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錯覺陳柏稼好像在看我
陳初不怕他，也沒搭理他。
等各班打掃完分配的負責衛生區域後，已經是夕陽西下，放學了。
但還有七點半還要上晚自習……
學生們回家吃飯，又或者小食堂解決。
學生中一衆團委幹部被留下來繼續開會，討論明天的歡迎儀式。
還是老套路，安排身穿乾淨校服的學生捧着鮮花夾道歡迎，由男女學生代表上去獻花，說幾句冠冕堂皇的歡迎詞和感謝詞。
學校方面會安排老師拿着校設備拍照攝影，到時候應該會登上當地報紙。
以上流程走完，儀式就算結束，剩下就不關老師學生的事了，學生老師該上課上課，該聽講聽講。
只不過課堂的要求會比往常嚴格一些，課堂紀律必須做到嚴明，一旦抓到肯定不會輕易放過。
整個過程，申恆格外積極，整的比校領導還重視。
不但發言活躍，還包攬下了歡迎儀式需要用到的鮮花采買這件事。
當然，這是學校出的錢，還不至於一個學生出錢。
其他人沒覺得有什麼不對，頂多感覺申恆今天有些積極。
只有陳初知道，申恆打的什麼心思。
上完晚自習，做最後一班公交回家。
明天陳氏集團來參觀學校這件事對於陳初來說沒有什麼感觸，沒放在心上，照樣吃飯學習睡覺。
只不過臨睡前練習了一下念力，目前比較弱。
但好在念力會緩慢變強。
一天下來，能托起幾斤的東西，能延伸十米遠。
但別小看殺傷力，要是順着人五竅七孔鑽入，神不知鬼不覺就能把人腦子攪成漿糊。
隔空作案，誰會懷疑一個隔着十米，低頭玩手機的高中生呢？
無嫌疑作案手法。
…
第二天，一大早，陳初起牀買早餐。
爸媽早就已經在肉檔忙活了。
老爸更是四點多就去屠宰場拿肉，這會兒是早市，大爺大媽們會早起鍛鍊順便買菜。
來到學校，照常上課。
但在第二節課後，課間操時間，校領導通知開始準備歡迎儀式，一衆團委幹部被叫到校門口捧着花夾道歡迎。
至於普通學生？抱歉，沒這個機會。
陳氏集團的董事長，陳柏稼，要到了。
男女學生分站兩邊，學生們在校門口夾道歡迎。
幾輛低調的紅旗在校門口停下，一行人迅速下車，簇擁着一個威嚴中年人。
這人就是陳柏稼，看起來只有三十多的一個男人，保養得非常好，誰又能想到他已經四十八歲了呢？
面相有着些許威嚴，也有刻意緩和後的親切。
陳初在兩邊夾道歡迎的學生羣裡，捧着一捧鮮花，看着陳柏稼。
這個他十幾年來如此近距離之下接觸到的，一個身份地位最高的大人物。
陳初承認，自己想當然了，他以前總以爲自己不是一個趨炎附勢的人，自己很清高，絕不是申恆那樣的俗人。
但面對陳柏稼的時候，他心臟依然不可抑制地狂跳。
種種白日夢般的臆想浮上心頭，如果他能認識這種大人物就好了，如果他能欣賞自己，如果他能……
這時候陳初才明白，自己也只是俗人，一個普通的俗人而已。
也會白日做夢幻想，也會想要趨炎附勢，只不過他拉不下這個臉而已。
他倒是有些佩服申恆了，起碼這一點上，他遠沒有申恆放得開。
陳初自嘲地想，自己竟然是個虛僞的傢伙，甚至將來還可能沒有申恆混得好。
～
校領導以校長爲首，迎上去和陳柏稼握手，說了些感謝的話，隨後微微讓開身位。
陳柏稼雖然態度很好地和校領導們一一握手，但心思並不在這上面，眼神而是在學生中尋找着什麼。
申恆和另一個女學生代表在校長的眼神示意下，懷着劇烈跳動的心臟，趕緊上去獻花。
“陳先生，歡迎您來到實驗第一高中，感謝您對教育事業做出的貢獻！”，兩人齊齊鞠躬並送上鮮花。
陳柏稼禮貌微笑接過，眼神只是掃了兩人一眼，不着痕跡繼續在人羣中尋找。
申恆心臟跳的飛快，腦子裡瘋狂翻涌着野心的火焰，激動地看着陳柏稼，
“陳先生，我是您的粉絲，感謝您這些年爲慈善事業做出的貢獻，您挽救了很多人。
我一定會向您學習！成爲您這樣的人！”
申恆昨晚和父親討論了一夜，這是他家唯一一次能和陳柏稼交流的機會。
一定要牢牢把握住！
這些話是他自己想的，他父親沒有爲他提供幫助。
因爲這些話雖然帶着可笑的稚嫩，但就是因爲稚嫩才真實。
總比一個學生學着一個老油條說話，假的可笑，讓人感到違和更好。
陳柏稼看了這個學生一眼，確實從他眼神裡看出了火熱，還有翻涌的野心。
陳柏稼頓時打了一個不好不壞的印象分，有野心，年紀小小心思不少。
心思有了，不夠穩重，情緒浮於表面，難成大事。
有野心，表現欲強，要是培養一番，能力手腕能跟上的話，勉強做個子公司部門副手。
但陳柏稼卻沒有在意他，有野心的人多了去了。
甚至他集團裡多的是這種人。
總部集團就不說了，衆多子公司裡隨便拎出一個入職一兩年的小職員，哪個能力手腕不比他出色？成熟？
一個個都是高校本科畢業生，211，985大把抓。
研究生，碩博也是不少。
放着這些職員不去培養，瘋了纔去培養一個高中生！
陳柏稼禮貌微笑點頭，移開目光，然後申恆就被陳柏稼的秘書請到一邊。
你擋到陳總路了。
申恆一下心若死灰……
陳柏稼卻是眼前一亮，他看到了兩邊夾道歡迎學生羣裡的陳初，眼神瞬間火熱。
與面對申恆的冷淡判若兩人。
陳初此時正陷入自我懷疑，自我否定，以及一絲絲源自他與陳柏稼這些大人物之間身份的落差。
簡而言之，他emo了。
所以他沒注意到陳柏稼火熱的目光。
陳柏稼正想創造機會上來搭話，先給陳初個好印象。
對於他來說，輕而易舉就能給人留下一個完美的初印象。
但一旁的校長此時卻是開口道，“陳先生，不如我們先去參觀一下學校環境？”
陳柏稼一頓，笑着點頭，被簇擁着往前走，“……好！！！”
只能眼睜睜看着兩邊夾道歡迎的學生們，散開。
陳初疑惑地轉頭，他感覺有人一直在看他，一道若有似無的視線如影隨形。
他扭頭，就對上了陳柏稼的目光。
陳柏稼反應極快，絲毫不顯突兀地露出一個和善笑容，微微點頭示意，親和力拉滿。
陳初心臟不爭氣狂跳，種種臆想又浮上心頭……
但下一刻，他迅速‘清醒’，自己真是太自以爲是了。
人家只是爲人親和，給你個笑臉，你就敢想人家是不是對你另眼相看？
給點顏色就敢開染坊？給點陽光就燦爛？
怎麼敢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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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