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一族。”
一艘由道淵親自負責操控，飛往靈族的宮殿中，柳承淵手中，被縮小到只有一尺大小的起源王座正時上時下，懸浮旋轉。
他腦海中，得自墨韻以及一號收集的星圖正在不斷對校着。
“心魔一族乃是宇宙星空中極其罕見的種族，天生在精神和心靈方面有着得天獨厚的天賦，而且，任何心魔族成員成年後，精神強度就能達到三階，極個別者還擁有四階層次的精神。”
東極、晨曦、天穹三大勢力，將精神、意志、心靈三種力量分成十個等階。
第三階，等同於玄仙，四階更是可以影響到金仙。
心魔族一成年就有三階，乃至四階級的精神，這種天賦……
比之仙族來強大何止一籌。。
不過心魔族在混沌太虛十分罕見。
據傳，這個種族可以追溯到百億年前的宇宙戰爭。
就像現在東極帝國、晨曦聯合國、天穹共和國面對着晶獸威脅一樣，百億年前，他們這一方混沌宇宙還和另外的混沌宇宙爆發過大戰，心魔族就是那方宇宙戰敗後流落在他們這方混沌宇宙的生靈。
百億年來，東極帝國、晨曦聯合國、天穹共和國等勢力下令對心魔族不斷捕殺、獵殺，使得這個種族幾乎滅絕。
儘管在三十億年前，這道獵殺令取消了，但心魔族仍然消失在了浩瀚星空中。
這也是爲什麼太始主宰半路察覺到了起源魔主後會將他帶在身邊，收爲弟子。
一方面心魔族天賦不凡，另一方面，未必沒有好奇的心思。
“起源魔主之所以會敗在仙界意志手下，歸根結底，是被太始主宰所束縛，就像設定好的劇本，仙界意志就是終極BOSS，所有仙界生靈若想成道, 都得過仙界意志這個終極BOSS一關。”
柳承淵神色有些惋惜：“如果仙界六族竭誠合作, 組成團隊，未必不能推掉仙界意志，可問題是……元初仙帝也好，起源魔主、詭族大能也罷, 都是各自爲戰, 誰也不服誰，就像葫蘆娃救爺爺一樣, 一個一個上, 最終盡數失敗，反而成就了仙界意志的恐怖, 使得接下來妖族、神族、靈族不敢反抗。”
不過話說回來，若非如此, 太始天, 以及仙界本源這道機緣也輪不到他現在來收取。
“這起源王座說是一件造化神器, 還不如說是起源魔主這位晉升道境被仙界意志鎮殺後，殘留的大道所化, 由於其心魔族得天獨厚的天賦優勢, 這件寶物, 就是自精神、心靈這一源頭來對智慧生命進行孕育、控制。”
柳承淵對精神、意志理解的很透徹。
但心靈……
這種力量玄奧至極，與其說是一種力量, 還不如說是一種狀態。
而且，心靈的狀態涉及到很多方面。
如真靈、靈魂等等。
靈魂, 是指思維意識的的結合體，乃是一個智慧生命最基本的核心所在。
精神甚至都只能算靈魂散發出去的波動，通過特殊的方式採集凝練而成。
只不過，相較於作爲核心的靈魂, 心靈力量倒是更方便接觸一些。
這就像是給一個人做手術。
靈魂就是大腦手術。
心靈則相當於肢幹手術。
同樣是手術的情況下, 後者比之前者來顯然更方便下手。
“心靈力量最是神秘莫測，且幾乎無法修煉, 往往靠頓悟等方式提升。”
柳承淵有些感慨：“而且，和修爲、精神，乃至意志這些力量隨着時間的沉澱會緩慢提升不同，心靈……如果無法在一次次頓悟、感觸當中蛻變, 提升, 未來只會不斷衰弱，不朽金仙階段，心靈之力不夠就容易導致心靈崩潰，走向死亡, 仙尊，道境們，同樣如此，只不過他們將心靈寄託於大道運轉之上，歲月對心靈的消磨、觸動遠比其他人小的多，可代價卻是……他們對生活，對時間的感觸、感動越來越小……”
柳承淵聯想到了凡人世界自殺之人。
很多人，因爲壓力巨大，明明還沒有到壽終就寢的時候，可能在他們十幾歲、二十幾歲時，就選擇了結束生命。
此外，還有一些老者，因爲看透了世界，洞悉了人性，明明家財萬貫，可心靈卻無比空虛，最終在壽命未至時選擇自我終結。
這就是最基礎的心靈崩潰。
凡人如此，修煉者同樣如此。
就連道境也不例外。
所以，年齡越大的道境越是偏執、瘋狂。
因爲可能他們心中的某種信念，就是維繫他們心靈運轉的根基。
一旦這種信念、目標被摧毀，緊隨而來的，就是心靈崩塌。
天才和瘋子只有一步之遙。
而浩瀚星空中，能夠修煉到道境的，哪一個不是最頂尖的天才？
他們甚至超出了尋常人眼中天才的不止一步！
