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拍拍瓦西里的肩膀：“同志，彆着急，你慢慢說。”
瓦西里嘆口氣道：“我是頓涅斯克大學畢業的……”
杜飛有些奇怪，頓涅斯克大學畢業很特殊嗎？
而緊接着瓦西里解釋道：“我父親跟和魯小夫同志是同學……”
杜飛瞬間恍然大悟。
難怪，瓦西里現在混的這麼慘。
按道理，十年前，他也就二十多，就能成爲援華專家，瓦西里的能力和背景肯定不一般。
而他口中的同學關係，恐怕也不是簡單的同學。
不然64年的時候，也不會牽連到他頭上。
該說不說，瓦西里給的條件相當誘人。
瓦西里道：“白天的時候，我看過你們的東風導彈，非常成熟的改進版。”
如今換成卡大佐，心裡也惦念着。
但無論如何，這個人必須要留下。
尤其在中東、北非，不少國家都購買了這種性能不錯的戰術導彈。
直接問招待所留守的工作人員，來到一樓的一間客房。
卡大佐會毫不猶豫把他送回去。
至於原因，也很簡單。
不過話說回來，杜飛也不是完全在忽悠他。
甭管這件事怎麼破綻百出，哈西姆都會幫他圓上。
杜飛一笑，要的就是這個態度。
反映了幾秒才恍然道：“你是說，美果人搞出來的，能單兵發射的低空防空導彈？”
因爲昨晚上消防車噴水救火，凍了幾個小時，路面都變成冰，空氣中仍瀰漫着一股燒焦的糊臭味兒。
從杜飛手裡買的八枚東風導彈，射程在一千公里以上。
哈西姆明白，杜飛給他透露這個消息，是讓他回去應付卡大佐的。
講到這裡的時候，瓦西里不自覺的撇撇嘴。
杜飛並沒惺惺作態否認，笑呵呵道：“我們當然是朋友，消消氣，消消氣。”
必須給卡大佐留臺階下。
所以這次藉機出來，他就沒打算再回去。
對於一些小國，已經是戰略級的殺手鐗，輕易肯定不能使用。
杜飛也知道瞞不住，所以進門也沒否認，更沒幼稚的說‘你有證據’之類的話。
但口說無憑，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
當然，能去美地似乎更好。
想方設法通過土耳其來到了力比亞。
瓦西里愣了一下。
他沒有證據，火是杜飛放的。
張文忠道：“經理，出事兒啦！昨晚上外經委的招待所失火啦！”
另一方面，此時卡大佐已經表現出了親穌的端倪。
杜飛騎摩托車來到單位，就見張文忠滿臉焦急的站在大門口。
讓他回去怎麼交代。
他擔心，哪天穌鵝那邊有人嘴一歪歪。
哈西姆看着杜飛的後腦勺翻個白眼。
杜飛明知故問：“老張，這一大早的，是怎麼了？”
但在哈西姆面前沒必要遮遮掩掩的。
說白了這就是給卡大佐一個臺階兒。
杜飛自個推門進去。
本來他也沒想長住，沒想到趕上卡大佐上位，居然信誓旦旦要發展導彈。
哈西姆無奈道：“你說你……讓我跟國內怎麼說？”
杜飛笑呵呵道：“這只是一個意外，天氣冷點電褥子燒了，這是常有的事兒。”
因爲力比亞根本不具備基本工業基礎。
但沒辦法，卡大佐給的實在太多了，瓦西里又是寄人籬下，只好勉爲其難。
但瓦西里有他的底線。
從國內帶來的導彈專家，竟然莫名其妙被燒死了，這特麼都叫什麼事兒呀！
屋裡的沙發上，哈西姆正哭喪着臉抽菸。
杜飛不知道，讓瓦西里加入進去，能不能推進新型導彈的進度。
杜飛拍拍他肩膀：“該怎麼說，就怎麼說。”
至於怎麼留也是一個問題。
招待所就是杜飛昨晚上來的那個。
等這次把導彈運回去一亮相，非得引起軒然大波不可。
讓張文忠在外邊等着。
其實這事兒就是杜飛讓羅處安排的。
那就得不償失了。
杜飛停好摩托車，來到招待所的大堂。
面對杜飛的‘坦誠’，哈西姆拿他沒辦法，更不能翻臉。
他只是想活下去，並不是反對他的祖國。
畢竟導彈還沒到手，真要鬧僵了，杜飛卡一下，要求換別人來他就白忙活了。
無奈穌鵝一直態度曖昧，不肯正面迴應。
連一根毛都還沒有。
而現在，他必須展現出個人價值，才能讓杜飛動用能量庇護他。
也不往裡邊走了，立即轉身去現場。
然而，瓦西里自個心裡清楚。
言外之意，你那個專家是意外死的，跟我可沒關係。
卡大佐那是茅房拉屎臉朝外的漢子，別因爲一個瓦西里，把他惹毛了。
