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都差不多。”
“要殺雞，也是明天殺，明天中午再做。”林媽手上抱着一股溼抹布味的牀單被罩，無奈的先折起來。
林芫伸手去接，接過來的同時用了去塵決。
“等天晴了還得再洗。”
林芫：“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一股味道你聞不到？”
“我聞不到。”
“那是你鼻子堵了，這麼重的……”林媽把被罩往鼻子底下一送，確實沒有味道。
“哎，怎麼回事？”林媽又貼着仔細聞，還沒等她再三確認，院門外就響起電動車的喇叭聲。
林媽放下手裡的東西出去一看，“大哥，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一直到今天才有空。”大舅推着電動車往裡走，看到外婆坐在門邊的小椅子上，“媽，在這裡住的開心嗎？”
外婆看見他來還是很開心的，笑眯着眼，“開心啊。”
林媽給大舅泡了杯茶，“怎麼沒打電話說一聲，突然過來有事嗎？”
“是有事。”大舅臉上的笑容讓人無法忽略，“小剛和京京的事情要定下來了。”
“那是好事啊。”林媽把果盤往他面前推，“日子定在什麼時候？”
“這不明天要去定麼。”大舅說，“明天兩家長輩正式吃頓飯，這不我來接媽。”
“一般不都是雙方父母和孩子去麼，媽也要去嗎？”林媽問。
大舅放下茶杯，“奶奶也是正兒八經的長輩，怎麼不要去呢？”
“我是怕媽的腦筋，有時候清醒有時候不清醒，萬一說了什麼胡話讓你親家笑話。”林媽也是替他考慮，“再說你跟嫂子明天要定的事情多，媽跟過去不是添亂麼。”
“嗨呀，實話跟你說了吧，結婚的日子、給的禮金，兩個孩子都提前跟家裡商量好了，明天吃飯就是正兒八經的認認雙方的長輩。”
“這樣啊。”林媽八卦心起，“兩個孩子結婚日子定在什麼時候？”
林芫把板凳往大舅那邊挪近了點。
“六月十五號嘛。”大舅笑的齜出大牙，“剛好是禮拜六，孩子們都有空。”
林媽也跟着笑，“那我就等着吃喜糖了。”
大舅笑完之後，視線落到了林芫身上，“阿芫談朋友了嗎？”
“她還早。”林媽一句話帶過，爲了轉移話題，乾脆問一問他要出多少彩禮。
“十八萬。”大舅提起這事嘆了一口氣，“人家沒多要，兩邊都是獨生子女，這個錢最後還是到兩個孩子手裡。”
林媽問這個，是爲林曉打聽情況。
要放以前，十八萬不是一筆小數字，雖然能給得出，卻也是傷筋動骨。
但現在不同了，將來林曉要結婚，別說要十八萬，就是八十萬，她也出得起。
世上絕大多數難處，都是沒錢造成的。
“手頭轉的過來嗎？”林媽問大舅。
大舅明白她言下之意。
“還行，十幾萬我還是拿得出來的。”雖然這樣說，他又是嘆了口氣。
“怎麼了？”“還能怎麼，結婚又不光是彩禮錢，買車買房都要錢。”大舅說，“女孩子那邊的意思是兩家一起出首付。”
“那很好啊。”林媽說，“兩家平攤首付的錢，你家壓力小很多，要是錢不夠，我這邊借你點。”
“暫時不用。”大舅說，“房子還不知道在哪裡呢，真的定下來了，真的沒錢了，再問你借。”
總不能自家留着存款，卻伸手問別人要錢買房，這成什麼了。
“好，時間不早了。”大舅站起來，“我先帶媽回去。”
“哎，急什麼。”林媽熱情留他，“吃了晚飯再走。”
大舅抵不過這份熱情，只好留下。
林芫家冰箱裡各種半成品很多，稍微切一切蒸一下就能上桌，晚飯準備起來並不費事。
林爸回來知道這件喜事，對大舅又是恭喜一番。
大舅喜憂參半，但總體還是高興的情緒更多，彷彿眼前就是他人生中最後一個難關，只要兒子成了家，他的任務就徹底完成了。
臨走的時候，大舅關照林媽，“這事別到處說。”畢竟這些事情都只是孩子們轉述，還沒有正式跟對方父母定下。
“我能跟誰去說？你放心好了，我不是愛說閒話的人。”林媽揮手，“慢慢開，路上小心。”
大舅回去的時候，天是徹底黑了，但一路都有路燈。
路上很安靜，只能聽到自己電動車發出的動靜。
晚上沒什麼車會走這條路，現在天氣還不熱，也不怎麼聽得到蟲鳥的聲音。
但忽然，他聽到一種很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滾。
大舅擰緊手把，加快速度。
很快他就知道是什麼聲音了，是旁邊的山體上有石頭滾下來。
大舅眼看着幾塊石頭就要砸中自己，心說怎麼這麼倒黴，剛纔要是不加速，自己也開不到這些石頭底下。
他想要再加速，可這已經是電動車最快的速度了。
在極短的反應時間內，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石頭落下。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出現，就有那麼湊巧的事，那些石頭快落到他們頭上時，忽然山壁上彈了一下，越過了他們。
大舅不敢愣神，依舊以最快的速度往前開，回到家直拍心口，說是祖宗保佑。
舅媽聽他轉述時，也覺得心驚肉跳，“要是白天，早就能看到石頭往下滾，你就不會往前開了，晚上還是儘量別走那條路，你打電話跟永梅說一聲，叫他們家也要注意。”
舅舅的電話還沒撥出去，手機就響了，剛好是林媽的電話，“大哥，你們到家了嗎？”
同在這個時間，青寧市別墅小區內，商少錦睡的正香，卻被牀頭櫃上的手機吵醒。
他腦子還沒清醒，手卻已經習慣性的接起了電話。
“小商，今天沒在新弟子中看到你，還沒有引氣入體嗎？”
商老闆瞬間清醒，他知道這電話是誰打來的。
不過他早就做了決定，現在也不再糾結。
“是啊，看來我天資不行，走不了這條路。”
“別灰心嘛。”紀陽不願意失去這麼有錢的弟子，“還是時間的問題，既然這一批你沒趕上，那就等下一批，我們夏天還有一次招生，你現在就可以準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