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鄧布利多的發現
外面飄來奇異的嘶嘶聲，那怪異的聲音逐漸清晰起來，迴盪在禮堂外喑啞且恐怖。飄在空中的燭火不由得顫抖，大家感覺那聲音似乎來自地獄深處，像魔鬼的低語，勾動你的心絃，讓你渾身戰慄。
“那條蛇在外面。”羅格戴上防護眼鏡，提醒斯內普。
決鬥臺上的哈利十分緊張，臉色蒼白冷汗直流。那個幽魂似的聲音現在如此真切，他能聽清對方說的每一個詞：“我好餓，我要吃東西。殺！殺死他們，我就能吃飽！”
所有人臉上都帶着驚恐和困惑的表情，到底是什麼東西在外面？爲什麼這怪異的聲音如此熟悉？
很快，有人指向哈利。剛纔他就是用這種發音方式控制那條黑蛇的。
科林告訴過大家，攻擊他的是一條綠色的大蛇。那個怪物只是看了科林一眼，就把他石化了。如果不是校長碰巧下來，他絕對會被大蛇吃掉。
如今大蛇在禮堂外遊蕩，而剛纔哈利說過蛇語。大家不約而同的看着他。
“是你，是伱召來的大蛇！”賈斯廷歇斯底里的大叫起來，他出身麻瓜家族，絕對會被大蛇攻擊。
他驚恐的往外跑，卻被斯內普一把抓住。
“教授，是哈利波特，他是打開密室的人！”賈斯廷哭着喊着指控哈利，其他人警惕的看着他，慢慢後退。
哈利站在那裡，無助的看向其他人。他發誓，真的不是他，他什麼都沒幹。剛纔自己只是告訴那條蛇，不要傷害賈斯廷。
不管他是怎麼想的，周圍慢慢變成了真空區。就連他身後的洛哈特也嚇壞了，跑到斯內普身後尋求安全。
“那條蛇就是證據。他……他能和蛇說話。”一個學生喊道，“大家都看到了。”
赫敏想替哈利說句公道話，不過有人比她更快。格蘭芬多的院花佩蒂爾勇敢的站出來：“你們怎麼能污衊哈利！他一直在這裡，怎麼可能打開密室？”
佩蒂爾的妹妹帕德瑪也插話進來：“能和蛇說話沒什麼奇怪的，婆羅多的很多巫師都能控制蛇。印度的麻瓜甚至不用說話，只需吹動笛子就能讓蛇舞蹈。”
衆人聽了佩蒂爾姐妹的話，有些遲疑。她們說的有些道理，會蛇佬腔並不代表打開了密室。
“羅格，要揭穿嗎？”達芙妮悄聲問道，“外面可不是蛇，是蛇怪。完全是兩種東西。”
羅格搖搖頭：“不用，現在當務之急是保證安全。”
韋斯萊離開沒多久，蛇怪就出來了。這時間點未免也太巧了點。羅格懷疑外面的蛇怪就是羅恩的報復。
不過他是瘋了嗎？蛇怪可不管對面是不是純血，看一眼就會死的。只是校長呢，他不會又沒在學校吧？
“可他會蛇佬腔，他身上有斯萊特林的血脈。”赫奇帕奇的一個純血巫師喊道，“哈利就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
懷疑和惶恐再次籠罩大家心頭，所有人都害怕的盯着哈利。馬爾福站在一旁生悶氣，羅格明明說過他沒有斯萊特林的血統。
“所有人，立刻戴上防護眼鏡。”斯內普厲聲命令。
他自己也很疑惑，爲什麼哈利是蛇佬腔。莉莉是麻瓜出身的巫師，該死的波特們也沒聽說和岡特家族聯姻過。
“到底是怎麼回事？”斯內普的心情十分複雜，各種可能在心頭翻江倒海掠過。
在斯內普的呵斥下，大家手忙腳亂的掏出防護眼鏡緊緊扣在臉上。不過這種時候，總有人掉鏈子。因爲他們的防護眼鏡，忘拿了。
“我沒帶！”一個一年級新生尖叫道。
“羅格，還有多的嗎？”另一個女生急切地問。
“沒有。”羅格搖搖頭，校長和教授多次警告過，怎麼能忘呢。
“那我，那我怎麼辦……”那名新生哭喪着臉，同學們雖有眼鏡但也無能爲力
有的人急得大哭，帶的人感到一絲慶幸。不過這些人裡，肯定沒有洛哈特。
