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覺得我對你不錯？”魔月公主臉上的表情看不出她心裡在想什麼。
“嗯。”
凌仙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絲感激，既然知道對方沒有惡意，他也就不再有所顧忌，直言不諱的開口了：“以仙子的實力，原本便是巧取豪奪，凌某也唯有吞下苦果，修仙界是弱肉強食的，你就算這麼做，也沒有人能指責有何不妥，可仙子不僅贈予我寶物，還賜下代表您身份的令符，仙子還能說，沒有對我另眼相看麼？”
“不錯，你這番分析，很有道理。”
出乎意料，魔月公主坦然承認了這個問題。
“可仙子爲何如此，凌某隻是一普通的修士……”
“普通修士，你真的只是普通修仙者麼？”沒想到凌仙話音未落，卻被打斷掉了。
魔月公主的臉上看不出喜怒，語氣也依舊是淡淡的，可卻帶着幾分調侃之色：“我不知道你有什麼奇遇，可做爲天鳳仙子與萬蛟真人的徒兒，卻說自己只是普通修仙者，未免讓人笑掉大牙。”
“什麼？”
凌仙滿臉驚訝，萬萬沒想到對方會給出這個回答。
不過仔細想想也不稀奇。
自己如今所修煉的《千幻化蛟訣》與《天鳳真靈訣》便傳自這兩位靈界的頂尖高手，說是他們的徒兒也沒有錯。
而這兩位雖是上古修士，可以魔月的實力，壽元也是漫長以極，說長生不老太過，但活上幾百萬年還是沒什麼懸念的。
那她見過自己的兩位師尊也就不足怪了。
難道說……
凌仙心中隱隱有了幾分揣摩。
“仙子認識我的兩位師尊麼？”
於是凌仙也不虛以爲蛇，十分坦然的承認了。
“自然見過，但要說有多少交情，卻又談不上了。”然而魔月的回答，卻讓凌仙錯愕，若是沒有多少交情，又爲何另眼相看呢？
不過凌仙也不用多做思索，因爲魔月公主的聲音再一次傳入耳朵：“你既然傳承了二人的衣鉢，對於上古靈界，知道多少？”
“靈界傳說……”
凌仙臉上，頓時露出一絲悵然之色。
此上古界面，他不僅僅是聽到一些傳說，機緣巧合之下，甚至還曾經去過，只不過那時候的靈界，早已一片荒蕪，廢棄掉了。
不過自己所知道的，恐怕也不會比魔月公主少上什麼。
靈界，存在於上古，誰也說不清有多久遠，但至少，也有上百億年。
做爲上位界面，靈界的繁華，遠非三千世界可，甚至可以這樣說，三千世界就算是加在一起，那也是遠遠不及。
就算是六道輪迴，亦不能相比。
在遠古之時，上位界面有數十個之多，而靈界毫無爭議，乃是其中最強大的。
原本這沒有什麼。
可一次流星墜落，卻讓一切都發生改變了。
天地元氣變得更濃，天材地寶更多，原本這是好事，可隨着時間的推移，靈界的靈氣，竟然開始轉變爲仙氣。
這個變化帶來的結果，是靈界修士不僅修煉晉級更加迅速，出現散仙的機率，也大大增加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照這樣下去，靈界變成第二個仙界，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如此一來，卻引起了真仙界的忌憚。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危險要扼殺在萌芽裡。
於情於理，他們都不會容忍靈界以及上面的修士成長起來。
於是福禍相依，接下來因爲真仙的忌憚，給靈界帶來了滅頂之災。
當然，其中還有許多曲折，這兒就不一一詳述了。
此刻，凌仙將自己所知道的情況，簡要道來。
魔月公主點點頭：“不錯，沒想到你知道這麼多，那也就不用我多費脣舌，當年，你的兩位師尊，都是靈界頂兒尖兒的強者，本仙子雖然與他們沒有多少交情，但也是一向欽佩的。”
“後來，靈界與仙界發生衝突，據我所知，甚至有真仙在你的兩位師尊手下隕落，所以真仙對天鳳仙子與萬蛟真人都恨之切骨，二人雖然逃到了六道輪迴裡，依舊難逃隕落，不過我也沒想到，他們的功法，卻是傳承下來了。”
“而且還是你一個人，同時兼修了這二人的神通，如此一來，你還敢說自己是普通的修仙者？”
“這……”
凌仙張口結舌，話說到這一步，他當然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了。
“做爲這兩位上古大能的弟子，你實力固然遠遠勝過了同階修士，但也難免會成爲真仙的眼中釘，肉中刺……”
凌仙默然。
這一點，他當年，就心裡有數。
要說一點也不擔心，那是騙人的。
可一來擔心沒有用處，二來自己修爲也低，於情於理，都不可能引起真仙的注意，所以也就沒有放到心裡面去。
可事易時移，如今自己已將第六次天劫渡過，說修仙之路已快要走到盡頭也不爲過。
距離舉霞飛昇也不遠了。
這種情況下，凌仙自然心中忐忑，經魔月公主一提，更是有點戰戰兢兢地了。
不過他畢竟不是普通的修仙者。
畏懼的想法僅僅是一閃而過，很多事情，害怕也沒有用途，該面對的，總歸還是需要面對。
真仙又如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自己雖然不想與他們爲敵，但絕不會任其宰割。
對方若是來找自己的麻煩，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
凌仙這番表情的變化自然也落在了魔月公主的眼裡，此女臉上露出一絲讚賞之色。
不錯，也不枉自己對他另眼相看了。
“難道仙子是因爲真仙的緣故，所以纔對我照拂？”
“不錯，你現在實力還弱，好好修煉吧，也許我們以後會有機會，聯手對敵的。”
魔月公主輕笑的聲音傳入耳朵，話音未落，渾身黑芒一起，被蜂擁而出的魔氣包裹，隨後化爲一道驚虹飛向遠處。
其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結舌，一閃，就已消失在天邊遠處。
留下凌仙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若有所思，對方後面所言的那句話，究竟是何用意，聯手對敵？
三界之中，雖高手無數，但能與魔月公主分庭抗禮的屈指可數，更不要說，需要她與別人聯手才能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