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選？
怎麼選？
……
鄭羽腦海中不停地浮現這幾個字眼，卻始終無法做出決定。
在憤怒情緒的侵蝕下，他的理智越來越少。
愈來愈趨向於動手！
以命換命！
“嘭。”
“你他麼的倒是說話啊。”
夏明義一腳踹了過去。
頓時。
怒火更加旺盛，將鄭羽僅存的理智徹底燃燒殆盡。
“跟你說話呢！”
“是不是覺得不說話就沒事了？”
夏明義還想去踹對方。
然後……
“嘭。”
鄭羽抱住了夏明義的腿，然後一拳砸在其膝蓋上。
用盡了全力！
“啊。”
夏明義慘叫出聲。
“嘭。”
鄭羽仍舊覺得不解氣，猛地將夏明義的腿拉近，然後用右肘狠狠撞擊鄭羽的膝蓋，同時大罵道：“讓你廢掉老子的膝蓋，老子也讓你嘗一嘗膝蓋被廢的滋味！”
“別打了！”
“救命啊！”
“啊！”
夏明義瘋狂求救。
夏語和趙燦燦卻一動不動，完全是一副看戲的姿態。
“咔嚓。”
下一刻，鄭羽更是來了一招猴子偷桃：“狗東西，你不是想體會洞房花燭夜時的快樂嗎？老子讓你好好體會！”
“讓你一輩子都忘不掉！”
“啊！！！”
夏明義發出非人的慘叫聲。
慘烈無比。
聞之心驚肉跳。
“哈哈哈哈……”
鄭羽爽快至極。
“嘭。”
緊接着，他的頭部捱了一拳。
只見得。
強壯男子揮舞着碩大的拳頭，瘋狂地砸擊鄭羽。
一下。
兩下。
……
本就重傷在身的鄭羽，被一拳打懵後，徹底沒了反抗之力。
四十拳後。
他已然沒了氣息。
頭顱都是變形。
“呼。”
強壯男子竟是打得拳頭腫脹，有些脫力，癱坐在地。
可見，剛剛有多麼用力。
而此刻。
“啊。”
夏明義的慘叫聲還在繼續，只是聲音小了很多，雙手捂着碎裂的位置，身體一抽一抽的，疼得面容扭曲。
“閉嘴。”
惡靈的聲音隨之響起：“喊得我心煩。”
夏明義的叫聲戛然而止。
見狀。
趙燦燦有種暢快的感覺，臉色蒼白的她，因爲流血過多已經有些頭昏目眩，她一邊用衣服堵住傷口，一邊靠在座子上，哆哆嗦嗦的將散落在一旁的煙和打火機撿起來，點燃、抽了起來。
藉此來忍耐耳朵處鑽心的疼痛。
她盯着夏明義，狠狠抽了一口，緩緩吐出一個菸圈，開口說道：“夏明義，我以後就是你女朋友了。”
“不過，我以後找了野男人，你可別說我背叛你。”
“因爲……”
“是你不行。”
“我能怎麼辦？”
“是不是？”
“你……”
夏明義氣得咬牙切齒，剛想說話，卻不知道怎麼回事，扯動了碎裂的位置，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差點暈過去。
“不過。”
“現在的科技這麼發達，說不定也能給你修復了。”
“只是，你有那麼多錢嗎？”
趙燦燦開口問道：“等你拼命工作、攢夠了錢修復了那裡，恐怕已經四十歲了吧？到時候，累得腰也不行了。”
“嘖嘖。”
“真是可憐的傢伙，估計一輩子都碰不到女人了。”
“你……噗……”
夏明義竟然直接被氣得吐了血，他深吸一口氣，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以防自己當場去世。
“死變態。”
趙燦燦揚了揚手中的水果刀，刀尖指向夏明義，問道：“我能殺了他嗎？”
她在問惡靈！
“你……”
夏明義臉色狂變，踉蹌着想要後退，結果一不小心又扯到了那裡，差點疼暈過去，嗷嗷直叫。
好在。
惡靈的聲音響起：“不行。”
“踏。”
強壯男子攔在了夏明義的身前。
“可惜。”
趙燦燦並未強求。
以她的能耐，可沒辦法對付強壯男子，更沒辦法對抗躲在暗中的那位邪惡存在。
“哼。”
“趙燦燦，你等我恢復過來，到時候我一定讓你知道我夏明義的厲害。”
夏明義宛如仗勢的狗，又叫了起來。
趙燦燦懶得跟他廢話，只是揚了揚手中的水果刀，意思很明顯：來。
“你……”
夏明義臉色一變，到嘴邊的話還是嚥了回去。
