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也沒有想到,蘇晨竟然跟波爾多家族還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看來自己倒是有些小看了這個傢伙,他的父親的確是一代人傑,可是卻忽略了他的存在與能量。教皇依舊是滿臉笑容,他要殺蘇晨,易如反掌,即便是有着這個波爾多家族的‘老奴’在,也不可能在教廷撒野。不過教皇不得不考慮到波爾多家族在西方的影響,以及對於教廷的危害利益,波爾多家族是如今西方爲數不多的超級家族之一,比起幾百年的英國吸血鬼家族,都是不遑多讓。
很多人都只以爲波爾多家族只不過是一個酒業家族,其實他們的家族早已經是步入了一線之列,波爾多家族甚至足以動搖西歐小部分經濟聯盟的門檻,這只是他們在經濟上的實力。
就連曾經的泰國第一強者,鐵拳無敵,撕裂獸桑基,都是甘心服務於波爾多家族,當年,桑基可是被打下擎天榜的人,能夠站在擎天榜之上的人,又有幾人是省油的燈?
“波爾多家族的面子要給,你鐵拳無敵撕裂獸的面子我要給,愛麗絲汀小姐的面子,也要給。上帝會原諒每一個真心懺悔的人,即便是沒有你們的出現,我也不會殺了他的。”
教皇笑着說道,一副慈悲爲懷的樣子,比起那些四大皆空的和尚,也不爲過。
“你就是曾經擎天榜第十的泰國第一強者桑基?”
帕克索羅德延伸凝滯的望着那道已經蒼顏白髮,甚至身形都是有些佝僂的老者,滿眼震撼。
桑基看了一眼帕克索羅德,笑了笑,神情淡然。
“當年你雖被逐出泰國武道,生生撕裂了九大泰拳宗師,人稱撕裂獸,而從那以後,你也是一戰成名天下知。”
教皇對於桑基很是瞭解,擎天榜之上的人,他都瞭如指掌。
蘇晨心中震撼,怪不得這些年來原本不可一世的泰拳卻久久沒有真正的高手出世,亞洲僅次於華夏的兩個武道大國就是日本跟泰國,就連日本那區區彈丸之地,都是人才輩出,原來是那一代人中的高手,全都被這個鐵拳無敵的撕裂猛獸扼殺在了搖籃中,九大泰拳宗師之死,致使泰國拳界三十年沒有任何的接掌之人。
“我是一個民族的罪人,稱不上什麼英雄豪傑,桑基已經死了,我現在只是一個老奴而已。”
桑基低聲說道,退回到了愛麗絲汀的身後,像是一個忠誠的衛士,守護者小姐的安危。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教皇大人了。”
愛麗絲汀對着教皇拱手謝道,她很清楚教皇不敢拿蘇晨的命,因爲蘇天霆現世,對於所有人都是一個大禁忌,誰敢動蘇晨,那麼就有可能迎接的是蘇天霆狂風驟雨一樣的攻擊,哪怕是教皇也不清楚究竟是不是那個古埃及的老東西在搞鬼,在一切沒有弄清楚之前,如果貿然幹掉蘇晨,結果可能會隨之產生一系列的麻煩事,這個小鬼頭什麼時候殺,都不難,何必急於一時呢?
看着周圍被打的凌亂不堪的長椅,教皇的臉上沒有任何的異樣,臉面對他而言,根本不算什麼,或許有人會覺得蘇晨是在打教皇的臉,可是他真正在乎的,只有蘇天霆一人,蘇晨活着,蘇天霆就總會有出現的那一天。
可愛麗絲汀不敢賭,她對蘇晨的確是寄予厚望,更遑論他是當年那個禁忌如神一般存在的大魔頭的兒子,對愛麗絲汀而言,利用價值遠遠超過了教皇。
“走吧,也好讓我這裡安靜安靜,聖彼得堡大教堂,還從來沒有變得這麼凌亂過,呵呵。”
教皇笑道,帕克索羅德雖然不甘心,可是教皇的話就是聖旨,再加上那個鐵拳無敵桑基,他也只能忍氣吞聲了。
蘇晨看向愛麗絲汀,會意點頭,他並沒有說謝謝,但心裡還是很感激愛麗絲汀的,有些話,未必一定要掛在嘴上。蘇晨背起白雲飛,一步步的向着聖彼得堡大教堂走去,身後,跟着愛麗絲汀與老奴。
“教皇大人,此子不除,我總覺得心神不安。”
帕克索羅德說道,他總覺得心裡有件事放不下,就是因爲這個傢伙還活着,他在他身上感受到的氣息,總有種被壓制的想法,如果給他機會,他未必不能夠成長到父親蘇天霆那樣的恐怖實力。
“跳樑小醜而已,神聖騎士團亦或者是你哥哥,都能輕易的幹掉他,不必急於一時,她還沒回來,有些事情在沒弄清楚之前,不可輕舉妄動,教廷的地位之所以超然且特殊,就是因爲跟各方勢力都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教皇的動向,引導着他們所有人,就算是天下大亂,我也不會先動。”
教皇的話神秘莫測,帕克索羅德只是心有不甘,可教皇的話,他沒有任何的懷疑,因爲教皇要殺誰,都是探囊取物,神聖騎士團與宗教裁判所,據說當年曾經斬殺過真正的絕頂強者,打通七條經脈的逆天存在,教皇有實力有本事更有底氣傲視天下。
