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都身軀大震,失聲道;“你要將八荒煉日爐神通傳給我?“
許應笑道;“我不會一直留在祖庭做紫衣神侯。所以我不在祖庭的時候,我需要一個替身替我行事。毫無疑問,你最適合。”
楚天都悶哼一聲。
那樣的話,楚天都使真的成了楚天都的替身了!
楚天都精神一振,笑道:“說不定我學會八荒煉日爐,比你更強,那時不知誰纔是替身!”
許應哈哈一笑,展開隱景潛化地,任由他去觀摩自己的八荒煉日爐神通。
楚天都飛入他的隱景潛化地,看到除了八荒煉日爐之外,這裡竟然還有其他各種異象,單單那座巍峨青銅山,其氣魄道象,便比八荒煉日爐絲毫不遜!
“這位許兄弟的來歷,一定非同小可!“
他心中微動,“我是小天尊的弟子,所以博得紫衣神侯的稱號。他又是誰的弟子?祖庭之中,難道還有比我師尊小天尊還要厲害的存在?”
他雖然隱約猜到許應可能不是祖庭的人,但偏偏許應展現的天地大道和道法神通,都是祖庭的路數,打消了他的懷疑。
許應不緊不慢,向離恨垣走去。
他此行的目的是瞭解魔道,解決自身元神的神魔同修的問題,此行途中,見祖庭風土人情,再與自己在道啓之地領悟的天地大道相印證,讓他的道行節節攀升。
很多人修行,動不動便閉關潛修,一閉關便是幾十上百年,然而關中豈有大道?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見風士人情世故,方能領悟理解道之所在。
隨着離恨垣越來越近,路途中人也越來越多,祖庭畢竟有着古老的歷史,臥虎藏龍,強者輩出,年青高手也不在少數。
對於這些年輕一輩,許應一個也不認得,但衆人卻相互認識,不乏有人在途中大打出手。
不過許應聽到的更多的消息是,某某挑戰納蘭都,兩招敗落於納蘭都之手,誰誰挑戰花錯影,被花錯影幾招擊敗。來自嵬墟的兩大年輕高手,在祖庭的年輕一輩面前,展露出驚人的實力!
“這二人的本事雖然高明,但他們身上藏有厲害至極的仙器,一爲重樓一爲瑤池。此二寶,讓他們的法力強橫無邊!”
“傳間,這兩大仙器是從一個大魔頭身上割下的境界,煉製而成。那大魔頭,曾經也大鬧祖庭!”
許應在路途中聽到很多傳聞,有些人提及那個大魔頭在祖庭的經歷,說大魔頭曾經便盤踞在離恨垣一帶,巧取豪奪,弄走很多寶藏。
還有人說,大魔頭的寶藏便臧在離恨垣。
但多數都是古老傳說。
“都是潑我髒水,不足取信。”許應心道。十多日過後,他們終於來到祖庭的離恨垣。
垣,城牆的意思,離恨垣,就是一個建在離恨這個地方的城郭。
這座祖庭城巿與其他城市最大的不同是建立在一座古老的廢墟之上,許應來到城外時,還看到地上臥着一塊極爲寬大的石碑,碑上寫着“三十三天離恨境太清天"的字樣。
許應走入城中,只見城中的建築,也有很多是建立在原來的廢墟之上。
這幾日楚天都已經離開他的隱景潛化地,潛心苦修八荒煉日爐,不知他是否能修成。許應閒來無事,便在城中四處閒轉。
“此地有一股奇異的力量,像是來自這片天地。”
許應心中微動,這是一股破碎的天地大道,極爲神聖不凡,但古怪的是,每當仔細感應時,卻感應不到。“等一下,一添化三清中的太清之氣,與此地的天地大道極爲相似!“
許應心中微動,立刻催動一添化三清,讓自己的元氣一分爲三,化作太清元氣,追尋那股破碎的大道氣息而去。此時,已經有很多年輕高手來到離恨垣,城外還有些強大至極的氣息晃動,應該是老一輩也來到此地。
離恨垣外,時不時有可怕的威能爆發,驚天動地,應該是老一輩一時技癢,相互切磋。
許應追蹤這股氣息來到城外,遲疑一下,楚天都因爲要修煉八荒煉日爐,沒有跟過來。“我人生地不熟,若是迷路的話,恐怕無法回到離恨垣.…..…”
他頓了頓,還是追隨着這股太清之氣而去。
"一然化三清,是靠太一之&,也就是先天一系、來化玉清上清和太清三氣,三氣練就天地元神。倘若能追到離恨垣的天地大道,或許可以提升一然化三清的威這大道氣息斷斷續續,時有時無,饒是許應的元道諸天感應極爲敏銳,也數次追丟。
離恨垣外的天地,很多仙道異常區域,極爲危險,多有詭異生物棲息潛伏,許應避開這些仙道異常區域,實在避不過,便強行穿過。
他如今的實力,足以跨過這些仙道異常區域,不受仙道干擾。
但隨着許應的深入,有些仙道異常區域極爲可怕,險些將他留在其中,迫使他不得不退出那些地方,另覓道路。“這裡有些不對勁!”