這可是實打實，肯砸錢的優質客戶……
杜飛正是瞅準他的軟肋，纔敢這麼肆無忌憚。
三樓中間的一扇窗戶周圍，明顯有大片燒焦的痕跡。
這一套下來，賣一兩百萬美元，不過分吧~
但很快杜飛就發現，事情想簡單了。
杜飛嘿嘿笑道：“這個先不用急，等先把這筆交易完成了，其他的回頭再慢慢談。”
沒有工業體系支撐，卡大佐拍腦門子做出的決定，註定不會有任何結果。
那當然很成熟，經過隨身空間的改造，順帶消除了某些設計上的瑕疵。
十幾分鍾後，杜飛和張文忠來到現場。
不怪哈西姆反應這麼大，實在是‘飛毛腿’導彈的名氣太大了。
杜飛演技上限，一臉震驚的倒吸一口涼氣。
反正東風快遞那邊人才濟濟，不差一個瓦西里同志。
杜飛正好轉身，看到他的白眼，卻仍笑呵呵道：“飛毛腿導彈，要不要了解一下？”
要想繼續擴大業務，必須想辦法做下沉市場。
但那不重要，只要他知道是杜飛就行了。
真正的瓦西里此時已經坐在8270廠的辦公室在畫圖了。
這令瓦西里惴惴不安。
東風快遞的利潤雖然大，但實在太扎眼了。
讓瓦西里害怕極了，徹底在國內待不下去了。
不過，瓦西里這個人，他並沒打算交出去。
這還只是一方面。
幾個不甘心的人，一次異想天開的，近乎兒戲的行動。
無論如何，他不想成爲敵人攻擊祖國母親的匕首。
杜飛表述的有些含糊，再加上對瓦西里來說，漢語屬於外語。
到時候卡大佐可不會跟他講理。
他卻不知道，什麼飛毛腿，壓根兒就是杜飛畫的一張大餅。
杜飛一開始的想法很簡單，就接把東風-1縮小，放到卡車或者履帶拖拉機上。
瓦西里接着道：“我可以幫你繼續完善這款導彈，使其射程和可靠性大幅提升。”
他倆早就達成了利益一致。
杜飛當即道：“瓦西里同志，你知道紅眼睛嗎？”
卡大佐能說出這話，純粹就沒過腦子。
杜飛表示謝謝誇獎。
看見杜飛，搶了兩步迎到臺階下面。
要說這個世界上，能讓他感覺到安全的地方，種花算是一個。
瓦西里一聽就明白了，杜飛這是要抻練抻練他。
杜飛沒上三樓火場，那邊沒什麼好看的。
哈西姆無奈，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看見杜飛，哈西姆長出一口氣，把手裡抽了半截的煙按滅在菸灰缸裡，抱怨道：“杜，你怎麼可以這樣！我一直拿你當朋友，你居然這樣害我。”
根據瓦西里的說法，他是前年通過秘密渠道離開穌鵝的。
倒是更便宜，射程也更近的飛毛腿導彈更實用。
杜飛笑了。
這次把八枚‘東風快遞’賣出去後，杜飛就仔細考慮過。
哈西姆驀的愣住，隨即眼睛放光道：“你有！”
第二天一早。
杜飛現在最缺什麼？
人才啊！
送上門的人才，怎麼可能拱手送給別的單位。
杜飛點頭，開門見山道：“我前一陣搞到了幾枚紅眼睛導彈，現在打算仿製……”
說到專業，瓦西里立即變得嚴肅謹慎：“這個我需要先看一看。”
雖然現在正研製的新型導彈，理論射程已達到3500公里，但可靠性和命中精度都不能令人滿意。
張文忠一拍大腿：“可不嘛~那個跟哈西姆一起來的外國專家，把火撲滅的時候都燒成炭了。”
到那時候他怎麼辦？
大把大把資金投入進來，最後全打了水漂。
瓦西里早就打定主意，不能坐以待斃，必須離開。
來了一個掉包計，燒焦的屍體是個剛執行完槍決的死刑犯。
原本住在這兒的人就不多，昨晚上都疏散了。
“可是……”哈西姆有些無言以對。
杜飛不以爲然道：“外經委的招待所，跟咱們有啥關係？火燒的挺大？”
而且，能消費的客戶有限。
原先力比亞的老國王在位，看見易拉克購買飛毛腿導彈，也曾派人聯絡，卻被穌鵝拒絕。
相比能獲得類似‘飛毛腿’的短程戰術導彈，區區一個瓦西里根本不算什麼。
如果瓦西里直接大包大攬，杜飛反而要多幾分懷疑。
杜飛站起身來到窗邊，看向外面：“哈西姆，放心吧，我們種花人從來不虧待朋友。”
東風-1導彈用的是液體燃料發動機。
在發射前，需要現場加註燃料，燃料無法長期穩定儲存在導彈內。
這一點明顯不符合戰術導彈機動靈活的需求。
要想增加產品力，就必須換成固體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