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日國帝都。
此時是黎明時分,這個時候最是安靜,所有人都沉靜在甜美的夢想之中。
一輛破破爛爛的驢車從東門口緩緩駛出來,這聲音在安靜的環境之中實在是太過突兀了。
驢車很破,車伕也是一個貌不驚人的中年男子,打哈欠的守夜的城衛雖然疲倦但還是負責的攔住了那一輛驢車。
“這麼晚了,幹什麼啊?”
中年男子趕忙恭敬地回答,聲音很是苦澀:“老爺們喝酒,泔水桶都盛滿了,只好讓小人去倒了。”
城衛掃了一眼一看就是老實巴交的中年男子,然後挑開了木桶蓋,一陣惡臭襲來,讓城衛破口大罵:“這什麼玩意,這麼臭?”
“肉腐爛了不都是這個味道麼。”中年男子訕訕地說道。
“行了行了,走吧”城衛捂着鼻子說。
“謝謝。”中年男子笑道,連忙趕起驢車可是卻被城衛叫住了。
“那個,車伕啊?”
中年男子心中咯噔一下,但還是轉過身來,臉上開不出一點異樣:“將軍有什麼事?”
“你這個人就是老實,我教你一招啊,將那些腐爛的肉啊,或者其他什麼的,都收拾起來,然後倒在那紅紗河裡,那裡地胭脂味絕對能掩蓋這臭味,不需要出門倒。”城衛說道。
“是是是。”中年男子連聲說道,卻心中想到,這城衛可真是夠損的,紅紗河,那可是帝都最有名的銷金窟,這要是把這麼臭的東西倒進去,這抓不抓他人另說,單是這味道就能把人噁心死了。
叮叮噹噹的驢車走了以後,帝都又恢復了寧靜,畢竟不過是一輛倒泔水的車,誰會在意回來了還是沒回來。
天色開始見亮,大約走了五個時辰,中年男子到達了一處荒山,中年男子下了車,仔細的看了一下四周,纔來到那個大木桶前。
將已經開始發臭的豬肉往後一扔,纔將已經看不清楚模樣的一團烏漆麻黑的東西弄了出來。原來真正臭的是這一團傢伙。
“陛下,安全了。”陳忠拍了拍慕擎天的臉說道。
可是慕擎天沒有反應,就跟死人沒有區別,若不是胸口還有起伏,陳忠真的會以爲慕擎天已經死了。
陳忠想了想,咬咬牙,直接大力摁住了慕擎天的人中。
“啊!”慕擎天怪叫一聲終於醒了,擡眼一看不再是那壓抑的四方天,而是藍天綠林,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那一身惡臭味讓慕擎天自己都吐了。
“我去,這麼臭,陳忠你是怎麼把我弄出來的,太皇太后不會讓我這麼臭的去下葬吧?”慕擎天忍不住問道,胃中在翻滾着酸水。
“太皇太后確認您死亡之後,直接下令扔到亂葬崗了。”陳忠的聲音之中飽含着憤怒,他真的沒有想到太皇太后竟然這麼絕。
“你是從亂葬崗把我弄出來的啊,謝謝你啊。”慕擎天不好意思的摸着鼻子說道。
“可是這也實在是太……”陳忠心中十分的
憤怒,不知道該怎麼說。
可是慕擎天渾不在意的說道:“我母妃也是被丟進亂葬崗,我在那兒只找到一件碎衣服,我孃親稍微好一點至少有一卷破席子,我更是好了,至少有人會把我從死人堆了撈出來。”
“陛下。”陳忠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只好這樣喊道。
“沒事啦,不過太皇太后現在是什麼打算?”慕擎天擺了擺手說道。
“陛下,現在關鍵是太皇太后宣稱您不過是需要休息,並沒有打算換皇帝。”陳忠皺着眉頭說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她雖然是這晝日國最大的權力者,可是到底不是名義上的,我才登基不到三個月,就宣稱駕崩,真的這樣做的話,這國家都完了。”慕擎天無所謂的聳肩說道。
“可是太皇太后完全可以從宗室之中選一個孩子啊?”陳忠不解的問道。
“選誰?慕雨澤的奶娃子襪子還沒有滿月呢,其他的她肯定看不上,估計她肯定是要拖上個三四年才行吧。”慕擎天說道。
“可是陛下,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陳忠看着慕擎天說道。如果真的像是慕擎天那樣說,那麼他們有了足夠的緩衝時間,可是也帶來了一個問題,慕擎天到底是詐死的,人心浮動,很難控制住局面。
