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左右爲難。
張若虛這樣的人，不對付他，後患無窮。
對付他，也是有着很多風險。
怎麼選擇，都是極其危險。
好在，林暮現在也是有了一定的把握，只要給他一些時間，準備再充分些，就是有着很大的把握，滅殺張若虛了。
尤其是他自己，若是能夠領悟混亂法則，施展出這種至高法則，勝算就會更大！
此後的時間裡，林暮就是將全部心思，都是用來領悟混亂法則上面。
金人則是幫大乘期巔峰修者，源源不斷的培養出地仙境修者。
青牛在凝練靈力，準備渡劫晉升地仙境。
血色烏龜也是在修煉生生不滅體。
轉眼間，就是數十年過去。
林暮對於混沌法則的領悟，終於是有了重大的突破。
他已經是觸摸到那一層瓶頸，隨時都是可能領悟出至高法則，混亂法則！
可是想要領悟，又總是差了那麼一絲感覺。
這就是近在咫尺，遠在天涯。
很多絕頂高手，往往都是這樣，困在一個境界，數萬年，乃至數十萬年，甚至是終生都無法逾越過去。
林暮便是出去尋找這種感覺。
混亂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其實也並不難找。
因爲這是至高法則，在天地運轉之中，是至高的準則。
一般的天地法則，震懾法則，有沒有這種法則，對於天地運轉，都是沒有什麼影響。
包括真我法則，更加是這樣。
泯滅法則消失了，三千界依舊還是不會有什麼變化。
但是至寶法則就是不一樣，若是沒有了至高法則，天地也就無法運轉下去。
尤其是混亂法則，更是無處不在。
到處擺放着的東西，雜亂無章，這是混亂。
風中舞動的塵土，風沙彌漫，這也是混亂。
波動的海浪，大浪滔天，這同樣是混亂。
混亂無處不在。
可是這些又不能說是混亂法則。
掌握住東西的擺放，是無法領悟出混亂法則的。
能夠舞動風沙，也是無法領悟出混亂法則。
能夠翻山倒海，同樣是無法領悟出混亂法則。
這就是一種玄之又玄的妙法。
看似是觸手可及，隨處可見，但是卻無法領悟，運用這種力量。
林暮真正在這上面有所領悟，有重大的進展，是在青牛將靈力淬鍊到極致以後，開始在金人的幫助下，即將渡劫的時候。
林暮有了頓悟！
他發現自己被欺騙了！
一直以來，他都是在極力追尋着修煉，修煉靈力，修煉各種妙法，秘術。
然而，這些妙法和秘術，其實都是前人創造出來的。
他都是在走着前人所走的路。
循規蹈矩。
這是最可怕的。
尤其是在修煉混亂法則的時候，更是如此。
越是信封這些秘法，就越是有依賴，將其當成是安身立命之本。
就失去了進取之心。
最重要的是，失去了混亂之心。
世間萬物，本來就是混亂無比的樣子。
只是有人有這個能力，將它們按照自己所想的樣子，去擺放，去成形，去塑造。
但事實上，一切都是沒有定型的。
水不一定非要是水，它可以是冰，可以是雨，可以是雪，可以是霜，可以是霧，也可以是眼淚。
爲何想到水，就是普通的水呢？
這就是被限制住了！
循規蹈矩！
失去了創造力和想象力！
完全是按照前人規定好的路去走。
修煉也都是這樣。
因爲這些是捷徑，就理所當然，認爲修煉就該是這樣。
事實上，三千大道，都能登頂！
混亂法則，林暮現在覺得並不是雜亂無序，而是多樣性，讓天地萬物更豐富，充滿了更多的可能性。
一個圓，可以說是一個圈圈，也可以說是一個太陽，一個月亮，一個眼球，一口井，一個球，是張開的嘴巴，是深邃的洞口。
這就是混亂法則。
當你說一個圓的時候，它有了這麼多的可能性，就是讓人無從猜測了。
難以逐磨。
一下子將這些代表圓的東西列在一起，混不混亂？
確實是會讓人眼花繚亂。
但這些，卻都是圓。
真正的混亂法則，林暮現在是領悟到了，不是混亂，而是多樣性，更豐富的可能。
因此纔是顯得混亂。
混亂，只是一種感覺，是心的感覺。
林暮覺得自己要有一顆混亂之心。
永遠都不要被侷限住！
不要被人限制住！
任何事情，都絕對不止就只有一個解決辦法。
抵達任何地方，絕對不止就那一條路！
你將想法放到其他的可能性上面，你才能擁有更加廣闊的世界！
擁有超越現在的實力！
突破自我，突破現在的極限！
生生不滅體的修煉，甚至是包括仙靈之眼，就一定是要按照前人的樣子麼？
是不是還有其他更加簡單的修煉辦法？
仙靈之眼，難道真的就必須是要這麼傻等着，每隔一天才是能夠有仙氣涌出？
每次涌出的仙氣，都是這麼稀薄？
每次都只能是持續兩個時辰便停止？
林暮現在開始有所懷疑。
有沒有其他可能？
有沒有可能繼續突破？
尤其是仙靈之眼，這麼多萬年以來，傳承那麼久，都是沒有人能夠打破。
都是要這麼修煉。
然而林暮現在覺得，並不是不能打破，而是被前人所欺騙了！
每一位後來者，都是覺得，前面的人，修煉了那麼久，都是這樣過來的，他們就是這麼修煉的。
地仙境的修者，本就是這樣。
根本不會想到，還怎麼能夠改變這現狀。
他們在一開始，就是接受這個情況，並且認命了。
根本都是沒有改變這現狀的心思和魄力。
再天才的人，也總是會覺得，前人那麼多，一定是不缺少比自己更聰明的。
那麼多前人都是這麼苦熬過來的，自己怎麼可能打破這一切呢？
正常情況下，林暮說不定也會這麼想。
他現在之所以有了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決定推翻前人，覺得是被前人所毒害了。
是因爲他曾經做到過！
他做到過前人沒有做過的事情！
他開創出了飄渺仙境！
都說神識超越極限，就是極限！
然而他的神識境界卻是突破桎梏！
所以在他這裡，前人做不到的，並不代表他也做不到。
這仙靈之眼，同樣是如此。
爲何地仙境修者的修煉，就一定是這樣子？
這麼數十萬年的苦熬，才能提升一個小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