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媽抿着嘴脣，眼神閃爍不定。
朱爸又加了一句：“他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不出手則已，出手必勝！”
朱媽點了點頭，認同朱爸的說法，卻更疑惑：“可是……不是他，又是誰？”
朱爸沉吟道：“也不一定是我們自己人……”
這個時候，突然旁邊的電話鈴響起來。
朱爸走過去，拿起電話“喂”一聲。
隨即微微詫異，似乎來電話的人跟他預料的不一樣。
跟着哈哈笑道：“天生啊……”
朱媽和朱婷都一愣，沒想到林天生會打來電話。
電話那邊，朱爸跟林天生閒聊了一陣，都是些家長裡短。
可惜這次打錯了如意算盤，最終落個賠了夫人又折兵。
朱爸吃了一驚，他清楚張三叔的實力。
杜飛眼眸低垂，默默在心裡盤算。
王大龍所在的這一支早就沒落了，從解放前就隱姓埋名，幾乎忘了自己是汪家人。
朱爸早就知道慈心的存在。
倒是汪玄異常機警，在張啓靈手上只舍了一條手臂。
張三叔也沒賣關子，大略把情況說了一下。
但也沒覺着這有什麼不好。
也只有這種人，遇到事情才能獨當一面。
青年點頭，來到朱爸跟前，微微低頭：“抱歉，我找到了那個人，但沒能留下他。”
杜飛身邊有這樣的高手，恰恰說明他有手腕有野心，能攏住這種高手不容易。
青年並不侷促，臉上也沒什麼表情。
另外一頭。
張三叔苦笑道：“你說的輕飄飄的，那是很強嗎？那是相當強！今兒我差點沒交代了。”
第二天，通過電話，在朱爸那邊瞭解到一些情況。
至於真正位居幕後，策劃一切的汪偉德，遠在夷州，鞭長莫及。
回答道：“一個前清的格格，據說實力很強。怎麼，你遇上了？”
覺着這個人能力不錯，身家清白，這才招攬到身邊。
“什麼情況？”朱爸皺眉。
其實當初陳方石臨走之前，曾隱晦的跟他提過，讓他日後慎重。
張三叔倒是沒在意：“沒事兒，小夥子，很有性格，還罵我煞筆來着。”
朱爸皺眉，不由心跳加速。
但他做夢也沒想到，杜飛壓根兒不在意他的鬼話，說殺就殺，毫不猶豫。
鄧秘書一愣，他印象裡在外貌上也就杜飛能跟門外這青年匹敵。
朱媽不明就裡。
縣城的十字街上，杜飛從吉普車上下來。
朱爸道：“汪偉德？也是汪家人？”
那天晚上，杜飛逼退張三叔，殺了張大師之後，並沒有急着回京城。
林天生這個時候打來電話，意在表明問心無愧。
但在杜飛娶了朱婷後，突然就全變了。
因爲胡靜死得蹊蹺，雖然馬三妹自己也承認了，通過法術殺了胡靜。
對於這個結果不太滿意。
事情是他安排的，杜飛是他女婿，卻弄成這樣。
張三叔又道：“另外，這次隱藏在幕後策劃一切的，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汪偉德，夷州軍清局的局長。”
他千算萬算，唯獨沒算到，杜飛會直接把張大師打死。
聽到汪玄斷臂跑了，朱爸皺了皺眉。
如果朱家是變數，那麼朱家最大的變數就是杜飛。
“這位同志，您……”鄧秘書不認識這個人，但能找到這裡來，肯定不是一般人，態度十分客氣。
汪家人一個個都是眼高於頂，一般人的確使喚不動他們。
朱爸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除了這個，還有什麼情況？爲什麼要針對我家來？”
苦笑道：“介臺兄，你這個女婿，還真是……”
不過朱爸並沒太指望。
朱爸無奈一笑，提醒道：“人家來了就是客人，你注意點態度。”
王大龍雖然是林天生身邊的人，但誰也不知道他還有一個身份。
鄧秘書立即過去應門。
找不到張啓靈報復，會不會把這筆賬算在朱婷頭上。
張三叔道：“不確定，不過可能性很大，否則他使喚不動王玄。”
朱爸哭笑不得，好是一陣安撫，才掛了電話。
直至王大龍漸漸有了出息，纔有人暗中找上來，讓他認祖歸宗。
朱爸接聽，那邊立即傳來張三叔的聲音。
在杜飛跟朱婷結婚前，朱家一切都在按部就班。
張啓靈接着道：“王玄是化名，他真名叫汪玄……”
張啓靈點頭：“解放前，汪家核心的人都去了夷州，很少在國內出現……”
朱爸知道，當年在延按時，朱媽跟那位不大對路，所以到現在也鮮少來往。
朱爸沉聲道：“你是說，他們覺着這個‘變數’出在我家？”
不能說林天生大意，只能說人要是倒黴，喝口涼水都塞牙。