他爲今晚的決鬥特意打扮過，做了髮型，換了衣服。那副防護眼鏡風格過於突兀，就被他扔在辦公室了。他本來以爲蛇怪只是校園傳說，畢竟他在霍格沃茨學習的時候從沒聽說過。然而當蛇怪真出現在外面，他被嚇得腿都軟了。
洛哈特僵硬地笑着，不斷自我催眠：蛇怪在禮堂外面，但一會兒就走！
他看到斯內普把自己的眼鏡讓給小巫師，心裡鬆了口氣：蛇怪，應該沒那麼可怕。
“沒帶眼鏡的人，難道你們不能閉上眼嗎？”斯內普大聲呵斥，讓不安的學生安靜下來。
“你們不用害怕！別忘了，我們有洛哈特教授在！”斯內普不懷好意的看着洛哈特，假裝欣慰的誇讚道：“吉德羅可是問題的解決者、罪惡的剋星。他還是你們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現在，是時候讓他展現實力了。”
“可……這個、這個，我……”洛哈特結結巴巴，臉色發白。大家都充滿期待的看着他。
“教授，請你消滅掉那個怪物吧！”一個女孩淚眼汪汪地懇求。
作爲洛哈特的粉絲，她堅信洛哈特無所不能，“您是梅林爵士團三級勳章獲得者，一定行！”
“您還是反黑魔法聯盟榮譽成員！”另一位粉絲補充到。
“您戰勝過那麼多黑暗生物，吸血鬼、食屍鬼、巨怪、狼人、雪人……”
粉絲們你一言我一句，完全是逼自己的“哥哥”去死。她們真的，我哭死。
洛哈特強顏歡笑，心裡苦不堪言。那些故事都是他從真正的英雄那裡偷來的。他除了遺忘咒，其他的魔咒根本拿不出手。
然而面對粉絲們熱烈的期待，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拒絕的話。因爲這會暴露真實的自己，經營多年的人設會被徹底撕碎。用羅格的話來說，他有塌房的危險。
“教授，羅恩沒有眼鏡，會不會有危險？”哈利焦急地望向斯內普，他明白不能指望洛哈特。
斯內普對於哈利的求助，沒有表情也沒有話語。
哈利不由得憂心忡忡，蛇怪就在外面，難道沒人發現它嗎？還是看到它的人，都已經……
哈利不敢繼續想下去，他惶恐的望着大門。鄧布利多校長還沒來，是不是已經被蛇怪殺死了？還有麥格教授、海格……
他霎時間想到很多人，彷彿他們在自己眼前死去。哈利似乎看到蛇怪張開血盆大口，把他們一口吞入腹中。
斯內普看着洛哈特，繼續誠懇的誇讚：“我記得你說過，之所以那頭怪物沒被抓到，是因爲這件事沒交給你處理。現在怪物就在外面，應該放手讓你去解決它。”
斯內普絲毫不給洛哈特反駁的機會，接着說：“現在所有人都期盼着你來解決怪物。我想你作爲黑魔法防禦課老師，責無旁貸。”
“你呢？”
“我？”斯內普搖搖頭，遺憾的說：“我不過是一個住在地牢，沒有樂趣、性格古怪的魔藥課老師。除了知道可以用魔杖攪拌坩堝，其他的什麼都不會。”
斯內普把洛哈特諷刺過自己的話原封不動的還回去，還“貼心”地幫他解決後顧之憂。
“我作爲你的助手，還是能幫上一點點忙的，比如照看學生。”
“那，那好吧！”洛哈特打起退堂鼓，就算蛇怪真在外面，也不可能把守所有出口。
他心裡盤算起來，悄悄出去躲過蛇怪，然後偷偷回到辦公室。霍格沃茨太危險了，自己一天也不能再待了。只要躲過眼前，就算有點罵名自己也能抹平。
有了主意的洛哈特衝大家笑了笑，拿起魔杖像真正的勇士一樣從側門離開。
“他不會被殺吧？”赫敏拉拉羅格，看着洛哈特的身影感到一種悲壯。
“他不是那麼傻的人……” 洛哈特離開禮堂，看到天花板上有一個巨大的蛇影。他嚥了口唾沫，那就是傳說中的蛇怪。
