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龍前腳離開，陳柏祥就忍俊不禁，他雖然不知道剛纔這裡在商談什麼，但明白程龍絕對是要倒黴，低聲笑道：“這個程龍初來乍到，倒是一點也不知道謙虛。”
“他有這個本錢。”王子川挪揄道：“我們集團內唯一一名s籤藝員。”
陳柏祥雙手疊在大腿上，表情有些猶豫：“阿川，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吧，我們還見外了”
王子川給陳柏祥倒了杯茶，陳柏祥的成長他是看在眼裡的，眼光越來越準，能力越來越強，剛開始的時候，一個小小的騰飛娛樂，還需要三人齊心協力才能運轉，現在諾達的長城傳媒集團，他一個人就能打理的井井有條。
陳柏祥道：“你是不是有點太縱容程龍了，對了，不止是程龍，像是我們公司藝員大都與你相熟，特別是劉徳華、周閏發、張國容，還有周星池。”
王子川忍不住詢問：“你想說什麼？”
“你先聽我說完嘛。”陳柏祥捧着茶杯，繼續說道：“剩下的女藝員就先不說了，現在外面流傳着一句話，具體意思就是想要在騰飛娛樂出人頭地，必須先拍好老總的馬屁！”
“放屁！”
“對，我也覺得他們是在放屁。”陳柏祥附和一句，勸道：“可是外面的人不這麼想，特別是新晉藝員，還有自恃懷才不遇之人，這些人有一部分一門心思琢磨拍你的馬屁，剩下的人對公司離心離德，得過且過。”
王子川道：“真有這麼嚴重？”
陳柏祥緩緩點頭：“以前就有這個苗頭，但是現象並不嚴重，對公司也沒有影響，現在不同了，我們公司越來越來壯大。對於一流演員很是需求，但是二流演員，甚至是三流演員，這些纔是我們公司的地基。”
“你說的有道理。”
王子川很有耐性，待陳柏祥說完之後，才反駁道：“不過我這麼做完全是爲了公司，現在再也不是一紙合約就能束縛藝人的年代，六七十年代的卲氏影業是多麼風光，幾乎一統香港影業，可是嘉禾改變規則。准許分成合作，卲氏立馬一敗塗地，大量藝人投奔嘉禾，我早就說過，騰飛娛樂不會成爲卲氏第二，想要了解藝人需要什麼，我們就要和他們交朋友。”
陳柏祥笑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交朋友這種事情可以交給下面的人去做，比喻一下。如果我們長城傳媒集團是一個皇朝，你就是皇帝，我們這些管理層是大臣，下面的藝員是開疆闢土的武將。哪有皇帝和武將交朋友的道理。”
王子川淡淡道：“讓你們這些大臣結交武將，我的江山能坐的穩嗎！”
“阿川，那個，我不是這個意思。”陳柏祥急忙擺手否認。語無倫次，一不小心把自己給繞進去了，辯道：“我從來沒想過背叛騰飛娛樂。”
王子川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下面的人可就不見得和你一條心，徐可、麥加、洪金保、程龍、曾至偉這些人哪一個甘於位居人下，給他們一個機會，這些人立馬可以獨立，騰飛娛樂在短短三年有今天這種成就，內部隱患甚多。”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陳柏祥明白他爲什麼想不到這些了，每個人考慮的都是自己的得失，長城傳媒集團80%的股份都在王子川手上，所以考慮的最全面。
王子川解釋道：“我之所以忍讓程龍，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的能力，程龍爲我所用，那是如虎添翼，爲別人所用，就等於懸在我們騰飛娛樂頭上的一把刀。”
陳柏祥鄙夷道：“就憑程龍？他有這個本事？”
未來什麼樣，只有他自己瞭解。
王子川苦笑道：“不但程龍有，周星池也有這種能力，還有周閏發，二週一龍。”
九十年代，香港最賺錢的電影公司是永盛影業，永盛影業之所以能取得這麼大成就，周星池居功甚偉，《鹿鼎記》、《唐伯虎點秋香》、《逃學威龍》一系列高票房影片讓向化強兄弟大賺特賺。
陳柏祥微微變色，這三個人他都熟悉，周閏發是王子川親自挖來的，騰飛娛樂剛剛成立的時候加入進來的，算是元老級人物，享受騰飛娛樂股份分紅，而且是分紅份額最高的一個，周星池也是王子川親自挖來培養，中途還有向化勝挖角事件，最後向化勝不知爲什麼又放棄，至於程龍更不用說。
“阿川，原來你早有準備。”