“不要小看任何一個人,也不要把一個人毫無根據的放大,在這個世界上,沒什麼是不可能的,也沒什麼是你無法掌握的。蘇天霆,我只是不想殺他,不想讓他死的那麼快而已。”
教皇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帕克索羅德倒吸了一口冷氣,跟在教皇身邊這些年,他都是摸不透教皇的脾氣,但是這一刻他感覺到了教皇心中那股君臨天下的味道,教皇的野心,似乎不單單止步於教廷。
“你太冒失了,蘇晨,夜闖教廷,你知不知道,就連你父親,當年或許也沒這個膽量,教廷的力量,可以顛覆一個國家,他的信仰之力,可以讓全世界爲之瘋狂,那不止是一個教廷,而是一個權力至上的主權國家,你太草率了。”
愛麗絲汀嘆息着說道,不過她始終都是看好蘇晨的,她在做一場不計回報的賭注,贏了,她可以高枕無憂,輸了,她也只不過是賠上了自己的努力與心血而已,可這心血,是她唯一有的東西,想要將波爾多家族掌控在手,她需要做的還有很多很多,光憑一個風燭殘年的老奴,不可能改變家族的現狀跟她未來的走向。
蘇晨回過頭,看着愛麗絲汀,肩膀之上,依舊扛着白雲飛的屍體。
“有些事情,即便明知必死,我也會一往無前的。”
“爲什麼,你不怕死嗎?”愛麗絲汀目光灼灼,這句話,問的有些白癡,但是蘇晨就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她不知道蘇晨的回答會不會讓她滿意,連自己的生命都不知道珍惜的人,還有什麼資格問鼎天下?
“怕,也不怕。人活着,總歸要有點意義,如果非要說出爲什麼的話,或許,就是因爲我是個男人吧。”
蘇晨說完,揹着白雲飛繼續向前走去,逐漸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小雨淅淅瀝瀝,沖刷過他曾走過的痕跡,每一個腳印,似乎都沒落在歷史的塵埃中。
“小姐,你選擇的人,沒錯。”
老奴桑基笑了笑道。
“怎麼說?”愛麗絲汀秀眉一皺,問道。
“他有兩個可能,或者英年早逝,或者問鼎梟雄,如果真能有那麼一天,我覺得他父親的高度,遠遠不止。在他身上,的確有蘇天霆的影子,兒子像老子,沒什麼問題,但有一點,他視死如歸,卻又情意綿綿,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他的眼神,我看不懂。但他的潛力,我覺得沒有人能超越他。”
桑基的話,愛麗絲汀深信不疑,嘴角也是勾起一抹燦爛的笑容,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父親之外,他是她最親的人,雖然他自稱老奴,可是在波爾多家族他的地位甚至比一些直系子弟都要高,而愛麗絲汀也把他當成爺爺一樣尊敬。桑基,這個曾經站在一個國家巔峰的武道強者,這些年始終沉寂在波爾多家族,是他厭倦了世俗的爭鬥。三十多年前,在蘇天霆似乎還是個孩子的時候,他就已經退隱了,而那個時候,亞洲的三大神話,其中一個,就是他。
華夏,終南山外一處茂密的叢林之中,山中府邸美輪美奐,精雕細琢,雕樑畫柱,內有乾坤。橫書的金色大匾之上,寫着兩個朱漆大字——盜門!
古香古色的建築,書寫着歷史的滄桑與歲月的沉澱,身爲華夏奇門之一,盜門的隱晦越發讓世人捉摸不透,但是卻沒有人會小看這個隱遁于山林之中的門派。乃至於比起少林武當那些大門派,也未必遜色太多,只不過深居簡出,與世無爭而已,況且盜門本就不爲世人所容,偷雞摸狗的勾當,早就已經是難以登上臺面了。
蘇晨揹着白雲飛,站在盜門的門前,內心的沉重,始終讓他難以釋懷,並沒有直接去找薩琳娜,而是將白雲飛的屍體帶回了盜門,因爲他說過,他想回家。
“何人在此?”
一聲暴喝,兩個年輕人便是從山門中一躍而出,直逼蘇晨,蘇晨退後數步,臨危不亂,一天時間,他的傷勢恢復了不少,面對兩人的攻勢,也是絲毫不亂,單手逼退了兩個人,使得他們也是相當震撼。
“白雲飛,死了。”
蘇晨的一句話,對於面前的兩個人,宛如晴天霹靂一般,面面相覷難以置信。
“錦毛鼠實力超羣,無人能及,他不會死的。”
蘇晨將白雲飛的屍體放到在了門前的大樹下,這一刻兩個人都是面色慘白,蹬蹬蹬退後數步,心中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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