他躡手躡腳的離開，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忽然，一道金紅色彷彿烈火的鳥從走廊那頭飛來。
洛哈特不知道鳥是哪裡來的，但感覺渾身燃着火的鳥同樣可怕。他暑假來找鄧布利多時，福克斯老得像掉毛的火雞。
現在完全是另一幅樣子。福克斯在他眼裡變成了怪物，鋒利的嘴巴加上兩隻利爪，眼睛又紅又亮，像兩個燃燒的火爐。
它發出一聲清鳴，嚇得洛哈特閉上眼睛抱頭趴地。福克斯不是衝他來的，沒看他一眼，徑直去找那條蛇怪。
它剛剛涅槃沒多久，實力還沒完全恢復。靠着靈活的走位，它找準機會狠狠啄向蛇怪的眼睛。
嘶！
樓道里迴盪着悲慘的叫聲，大家的心不由得一顫。達芙妮抱着羅格的手臂，攥着胸前的紫水晶吊墜念個不停。
蛇怪被福克斯啄下一隻眼，慘叫連連。它甩着腦袋，慌忙逃掉。福克斯緊隨其後，追了過去。
兩者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走廊盡頭，四周重歸死一般的寂靜。洛哈特仍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喃喃自語：“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跑……跑了？”洛哈特確定兩隻怪物都不在了，才顫顫巍巍的扶牆站起來。
霍格沃茨太危險了，無論如何都要馬上離開。他看向身後的走廊，剛纔火鳥和蛇怪戰鬥的地方。那裡，躺着一顆血肉模糊的眼珠。
“鳥又不會說話。”洛哈特咬了咬牙，把那隻啄爛的眼珠撿起來揣在手裡。
他清清嗓子，整理一下衣服。想好了怎麼說，才敲響禮堂的門：“斯內普，開門吧，蛇怪已經被我打成重傷逃走了。”
“蛇怪？”大部分小巫師一頭霧水。
科林不是說那是一條能石化人的綠色大蛇嗎？怎麼又變成蛇怪了？
斯內普打開門，洛哈特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他迫不及待的展示戰利品：“這就是蛇怪的眼睛！我已經把它趕走了。可惜它逃得太快，要不然我一定會殺掉它，把它的腦袋掛在我辦公室的牆上當裝飾品。”
洛哈特一臉遺憾，爲自己沒殺掉蛇怪而感到難過：“唉，都是我的錯。如果我的魔咒更快一點，你們以後就不用擔驚受怕了。”
“不過不用擔心，我已經大概知道密室在哪裡了。”
“真的嗎？”
“相信我，相信你們的吉德羅·洛哈特教授！多虧我英勇無敵的魔咒，才把那醜陋的蛇怪趕跑了。”
“哇，您真是英雄，洛哈特教授。”
……
斯內普的臉不由得抽搐起來，他不是聾子，他能聽到福克斯的叫聲。人要厚顏無恥到什麼地步，才能幹出這樣的事？
“教授，剛纔的鳥鳴是什麼？”羅格笑着看向洛哈特，很好奇他會怎麼解釋。
“哦，那是我發明的飛鳥擾亂咒。可以召喚飛鳥分散它的注意力。”洛哈特理直氣壯的胡說八道，“這是我新發明的魔咒，此前從來沒用過，所以你們沒在我的書裡看到過……”
“得，我就不該多嘴問他！”羅格搖着頭，洛哈特已經跳到臺子上，拿着戰利品開始編纂故事。
這幾個月洛哈特過得十分艱難，課堂上小巫師有氣無力的陪他演戲。同事們也對他的故事愛答不理。現在好了，自己趕走了蛇怪，還弄瞎它一隻眼睛。物證在此，誰能懷疑自己？
他已經想好下一部書的名字：《我、救世主和密室蛇怪》。他還要找麗塔做個專訪，在新書發售前把熱度炒高。
“老師，我們一起？”羅格注意到斯內普要離開，連忙問道。