王子川笑道：“從騰飛娛樂成立的第一天開始，我就注意到他們了。”
陳柏祥道：“這就是你數次忍讓周星池、程龍的理由？難道其中沒有私人感情上的原因？”
王子川疑惑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就是想知道，阿川你人還是神？”陳柏祥雙眼瞪得老大，自顧說道：“自從我認識你以來，凡是你做出的決定都是對的，凡是你看好的影片都是高票房，凡是你投資的項目，都是賺錢，有時我都懷疑你不是正常人，我的智商已經夠高了，可是和你一比，就像三歲頑童和九十歲智多星的差距。”
“我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厲害？”王子川摸着下巴，回想一遍來到香港的奮鬥歷程，不可否認，自己的表現的確有些過火，李嘉成一輩子才完成的事情，自己只用了三年時間，泡妞也是，短短三年處了五六個女友，還有十幾個情/人，平均每兩個月就要睡個女人。
陳柏祥道：“現在外面知道你的底細的人很少，否則不知要鬧出多大的風波，光是那個長城地產就價值數百億港幣，也幸虧有嘉道里家族替你遮風擋雨，否則廉政公署肯定會調查我們。”
“怕什麼，我們又沒犯法。”王子川面上全是正氣凜然，心裡卻七上八下，別的他可以保證，唯獨周氏銀行是他的心病，最近銀行發展的太迅速，這才收購不到一年，資本就翻了兩倍，他從洪興得來的那批黃金當做儲備黃金，吸引了大批存款，這些存款又被他大肆投資潛力產業，現在看不出來，十年後，最少升值百倍，美國有名的產業被他收購了遍，股份都不多，在美國市場，沒有引起絲毫反應。
陳柏祥道：“這也不是我該關心的，大不了我和阿金最後陪你一起坐牢。”
“沒你說的那麼悲觀。”王子川細聲寬慰，“等我當上了香港首富，乃至世界首富，他們只會來仰望我們，這就是香港的社會風氣，一切向錢看。”
陳柏祥拍了下額頭，強笑道：“差點把今天的目的給忘了，阿川，東方院線上映《夏日福星》，票房不錯，上座率高於《城市獵人》，我們要不要延長放映期？”
王子川沉吟片刻，搖頭道：“算了吧，就像你說的，這部影片乃是寶飛公司製片，能把它放在暑期檔上映，已經對得起洪金保了。”
陳柏祥笑道：“那我回去通知《逃學威龍》劇組，讓他們儘快把拷貝送過來。”
王子川吩咐道：“你讓曾至偉給洪金保解釋一下，我不好出面。”
“沒問題，唉，你就是不喜歡拒絕別人。”陳柏祥頗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味道，哪一家公司老總像王子川這樣‘優柔寡斷’，一門心思想着做好人，壞人全都推給屬下。
王子川問道：“阿金最近在忙什麼？”
陳柏祥臉色古怪，嘲笑道：“他還能忙什麼，自從在內地帶着一幫人回到香港，他天天朝藝校那邊走動，打着照顧學員的名號，和一幫女學生勾勾搭搭，連藝校校長高至森都有了意見。”
王子川氣道：“這個阿金太不像話了，你通知高至森，以後王金再去藝校，就讓他出動保安，嫂子那麼好的女人，他還想沾花惹草。”
“哦！”
你還不是一個樣，陳柏祥在心裡補充一句。
王子川一臉惋惜，眼睛卻有意無意看着陳柏祥道：“從大陸來香港的那幫藝員裡，有不少傑出人才，那個叫鞏琍的女孩，我很看好她。”
陳柏祥笑道：“阿川，明天我就把她調來給你當秘書。”
“算了吧。”王子川裝逼道：“我的秘書總是美女，這樣會被人說閒話的。”
陳柏祥無奈，繼續勸道：“現在哪個老總的秘書不是美女，看着賞心悅目，我們纔有工作動力，目前公司正好缺少五六名秘書，我讓人事部準備一下。”
王子川提醒道：“還要考慮到她的意見，如果人家不願意，也不要勉強，鞏琍的身份有些特殊。”
陳柏祥試探道：“內地有人關注她？”
“不是內地，是那裡。”王子川指着新.華.社方向。
陳柏祥自嘲道：“她很有來頭嘛，幹嘛跑我們這座小廟？”
“也不是什麼親密關係，有人打電話讓我照顧她，我也只能‘好好照顧’她了。”王子川面帶微笑，他雖然很不爽一個老男人覬覦鞏琍，但是近距離接觸女神，他心中又有了久違的激動，並不是非要得到的拿着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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