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骷髏的忽然開口，讓天理的衆多玩家臉色一變。
那是他們溝通神靈的聖遺物。
他們所信奉的神靈會通過水晶骷髏向他們下達命令。或者傳輸力量，短暫現世。
沒想到，在李八的到來，使得水晶骷髏自主復甦。
而她說出的話語，更是讓天理的衆人臉色一變。
吾友？
“大人居然將他視爲友人？”有天理的成員臉色各異。
“李八，作爲半神下最強者雖然傳聞他的半神之路已經斷絕，但終究是不可忽視的強者。”有玩家開口。
“可他是官方的女婿和長城關係親暱。”有天理強者皺眉：“會不會對我們接下來的行動，有所影響？”
“你都猜得到，難道大人沒有安排？”
“難道接下來的行動，需要長城的配合？”
“可能性很大，李八雖是官方女婿但終究不是官方玩家。作爲我們之間溝通的橋樑最爲合適。”
天理的強者們竊竊私語着。
實際上，水銀天使將李長河稱爲‘吾友’是因爲在災霧中的情誼。
哭泣英雄和水銀天使一度合作，在災霧中水銀天使配合哭泣英雄騙過了機器人工廠和其他會議恐魔。
最後，由水銀天使破壞了機器人工廠的天幕節點。
自那時候開始，水銀天使便稱哭泣英雄爲‘吾友’。而李長河作爲哭泣英雄的另一個結局，也同樣被視爲友人。
李長河則是坐在沙發上，輕笑迴應：“我這廢人，居然也能被閣下視作友人嗎？”
李八爲殺血騎，自斷半神之路！
是已經被玩家們傳播出去的事情。令無數玩家惋惜。
成爲半神的最重要的一步就是尋覓真我，將自己所有的權能糅合，所有的能力完美掌控。
所以，半神層次的強者，不會受到進化遊戲機制的限制。
最簡單的例子，比如稱號技能，半神使用兩種甚至多種稱號技能，不用冷卻24小時。
因爲，他們已經將力量徹底拆解分析，化作己用。更不用按照進化遊戲的機制，必須消耗多少多少精力值或體力值。
他們已經將進化遊戲定下的規則打破，化作了自己本身的權能。甚至是更強的權能。所以，到了半神層次，便是所謂的真正的超脫。
而李長河將半神姿態一分爲三，三種本該一體的力量，被強行分散。
這種不可逆的行爲，讓李長河難以在塑真我。
所以，很多玩家也陰陽怪氣的表示。李八已然廢了。
不過，他們也知道。就算是李八廢了半神路，這不代表他們就變強了。
就算是廢人，他也是半神下最強者。縱使是半神對付他，也得避其鋒芒。
媲美半神的血騎之王便是最好的例子。照樣被李八射在了牆上。
“你說笑了。”水晶骷髏頭被秦靈凡在一個精緻的軟墊上，並開口說道：“成神之路衆多，我見過有人自斬三尸成神，有人以萬千信仰成神，有人以偉績功德封神。就算天路一分爲三，也未必沒有方法成就半神王座。那麼你是想與我探討成就半神的方桉嗎？那我們的交談可能會花很長時間。因爲能力的特異，我曾遊歷過多個世界，這些經驗或許對你有所幫助。”
這倒不是假話，水銀天使甚至可以搞到混沌一方的情報。當時大唐任務開啓前，就警告盟友最好不要參與大唐任務。
水銀天使的存在十分詭異，她並不是現實宇宙的生物，而是類似於魔鏡的鏡中生物。
“謝謝，但現在不用。”李長河擺手迴應：“我這次來，其實是詢問某種事件的。我認爲閣下作爲類似的存在，應該知道一些我們無法探知的秘密。”
“事件？”水晶骷髏頭的眼骷中微光閃過詭異的微光：“你是說鏡面世界的異變嗎？”
“閣下也是鏡面生物，是否知道當人類通過鏡子可以看到已逝之人，並且已逝之人想要離開鏡子的情況？”李長河詢問。
“鏡面破碎是個例嗎？”水晶骷髏頭問道。
“不，雖然範圍不算大，但也有數十人看到過這一幕。”
“不是個例那就排除鏡中生物的手段了。能排除是幻術或催眠嗎？”水晶骷髏頭又問道：“你也知道有些怪異的能力是催眠，很有可能是讓你們自己的大腦看到了自己懷念的親人。”
“不可能是幻術或催眠。”李長河搖頭。
催眠是不可能的，在場這麼多玩家，蒼月溟更是精力屬性高達15點的極限屬性。什麼怪異能夠躲過他的感知？
他的精力全開，甚至能令半神強者皺眉。