他，不敢。
尤其是想到趙燦燦割掉自己左耳時，那狠辣的樣子，更是心裡發虛。
“慫貨。”
惡靈不屑地說道。
“我……”
夏明義頓時臉色臊紅。
“嗖。”
就在此時，小花也是已經將地鐵站裡的異變者全部斬殺，返回了此處。
“好。”
“既然大家都聚齊了，那麼……”
“恭喜你們，從這幾場遊戲中存活下來，你們都有很精彩的表現。”
“我也說話算話。”
“這四顆惡念果。”
“你們一人一顆。”
惡靈話音剛落。
衆人面前便是各自浮現了一顆黑色的果子。
其上，散發着惡臭味。
惡念環繞。
它出現的剎那，所有人內心深處的惡念便是彷彿決堤的洪水一般，開始氾濫成災。
淡淡的天地靈能波動着，誘惑着所有人。
“果然是它！”
確認是惡念果後，夏語毫不猶豫地將其裝進玉盒之中。
小花也是將惡念果遞了過來，裝進第二個玉盒之中。
這隻惡靈之所以將惡念果給他們，不是有多好心，也不是因爲信守‘遊戲勝利就送資源’的承諾，而是……
第一，惡靈無法服用惡念果。
第二，生靈服用之後，即便是意志力頗爲堅韌，強於常人，也會控制不住內心的惡念，從而製造出更多的惡念。
這些惡念就可以被惡靈吸收，從而壯大惡靈。
第三，服用惡念果的人，更容易被惡靈控制，爲其所用。
這也是夏語沒有立刻服用的其中一個原因。
她可以憑藉着超強意志力，服用惡念果後，還能壓制惡念，可是卻沒有太大把握不被惡靈控制。
“嗯？”
夏語和小花的舉動，讓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服用惡念果的趙燦燦，遲疑了。
“不能吃嗎？”
她問道。
“能。”
夏語說道：“只是，服用之後，你們就成了暗中那隻惡靈的傀儡，自身也會被惡念所支配，徹底失去自我。”
“成爲十足的惡人。”
“剛剛的夏明義，你看到了吧？”
“你會變得比他還要變態。”
惡靈？一聽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多謝告知。”
趙燦燦感謝道。
隨即，她竟是忍住了內心的慾望，將惡念果放在了口袋裡。
見狀。
反倒是夏語比較意外。
對方能忍住服用的慾望，這很少見。
也證明她的意志力相當不錯。
再看夏明義。
經歷這次迷霧事件，此人內心的邪惡本就被激發，徹底佔據上風，自身意志力又只是普通人的層次，所以……
只是猶豫一下。
他便是一把抓住惡念果，說道：“惡靈大人，我願意成爲您最忠實的奴僕。”
“很好。”
惡靈很滿意夏明義的態度。
雖然這傢伙很慫，很沒本事，但是心中的惡夠多，以後可以爲它源源不斷地提供‘養料’，而且此人還很聽話。
倒也不枉它之前的極力偏袒。
“吃了它吧。”
惡靈的聲音充滿了魔力。
下一刻。
夏明義不再遲疑，直接將其送入口中。
眼看着惡念果就要被吞服……
“嗖。”
夏語直接從小花手裡奪過拆卸式軍刀。
寒芒一閃。
一隻手和一顆惡念果便是高高飛起。
“嗖。”
夏語一把將惡念果抓在手中，放入第三個玉盒之中。
無論是軍刀、血蝴蝶，甚至包括揹包裡的晶核等物，都是不允許被帶上地鐵的，不過這可難不倒夏語和小花。
這些武器，從迷霧事件爆發到現在，也是爲兩人提供了許多便利。
“啊！”
夏明義淒厲的慘叫聲再度響起，彷彿殺豬一般，要將地鐵的車廂蓋都是掀開。
“找死！”
惡靈語氣轉冷。
“嗖。”
斷了一條腿的強壯男子手持螺絲刀，撲了上來。
“噗。”
夏語手起刀落。
身首分離。
死。
她一步步走向夏明義。
“別殺我。”
死亡的威脅下，夏明義哪還顧得上斷掉的右手，哪還顧得上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他瘋狂求饒：“別殺我！”
“夏語，咱們可是發小！”
“我也沒惹到你吧？”
“你爲什麼要殺我？”
“無它。”
“看你不爽。”
