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四周還是一片漆黑，“還早呢。”
“真的。”顧瑾之篤定，“還有半個小時，霍宸就會找到我們。”
“真的？”溫禾將信將疑。
“這一路走過來，我說過的話什麼時候虛過？”
顧瑾之乾咳了一聲，聲音已經沒那麼悅耳，帶着一絲被堵塞的凝滯感，還有一抹難以察覺的虛弱。
彷彿，每說出一個字，都要耗費他很大的力氣一般。
“再堅持半個小時，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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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溫禾點點頭。
時間又是一點點的流逝，哪怕溫禾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也能猜出絕對不止只過了半個小時。
意識的模糊感，讓她有些不耐煩起來。
“不管啦，我要睡覺了，等睡醒了再和你聊！”
“溫禾！”
手臂猛然又被掐了一下，顧瑾之語氣破天荒的有些焦灼，甚至帶上了一絲懇求。
“最後半個小時，救援一定會趕到，相信我！”
溫禾舔了舔乾燥的脣，終究敗給了他難得懇求的語氣。
“好吧，最後半個小時，我真的好睏了。”
她感覺自己閉眼就能睡過去。
“好。”
兩人又雜七雜八的聊了一會兒。
察覺到溫禾聲音漸低，顧瑾之沉默了半晌，突然又道，“其實，我真的有一個秘密沒有告訴你……”
在溫禾問之前，他呵的一笑，聲音染上了一絲繾綣，“等我們回去了，你去找我，我那個時候再說給你聽。”
“嗯……”
溫禾無意識的應答，強撐着精神。
顧瑾之知道她快撐不下去了，絞盡腦汁的想着能讓她保持清醒的辦法。
忽然，他耳朵捕捉到了一陣細小卻雜亂的腳步聲。
他笑了。
“溫禾。”
他一攥溫禾的小手，聲線溫柔，還有一絲終於能鬆懈下來的疲倦。
“霍宸來了。”
“啊？”
溫禾瞬間像是被打了一陣強心劑，也跟着豎起了耳朵，果然也聽到了腳步聲，又驚又喜！
她本能的反握住顧瑾之的手，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激動的大叫，“真的，我聽到腳步聲了，肯定是霍宸他們！顧瑾之，我們有救了，我們可以活下去了！”
“嗯……”
顧瑾之低低應了一聲，沒有了遮掩，聲音帶着濃濃的疲。
“我休息一下，你安心等着，好不好？”
“好，你快睡吧。”
回答完，溫禾一怔，突然發現，顧瑾之今天似乎總是在徵求她的意見，完全沒了平時的專橫霸道。
溫柔體貼的都不像他了，想到這裡，她捏了捏被他握住的手，揚的笑容那麼溫暖。
“顧瑾之，你這樣的禍害，一定能遺千年的。”
有他在，她不孤單，也不害怕。
“……”
顧瑾之暗淡的眼神閃過一抹複雜。
有一瞬間，那眼底深沉的任誰也看不懂。
最終，他只是回捏了一下溫禾的手指。
“溫禾，等回去了，記得去我家一趟。”頓了頓，他忽然一笑，“還有……好好和霍宸在一起。”
溫禾有些莫名其妙，“你好端端的說這個幹什麼？快睡，等你睡醒了，我們就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