“放心,我死這回事情一定會被我那好祖母瞞得死死的,他們想着的只會是營救或者是另投他人,去粗取精也未嘗不好。”慕擎天無所謂地說道。
“是,陛下英明。”陳忠說道。
“這附近有河麼,我想好好的洗一個澡。”慕擎天問道。
“……有……”陳忠第一次懷疑他的主子,鼻子一定是有問題的。
重天學院。
學院的生活雖然在前段時間有一些波瀾,但是到底是以學爲主的校園,很快就恢復到了風平浪靜的時候。
安然和任俏終於不用住在山洞裡,搬到了一間兩室一廳的公寓式房間,這在任俏看來有一些吝嗇,可是在安然看來已經是好到極點了。
安然想到前世的自己就是一個蟻族,成天就是幻想着自己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不需要太多,一室一廳足夠完美了。
現在能夠住在兩室一廳的公寓,甚至還自帶小廚房,跟之前那搖搖晃晃的小木屋相比這絕對是質的突破。
這一天安然笑眯眯的用自己的積分換了一隻叫花雞,有了那五百積分再加上自己用藥劑兌換了一些積分,安然和任俏終於過上了能吃到肉的幸福生活:“任俏,我弄了一隻叫花雞,今天晚上能吃一頓好的了。”
“哦?”任俏拿着一張紙出來,另一隻手正在刷着玉牌,看那表情似乎有什麼事情發生。
“安然,最近藥劑學院多加了一門課程。”任俏拿着課程表對安然說道。
“什麼課程啊?”安然奇怪地問道。
“跟武學院一起上的,是近身搏鬥。”任俏看着課程有些抽搐的說道。
“哦,我是沒有問題,可是
那羣嬌滴滴的嬌小姐,貴公子們,沒有鬧麼?”安然聽到這課程表第一反應則是表示自己完全不慫,自己這體格,打個魔獸都嫌棄小題大做了。
“喲,你終於發現重點了,這還真是沒有鬧,聽說乖得很。”任俏說道。
“我耳朵沒問題吧,那羣傢伙竟然會乖得很,平時不是說提一桶水都說是粗魯的人麼?”安然揉着自己的耳朵說道。
“聽說是因爲教導那門課的老師長得好?”任俏聳了聳肩膀說道,語氣十分的不屑,“真是膚淺。”
“說的你好像不是看臉的一樣,是誰當初選擇慕擎天那個坑貨當師父的。”安然翻了一個白眼說道。
“我可不是爲了那一張臉,我是爲了那才華,你的藥劑能力比得上我爹麼,當時你的修爲比得上慕擎天麼?”任俏看着安然無奈地說道。
“拜託,我倆都是藥劑師,木火雙系,慕擎天能教你什麼,打架你們倆用的法術都不一樣。”安然想到那時候任俏鬧起來的模樣就覺得一肚子火,這坑爹的傢伙,竟然不拜自己爲師。
“停,陳年往事我們不扯了,你先教我一點貼身搏鬥的東西。”任俏看這話題越來越偏連忙拉回正道上來說。
“就你,算了吧,我一拳頭可能會讓你癱瘓了,到時候我付不起醫藥錢。”安然看了一眼任俏那蘿莉身板無奈地說道。
“咳咳,好吧,你就告訴我一些技巧,不用你對練。”任俏也無奈地說道。她畢竟主修藥劑,這武學上面的事情多少還是有懈怠的,雖然從之前的武學三階甲等努力修煉成十階巔峰但面對安然就是不夠看的。
“吶,我教你一個好法子,防狼術,這絕對是武學之精髓,打遍半邊天下。”安然嬉笑着說道。想着這女人半邊天,男人半邊天可不就是打遍半邊天下麼?
“!”
那近身搏鬥的課程在一年級的課程安排上是安排在三天後,三天的時間,安然和任俏是有說有笑,有打有鬧,日子嗨到飛起。
直到安然和任俏有說有笑,手牽着手來到了專門爲了近身搏鬥訓練特設的森林之中,安然覺得自己果然是一個膚淺的人。
這近身搏鬥課程的老師確實是一個美男,膚白勝雪氣質佳,清淺一笑風度翩,絕對的極品美男。
可是這個美男安然十分的熟悉,而且是熟悉到可怕的程度,甚至安然都知道這傢伙的身上的胎記是在哪一塊。
雖然這傢伙比以前更好看了,原來是意氣風發的,看誰都是一副冷酷到底的樣子,現在變得穩重成熟,就是說話也似乎帶着笑,一打眼還真以爲是兩個人。
“呵呵……”安然冷笑一聲。
“呵呵,安然美人,能告訴我你現在的感想麼?”任俏的杏眼一眯,笑嘻嘻地看着安然說道。
“任俏,我跟你說,我沒有感想,我只有一句話要問你?”安然危險的眯起眼睛說道。
“什麼問題?”
“公然毆打老師會被退學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