“走吧。”斯內普搖搖頭。既然有線索，就應該去找密室的位置，而不是在這裡誇誇其談。
他帶着幾人沿着門外的血跡一路尋找，最後在二樓盥洗室前止步。血跡就此中斷。
“它鑽進下水道了。”就在這時，鄧布利多帶着福克斯出現了。
“教授，它長大了？”哈利欣喜地看着鳳凰，上次見它還是醜陋的小雛鳥呢。
“是啊，現在是不是漂亮多了。”鄧布利多溫柔地撫摸鳳凰金紅相間的羽毛，“多虧了福克斯，它幫了我們一個大忙。”
大家都很羨慕鄧布利多擁有這樣神奇的魔法寵物，並且聽說鄧布利多家族的男性都有一隻鳳凰作爲守護者。
“如果不是福克斯親眼所見，很難想象那個龐然大物能鑽進這麼窄小的通道。”
“可不是洛哈特教授打跑了蛇怪嗎？”赫敏嘟囔着，她心裡也清楚這個可能性很小。
只是自己當初把洛哈特當做偶像崇拜，如今看到他的真實模樣，屬實難以相信。赫敏看到鄧布利多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的偶像洛哈特徹底塌房了。
哈利終於明白，爲什麼自己會從牆裡聽到蛇怪的聲音。原來它一直通過管道移動。
“福克斯把它傷得很重，我想它暫時不會輕舉妄動。”鄧布利多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並且知道湯姆回來了。
“教授，既然找到了入口，爲什麼不直接去裡面調查呢？”
“這裡不是密室的真正所在。那頭蛇怪很狡猾，故意從這裡逃離，讓我們以爲密室在這兒。但它同樣很愚蠢，暴露了自己是怎麼在學校移動的。”鄧布利多擡頭看向天花板。
五十年前，同樣在盥洗室，桃金娘不明不白的死在那裡。這些年，他一直尋找斯萊特林密室的入口。
今天蛇怪的行動徹底暴露了密室入口：三樓無人使用的女生盥洗室。
此前，多任校長都認爲密室在斯萊特林學院，或者隱藏在黑湖中。誰也沒想過，薩拉扎將密室入口修建在城堡的公共區域。
鄧布利多倒是理解了薩拉扎的想法，“他一直想清除麻瓜出身的巫師。分院帽中保存了他的思想，分院儀式已經註定斯萊特林不會有那些目標巫師。
蛇怪一旦放出來，斯萊特林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其他三個學院的巫師，都是蛇怪的攻擊對象。”
三樓盥洗室由於曾發生過死亡事件，前任校長秘密在那裡施加過魔法，讓人們下意識地避開那裡。如今只要盯緊三樓盥洗室，就能找出是誰打開了密室，放出了蛇怪。
“阿不思，有件事我需要與你商談。”斯內普盯着哈利，低聲說道。
“來我的辦公室吧，西弗勒斯。”鄧布利多點點頭。
“我需要知道關於哈利的更多情況。”斯內普開門見山地說。
鄧布利多沉吟片刻：“你發現了什麼問題嗎？”
“他在今天晚上的決鬥俱樂部，用蛇語保護了赫奇帕奇的學生。”斯內普說到這裡，聲音激動的有些發顫，“阿不思，他是個蛇佬腔！”
上一個蛇佬腔就是伏地魔，殺害莉莉的傢伙。斯內普不明白，爲什麼哈利會像伏地魔一樣有蛇佬腔的能力。
“看來我們的小巫師很勇敢。他保護同學的行爲值得加分。”鄧布利多笑了起來，不過斯內普緊緊盯着他。
“你知道爲什麼？對嗎？”斯內普預感到什麼，神色難看。
“唉，我也是最近才發現這個情況。”鄧布利多站起來，擺弄桌子上古怪的銀製儀器，“事情可能很麻煩。”
他用魔杖輕輕敲響它，儀器立刻嗡嗡的轉動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