但這樣根本沒法結案。
鄧秘書立即應了一聲。
接下來，安荃局那邊會繼續追查王玄的下落。
打量着街邊的木做房子，杜飛確認門牌，來到一家外面，擡手敲了敲門。
隨後就是朱爸一步一個臺階，勢頭越來越強……
朱爸有些歉然：“抱歉，我事先沒跟小飛說明白。”
有些話電話裡不適合說，有些話也不適合林天生跟朱爸說，後天林雨晴母女來的時候，還可以再解釋。
不等青年說話，朱爸搶先道：“讓他進來吧~”
恰在這時，忽然外邊傳來敲門聲。
要想把他除掉，恐怕得等下次了。
汪家家族龐大，譜系紛繁。
汪玄已經逃了，現在一聽對方口氣，似乎錦洲那邊也出了問題。
跟王玄一樣，他原本也姓汪。
杜飛如今也算是朱家的核心成員，像慈心這種危險人物肯定會被注意到。
朱媽立即問道：“他說什麼了？”
至少得判十年八年的，最起碼不用吃花生米。
最開始是楚明外放，去了東管。
關於王大龍的情況也做了解釋。
“我知道~”朱媽沒好氣道：“那你說，這次究竟是誰要害小婷？”
等了一下，朱爸撂下電話。
朱爸看了看錶：“等一等，應該快有結果了。”
門外站着一個穿着藍布工裝的青年，看起來二十出頭的樣子，一米八的個頭，長得特別精神。
估計十年之內是甭想出來了。
並非沒有這種可能。
拋開遠在夷州的汪偉德不提，這次的兩個主要人物，張大師已經死了。
得知王玄跑了，令他皺起眉頭。
誰也沒提朱婷遇襲的事情，更沒提王大龍這個人。
這個時候，電話再次響起。
朱爸也是一陣無語。
直至臨死前，他還在騙杜飛。
“汪玄？”朱爸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汪臧海的後人？”
朱爸點頭。
只不過在這之前，朱爸並沒有意識到慈心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末了道：“朱兄，這可怪不到我，是你那女婿出手太快。”
嘴裡喃喃嘀咕：“變數~變數~”
在這之前，他還有一件事，就是去義縣見一見馬冬梅。
張啓靈道：“策劃襲擊的人叫王玄，是跟張海龍一起從夷州回來的。”
張三叔斟酌了一下，反而不好形容杜飛。
張海龍就是杜飛口中的張大師，朱爸早就知道。
王玄這種高手，雖然受了重傷個，卻有許多奇異手段，一旦讓他跑了，就是大海撈針。
當時朱爸沒太當回事。
沒想到，還是踩到坑裡。
剩下這個王玄，必須找出來，斬草除根，不留後患。
有句話叫，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誰呀~”屋裡傳來脆生生的迴應。
接下來，兩人又交換了一些意見。
經過兩天，馬三妹的情況大概清楚了。
直至最後，快要結束談話，張三叔忽然問道：“對了，杜飛身邊那個女的什麼來頭？”
朱爸道：“說後天他媽和她姐一起過來，看看小正澤。”
他本身就信這些，不然也不會把陳方石引爲摯友。
林天生不明就裡，前幾年上學的時候跟他認識。
倒是隔了一天，林雨晴母女帶着禮物過來，跟朱媽、朱婷相談甚歡。
如果都是冤有頭債有主，就不會有‘遷怒’這個詞了。
剛纔張三叔的話提醒了他。
朱媽撇撇嘴，嘀咕道：“雨晴那丫頭倒是不錯……”
張三叔沒回答，卻是默認了。
就像這次，即使朱爸事先沒安排張三叔這條暗線，杜飛照樣能把朱威救出來。
王玄和張大師這次回來，也不完全像張大師之前跟杜飛說的。
隨之臉上的笑容消失，眼睛微眯，思忖起來。
至於具體怎麼着，杜飛心裡自有計較。
應該說，張大師死得不冤。
王玄丟了一條胳膊，八成不會善罷甘休。
朱爸上下打量，問道：“你就是這一代的張啓靈？”
朱爸皺眉，聽他繼續說。
筆錄怎麼寫？案卷怎麼寫？
直接寫用法術殺人，開玩笑吶~
最終胡靜的案子定爲懸案，馬三妹的罪名則是參與綁架。
裡邊傳來腳步聲，站在門裡卻沒開門，再次問道：“誰呀？”
這次張啓靈到京城，就是衝着王玄來的。
張三叔想了想道：“這個……我估計可能是因爲‘變數’，這兩年周天星斗演變，出了許多變數，觀星一道出了許多變數。”
原本兩個活口，一個跑了，一個死了，這算什麼事兒呀！
杜飛道：“是馬冬梅嗎？你媽讓我來的。”
門裡的女人毫不猶豫道：“你找錯了，我……不叫馬冬梅。”
杜飛一皺眉，怎麼還搞錯了？
不應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