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
這是王雨涵開口所說的第一句話。雖然這三個字，她曾經說過很多遍。但從未像今天這般困難、糾結以及無助！
“聽說你調到了急診了！應該比住院部忙吧？”
驢頭不對馬嘴的開場白，在她面前依然略顯侷促的肖勝，露出了陽光的笑容。
“還好！忙點好，忙點充實。對了，你們不是急着給你妹妹送蛋糕嗎？趕緊吧，別誤了時間。”
“你們？”聽到這個字眼的肖勝，不禁重複了一遍。隨後會意的望向了蛋糕房內正在挑東西的葉薇，隨即露出了釋懷的笑容。
“還記得我上學時，經常跟在我身後的那個小女孩嗎？扎着倆個羊角辮的那個……”
“小靜嗎？”
“對，今天她生日！快高考了，給她減減壓。葉主任是跟她小姨訂蛋糕，嗯……就是這樣。巧合碰到而已！”
說完這話的肖勝，故作瀟灑的單手插兜。可插了幾次都沒能把手放進去！最後，乾脆不插的他，尷尬的撓着寸發。
而他的這一系列動作，着實逗笑了身前的王雨涵。
她還是那麼愛笑，只不過不再像從前那樣，可以爲很多人笑。現在的她，只會爲一個男人笑的這般甜美。
當然，真正讓她笑的這般自然的，還有肖勝那侷促的解釋！很直白，但她相信對方所說的每一句話。
“哦……那你，那你忙去吧。”
“嗯，好！下午兩點半去派出所你有時間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可以幫你……”
“有時間！”
“好，那下午見。”
說完這話的肖勝，準備轉過頭去。突然又想到什麼的他，連忙轉身道：“那個……”
“嗯？”原本走開的王雨涵，聽到肖勝的聲音後，又迅速扭過身的望向這廝。
“爲什麼你給我的手機備註會是‘小鮮肉’？”
‘噗……’低頭看着自己手中手機的王雨涵，沒有正面回答道：“你猜……”
說完抱着手機匆匆往路口跑去的王雨涵，沒有再回頭。
折回蛋糕房的肖勝，剛好看到葉薇正在掏包，應該是準備掏錢付賬。箭步衝過去的肖勝，‘一馬當先’的拿出了現金直接遞給了服務員。
“哎，你這人……”
“錢，不白掏。求你個事！”說完這話，肖勝給服務生擺手示意他去開條子。
轉過身的他，把葉薇拉到了一旁道：“幫我一個忙！亞妮說她看上了一款九萬九的包包。你幫我跟她說說，地攤上九十九的仿版行不行？”
聽到這話的葉薇‘噗’的一聲笑出了口，作爲明白人她豈能不清楚，這廝嘴上說是幫忙，實則是找一個付賬的理由。
兩人心照不宣的沒有再就此問題糾結，自打葉薇來了陳寨村後，明裡暗裡着實沒少幫肖勝的忙。一份蛋糕能值多少錢？
人情世故這一塊，肖勝尋常還是很是注重的。
“你包那麼多地所涉及到的幾十戶農家，只有四五戶沒有籤合同。具體原因，我也不好出面詢問。不過這四五戶人家，把原本銜接在一起的農地分割成了三塊。這樣就不便於你以後的機械操作。這事，還得你親自出門去談。”
手裡拎着蛋糕的肖勝，隨同葉薇一同出了蛋糕房。在這個過程中，葉薇把包地的情況簡單的向肖勝轉述了一遍。
自打陳麻六被抓的消息坐實，陳泰山又被區裡調查之後，陳寨村的風向便已經變了。原本那些還在觀望的村民們，紛紛簽了包地合同。
其實對於陳寨村村民而言，農耕地就是‘雞肋’般的存在。種了吧，按照現在的行情賺不上幾個錢，還要搭上人力、物力，遠不如出門打工強。可不種吧，總不能讓地荒在那裡吧？
把地包出去，實際上是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只不過之前，礙於陳家兄弟的威懾力，他們不敢伸這個頭罷了。但現在不同，風向變了。即便陳泰山最後沒事，只要陳麻六被抓進去，那他們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人言道：樹倒猢孫散！
那些個原本跟在陳麻六屁股後面‘六哥、六哥’喊的異常親切的‘狐朋狗友’們，這段時間也都失聲的沒一個願意爲其出頭。
再加上之前肖勝所表現出的那份強勢，亦使得原本頗爲棘手的事情變得水到渠成起來。
不過，還是會有一些陳麻六的‘本家’，選擇默默的支持。這些人，不會爲了陳家兄弟出頭，但也不會跟風的討好肖勝。
聽到葉薇這話的肖勝，沉思少許後，突然開口詢問道：“高小琴最近回去過沒有？”
“嗯？中間確實回去過一次。就是陳麻六被抓的第二天中午。怎麼？有說法？”停下腳步的葉薇，扭頭望向身旁的肖勝。
後者儼然一笑的回答道：“你哪來的那麼多陰謀論。小腦袋瓜子裡都裝的什麼！”
聽到肖勝這句‘埋汰’的葉薇，‘哼哼’兩聲道：“小腦袋瓜子？你頭大……”
“姐，我真屬驢的……”
“滾，趕緊的！”
說完這話，嗔怒的葉薇按動了電子鎖，先鑽進了她那輛小白裡。笑着目送她倒車調頭離開的肖勝，在轉過身之際，臉上的笑容被凝重所取代。
隨即又釋懷的嘀咕道：“未雨綢繆？高小琴，你這是當雞當上癮了。都成老媽子了！”
一旦整塊地被分割開來，不僅不易於機械化操作，更能有效的‘破壞’肖勝所包地的品質。
說白了，他在自家地頭裡多撒點農藥啥的，都在一整塊地上長着。旁邊的經濟作物不受損害？
這都是農村種地比較惡毒的小手段！人家的目的，也不是爲了讓你絕收，就是噁心你。另外，人家在自己地裡種點啥，埋點什麼的，礙不着你的事吧？對於‘包地大戶’最爲頭疼的便是這種，能把你地分割成若干塊的‘釘子戶’。
這算是高小琴或者說陳家兄弟留的後手？反正，肖勝已經能預見到，一旦自己投入大筆資金種植經濟作物，肯定不會像旁人那般順順當當。
哪怕是風調雨順，最終也有可能因爲種種原因擱淺！
“可以的老陳家！看來，把你們打的還不夠疼。”嘀咕完這話的肖勝，騎着電瓶車風風火火的朝着六中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