當時，夢幻遊輪任務中，長城分部部長帶人捕捉半神奪心魔，就是由數位身爲神性生物的高精力玩家配合陣法集體精神衝擊。直接把身爲半神的奪心魔給懟了回去。
至於幻術有老鉛在，幻術是沒用的。而且，沒有什麼幻術能夠在不經意間對這麼多玩家產生效果。
“全都是已逝之人嗎？”水晶骷髏頭繼續問道：“可有看到其他？”
“目前不能確定，但應該不全是。”李長河迴應，之前是有顧客看到了一個和自己長相有些相似的小男孩。可哪怕經過官方的暗示和催眠手段，他都想不起在哪裡見過這個小男孩。應該不是他逝去的親人。他是真的沒有見過小男孩。
水晶骷髏頭沉默了一會，眼骷中光芒大作：“原來如此，我猜測可能是時空之流。”
“時空？”
“沒錯，根據你的說法，有人看到的是自己逝去的親人。有人看到的是熟悉的陌生人。”水晶骷髏頭回應道：“其實陌生人，就是他們爲來將會遇見，並與自己深厚因果的人。他們的共通點，便是不存在這個時空，是存在於在未來或過去的存在！”
李長河那青火面具下的面容微動，未來與過去，且如今不存在的人？
“所謂的陌生人，其實就是他未來的子孫？”李長河問道，怪不得那傢伙沒能認出來。
“沒錯。”水晶骷髏頭語氣幽然：“讓物理世界看到時空之流這很罕見。但還是不要接觸爲好。你說過，鏡中人想要離開鏡子。”
“對，但鏡面破碎了。”
“那是自然，虛實之間的壁壘何等厚實。但進化遊戲，必然會給你驚喜。”水晶骷髏頭低聲說道：“而時空之流展現的可不只是你的友人和朋友啊。”
不只是李長河，不少天理強者們都臉色一變。
“比如你，李八閣下。你爲了殺死血騎之王，自斷半神路線。這難道不就是因果嗎？”水晶骷髏頭說道：“若是，從鏡中走出的人是她”
“那我就只好再殺她一次了。上次殺的沒力氣了，這次我會均勻的把她塗抹在城牆之上。”李長河起身：“而且，還不止如此吧？因果若是未來，我死在某人手中，那個傢伙也會有我的因果，也爲在鏡中出現吧？”
“沒錯這纔是最爲恐懼的！”水晶骷髏頭眼中光芒逐漸收攏：“在未來殺死你的人會出現。雖然我不認爲閣下會死。但若是那閣下或許得嘗試逆天改命了。”
“這種時空之流，可以相信嗎？”李長河又問道。
“信與不信，不就是閣下應該做出的選擇嗎？而你應該早就做出選擇了吧？”水晶骷髏頭說道：“您與天衍會搏殺，您與天書強者廝殺，不就是不相信他們所說的命運嗎？其實，在我們半神看來，天書對於人類的確是對的。但誰能證明呢？誰能證明反抗天書的未來，就是錯的呢？逆轉未來，便正是當下。”
李長河笑了起來，他看着水晶骷髏頭笑說：“怪不得那傢伙願意與你合作，願意與你稱友。我李八交你這個朋友。”
“那可真是榮幸。”水晶骷髏頭也笑出聲來：“不過，能看到自己的某種未來也是不錯的。”
當李長河拿起卷軸離開暮色莊園之後。
水晶骷髏頭立刻開口：“秦靈啊，撤離燕雲的信徒吧。”
“大人？”秦靈驚住了，之前水晶骷髏頭和李八談笑風生。怎麼忽然就要讓信徒們撤離了？
“時空之流的顯現十分危險，誰又知道鏡中會走出什麼？”水晶骷髏頭輕笑迴應：“吾友既然送來了情報，我們就不該浪費這次機會。”
秦靈點頭，隨後低聲詢問：“大人，您爲何對李八如此親善？甚至耗費神性，與他對話？”
“這種人絕不能成爲敵人。”水晶骷髏頭語氣澹然：“那些短視的玩家說李八廢了。但我可是知道的，在某些情況下。他是真的會化作邪神的。化作那咆孝虛空的可怕邪神！秦靈，你應當與他親近一些。他哪怕無法成爲半神，他的天賦也不容小覷。若是若是能夠懷上他的孩子，虛空中必然多出一尊王座。甚至是更高”
秦靈一愣，微微點頭：“我會去嘗試的，大人。但希望應該不大。他看似魯莽，卻很理性。應該不會被魅惑。”
“我知道。”水晶骷髏頭的聲音逐漸小去：“盡力而爲就算不成，也得與他保持友善天衍會那邊該斷的就斷了吧”
正在撤離的王二心裡吐槽：“而爲個鬼哦，今天你要是誘惑他，明天半神就到你家。”
畢竟，陳天驕也不是什麼好脾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