“說到心靈之力……”
柳承淵感知自己精神世界那條金光流轉的時光長河。
“形成這片時光長河的，到底是精神力量，還是心靈之力？又或者……靈魂？”
他之所以有這種懷疑，是因爲神秘書籍的“唯心”特性。
書頁當中的內容居然會根據他的想法而更改，這種特性，超出了精神力量的範疇，唯有心靈之力……
甚至心靈之力也不能完全解釋。
神秘莫測的靈魂纔是真正的原因。
“修煉者孕育出道的那一刻，相當於一次重生，無論精神、意志，包括心靈，都會接受一輪洗滌，我有預感，到時候我的精神世界，包括正在更新的神秘書籍必然會有所變化，希望到時候的變化能爲我心中的疑惑帶來答案。”
柳承淵說着，擡頭，目光朝遠方望去。
那裡，一艘艘銀色戰艦已經組成隊列，進行迎接了。
仙族和靈族乃是盟友，仙族發生的事，靈族也有所瞭解，還頗爲詳細。
自然而然，天庭背後站着一位道主級大天尊的消息亦是被靈族得知。
儘管這些年來天庭似乎有不少星神現身，而柳承淵本身也是一位星神，可隨着飛昇者漸多，通過那些飛昇者，衆人已經獲悉，同爲星神的情況下，柳承淵卻最是特殊。
原因無它。
他是天庭創始人之一——東皇太一的弟子。
正是因爲他這個身份，天庭纔將影響力投射到了這片星空，正是因爲他這個身份，那位偉大的道主級存在才願意一次次的向仙族表達善意，正是因爲他這個身份，天庭，才能發展到這種規模，一位位天庭星神，才願意以他的命令馬首是瞻。
靠着這個身份，柳承淵的份量，儼然不在仙族任何一位仙王之下！
不！
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更別說不久後柳承淵就將煉化太始天，成爲太始天之主了。
在這種情況下，靈族此番擺出來的迎接陣容，絲毫不遜色歡迎仙王親至。
不止輝靈劍主、月靈劍尊等人到了，就連聖靈帝國的女帝，這位靈族名義上的統治者也親臨邊境，迎接柳承淵等人的到來。
這種熱情，相較於上一次來強了何止一丁半點。
“柳天尊，靈族上下歡迎柳天尊的到訪，並且永遠歡迎柳天尊能來靈族定居。”
戰艦相接，聖靈女帝一身綠色長裙，給人一種清新自然之感。
“陛下的熱情我感受到了，我也很喜歡靈族，不然的話就不會將小若放在靈族中修行。”
柳承淵跟着說道。
雙方寒暄了片刻，很快乘坐戰艦，直往聖靈帝國首都而去。
很快，那座幾乎完全融入在山川、林木之中的城市出現在了柳承淵的視野中。
在聖靈女帝的帶領下，這一次，柳承淵直接來到了一株樹冠足有三千里的古樹上。
三千里的古樹，其枝幹之巨，可想而知。
一些凡人怕是一輩子都無法從古樹的這一頭走到另一頭。
畢竟古樹的枝椏並不是暢直。
柳承淵降臨古樹之巔那完全由枝葉交織生成的宮殿時才發現，柳小若已經在這裡等候了。
“父親。”
看到柳承淵，柳小若第一時間上前行禮，顯得乖巧懂事。
柳承淵笑着打量了她一眼，當發現她的氣息絲毫不弱於一旁的輝靈劍主時，笑着點了點頭：“不錯，看樣子這些年你很努力。”
說話間，他的目光已經越過了柳小若，落到了她身後不遠處一位看上去三十來歲的男子身上。
男子看上去雖然只有三十歲，但卻給人一種十分奇特的感覺。
在他身上……
似乎沒有任何時間的流逝。
就好像他沒有過去，沒有未來，是突兀間出現在這個世界一般。
片刻，柳承淵已經想到了什麼，微微低頭：“見過神聖劍主閣下。”
“柳天尊不用多禮。”
這位男子迴應着。
從他輕鬆應下柳承淵的稱呼來看，他赫然就是靈族兩大頂尖強者之一，神聖劍主。
一位十萬個元會前，和元初仙帝、起源魔主、詭族大能同一個時代，但，卻是在不久前，才修成神聖的存在。
“聽聞神聖劍主同時存在過去、現在、未來，三種狀態中，如果我沒有看錯……這應該就是劍主現在之身吧。”
柳承淵道。
神聖劍主微微頷首：“過去之身思維純淨，想法天馬行空，提供無數靈感，居無定所，四處遊歷，而未來之身已成神聖，需於邊境對峙詭族，於是我只得以這尊現在之身和柳天尊交流。”
“對峙詭族……”
柳承淵微微一頷首：“我對詭族的情報也十分好奇，一會兒怕是要叨擾劍主了。”
“我也十分樂意和柳天尊交流。”
神聖劍主的現在身笑着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