許應面色凝重,動了折返回離恨垣的念頭。仙道異常區域越是可怕,越是說明當年在此地動手的仙人越厲害,其人留下的神通或者屍身、血跡,造成的仙道污染越強!若是繼續深入,他只怕也會遇到危險。
他遲疑一下,突然咬了咬牙,繼續前行:“我來魔域,是爲了探究魔道真相,解決自身元神的神魔兼修。太清之氣也是一種大道,必須解決!“他繼續前進,對那股太清之氣的感應也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隨着他的深入,感應也越來越清晰。
但四周的仙道異常區域也變得更加可怕,他尚未踏入異常區域,其中的仙道便開始侵襲,影響他的思維!
他須得分辨自己腦子裡哪些想法是自己的想法,哪些想法是仙道強加給他的想法!
他甚至覺得自己的身體裡多出了一個人。
但當又向前走出小半C時辰,他便覺得自己身體裡有幾百個人。
許應叉向前走出半個時辰,便看到自己身邊有數百個人,與自己談笑風生。
“都是幻覺! 我固守太一,只要不踏入仙道異常區域……”
許應突然頓足,額頭冒出冷汗,緩緩向後退去。
他的前方一片血瀑布正自散發着幽幽的仙道光芒,他險些便踏入這片異常之地!
又過了良久,他終於走出這片異常區域,身邊一個個熟悉的人突然化作煙氣消散,不復存在。
許應舒了口氣,回頭看去,只見自己的後方,到處都是仙道霞光,泛着迷人的光彩,密密麻麻的仙光幾乎尋不到任何出路!
“我竟然走了出來!”
許應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轉過頭來,向前看去,一片殘垣斷璧出現在他眼前,殘破的宮闕,倒塌的廊橋,乾涸的河道.....
許應所感應到的殘破天地大道,就是出自此地!
他走入這片廢墟,試圖看出當年這裡的輝煌,但這裡的一切像是被人刻意抹除,沒有留下多少有用的東西。許應停在一扉尚未倒塌的門戶前,看着石樑上的鳥篆蟲文。
“兜率宮......兜率宮!”
他氣息大展,呆呆的看着那幾個文字,沒錯,兜率宮!可是,絳宮彼岸,也有一座兜率宮!
兩座兜軍宮,到底哪座纔是真正的兜率宮?
這時,他的身後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兜率宮,古老時代的仙人在這裡傳道授業,開爐煉丹。曾經有人問我,倘若這位居住在兜率宮的老神仙,他的煉丹爐從離恨天
滾落,砸入凡間,會當如何?”
許應轉身,只見一位白衣秀士不知何時來到自己的身後,也在擡頭仰望刻有兜率宮字樣的石樑。
許應詢問道:“兄臺,你如何回答?”
那白衣秀士絲毫看不出是魔遵中人,反而有儒雅之風,像是飽讀詩書的大儒,道;“我怎麼會知道呢?於是我反問他,那人告訴我。”
他面色肅然,道:“那麼,那口煉丹爐必然會化作一片火海,無量無際,席捲八荒,吞井日月,形成無數火之道象。告訴我此事的那個人,於是領悟了八荒煉日爐的神
他險色黯然,道:“而我至今,都未能領悟。”
許應心中微動:; “他說的是魔域邊陲的無量火海,二郎真君仙墓的所在地I等一下,難道告訴他無量火海是煉丹爐的那人,就是、就是.....我?
他心中生出一種荒誕的想法。
白衣秀士望着殘垣斷璧的把率宮,遵:告訴我此事的那人準備重煉兜率宮,他是有大想法的人,想到就做,兜率仙宮果然被他煉成了。後來,他把這座兜率宮送到絳宮彼舉。他對我說,他以此寶聚彼岸之仙藥,可福澤無數人。”
許應道:“後來呢?
“後來?
白衣秀士臉皮抖了抖,面色陰沉下來,道,“後來他拋棄祖庭,飛昇了。嘿嘿,你知道這個人叫什麼名字嗎?”
他不等許應回答,便徑自道:“他叫,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