，亦或是後宮的那位賢后，斷不能讓陳曉這人流蕩在長安城以商賈身份示人。
雖然不知道陛下爲何現在不將陳曉提拔起來，但是看陳曉今天和陛下把酒言歡，近乎毫無隔閡的關係，陳曉飛黃騰達那是必然的事情。
自己這時候結下一個善緣，日後也能夠得到陳曉的幫助。
無論怎麼算，自己不過是寫了一幅字罷了，這買賣還是很值的。
想到這裡，杜如晦心中便愈發開心起來。
看着陳曉，杜如晦細細品味那美酒的味道，突然開口問道：“陳掌櫃，在下有一事比較好奇，你這美酒一旦風靡長安，若是成了皇室貢品，亦或是被官府看中搶走當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