夏語手腕一翻。
寒芒閃爍。
她之所以忍到現在，就是在等惡念果，既然這東西已經到手，還忍什麼？
她又不是受虐狂！
夏明義感覺自己飛了起來，他看到了自己的身體。
無頭。
這種詭異的感覺，只是存在一瞬，隨即便是被無盡的黑暗和恐懼所籠罩。
“不。”
他想要喊出聲，結果卻發現自己做不到。
他的頭顱開始墜落。
就如同他的意識，墜入深淵，無法阻止。
就如同他的靈魂，被拽入地獄。
“！！！”
此刻，趙燦燦無比的暢快。
還踢了一腳滾落在腳邊的夏明義的頭顱，罵道：“死變態，死得好！”
“老孃祝你永世不得超生！”
“墜入十八層地獄，世世受到折磨。”
如此還不解氣。
“噗。”
她衝了上去，將手中的水果刀，狠狠刺下。
另一邊。
惡靈對夏語的行爲極其不滿，自己好不容易選中的‘目標’，就這麼被殺了？
“你怎麼敢！”
這一刻，它失了智，不過卻忌憚於夏語手中的血蝴蝶，而是驅動無窮無盡的惡念籠罩着小花。
無法控制！
應當是此人實力太強、意志力太堅韌的緣故，所以……繼續釋放惡念！
無法控制！
意志力這麼堅韌嗎？心底的惡念這麼少嗎？我還就不信了！
繼續釋放惡念！
還是無法控制！
怎麼回事？
我已經將全部的惡念釋放，結果還是沒有控制你？
你是個什麼東西？
“你……你是屍體？！！”
惡靈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它驚呼出聲，有種不祥的預感。
可惜。
“晚了！”
夏語掉頭就跑，一把抓住還在捅刺下夏明義頭顱的趙燦燦，同時另一隻手則是將夏明義的無頭屍體擋在身前。
“砰！”
緊接着，爆炸聲響起。
小花身上攜帶的八顆晶核，同時發生爆炸。
天地靈能在這一瞬間肆虐開來。
狂暴！
兇烈！
悍戾！
摧毀着周圍的一切。
方圓三米範圍內，異變者的屍體、人類的屍體都在此刻化爲湮粉。
車座和扶手杆被毀得七零八落。
一扇扇車窗玻璃崩碎。
車廂璧向外鼓起。
甚至連八米之外的夏明義的屍體都是血肉模糊，露出了白森森的肋骨，慘不忍睹。
嚇人無比。
“噗。”
夏明義的屍體後方，趙燦燦吐出一口鮮血。
夏語臉色一白。
“嘭。”
她彷彿扔垃圾一般，將夏明義的屍體扔掉，也鬆開了趙燦燦，看向爆炸中心的區域。
血霧散去。
一道身影屹立不倒，正是小花！
它的周圍再無半點惡念。
細眼望去。
小花此時的狀態也是極爲糟糕。
它不僅渾身的衣服被炸碎，甚至連賴以自傲的防禦都是被摧毀，皮開肉綻，白骨露出。
至於小花，因爲第一時間扭頭、被手臂遮掩，又有陰氣護佑，所以它並沒有破損，只是……陰氣消耗甚巨。
而且，還出現了完成度倒退的情況！
此時此刻。
第五次蛻變完成度，只剩下了30%！
“！！！”
夏語瞳孔微微一縮，因爲她從小花那裡得到一個信息：有些控制不住怨屍了！
好在。
這是她早有預料的事情，此時並不驚慌。
“接下來，要儘快幫小花提升蛻變完成度了。”
她這些日子，一直忙於其它事，的確有些忽略了小花的事情。
收斂心緒。
夏語再次探查了周圍的惡念，沒有發現一絲一毫，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八顆晶核的爆炸，即便是她身處爆炸中心，都沒有任何把握活下來。
更何況是惡靈？
對付惡靈就是這樣：不出手則已，出手便是雷霆一擊，必殺！
“噗。”
“結束了？”
趙燦燦又吐出一口鮮血，眩暈感更濃郁了，她站立不穩，索性躺在屍體上，開口問道。
“結束了。”
夏語點頭。
趙燦燦大大地鬆了一口氣，顫顫巍巍地將兜裡的那顆惡念果掏了出來，遞給了夏語，說道：“給你。”
“哦？”
“這是什麼意思？”
夏語目光微閃，沒有着急去接，而是開口問道。
無功不受祿。
對方必有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