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今天督府那邊相當熱鬧，宋先生蘭小姐都去了。”
從底層疊碼仔一步步起家的於光榮正在陪何太視察。
不同於何家絕對控股的星濠，這座百麗宮大酒店他也佔據了一定股份，並且比例還不低。
“他們來濠江做客，去賀首那邊拜會一下，是人之常情。”
何太不以爲意，並且一點神態波動都沒有，似乎早有預料。
於光榮當然明白對方肯定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但即使多此一舉，他也需要彙報。
這是一種姿態。
“最近生意怎麼樣？”
何太問。
何太點頭，“是啊，最近全世界的經濟形勢都不太好過，所有人都在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你還能拿出三十億來支持我們何家，難爲你了。”
“可是老闆，延邊人來這，肯定不是幹什麼好事……”
“是啊，人生在世，自己能掌控的事，寥寥無幾。”
於光榮面無異色，朝辦公室方向走去。
“那是自然。”
宋朝歌上車。
他點了點頭，笑容掩飾不住，然後看着江辰道：“既然如此，那江兄，我們註定要在另一個賭桌上相見了。”
途中，於光榮的手機響了起來。
宋朝歌聞言，啞然失笑，笑得似乎非常開心。
“老闆，需不需要派人盯着？”
何太意味難明的輕輕嘆息一聲：“三十億，不少了。”
他眯了眯眼。
那幫老鼠，跑濠江來幹什麼？
於光榮大腦飛速運轉，沒一會，靈光乍現。
於光榮轉移話題，“何太，去辦公室坐坐吧。”
於光榮放下手機。
“因爲迄今爲止，我對上他的戰績，是全勝。”
“蘭小姐，宋先生，我就先走一步了。”
高麗很多愛惜羽翼的社團大佬，都喜歡花錢僱傭延邊殺手幹一些見不得光的髒活，這幾乎是半公開的秘密。
地處高麗半島的中間地帶。
反正濠江註定迎來大洗牌，不如讓風暴來得更猛烈一些。
宋朝歌瞳孔微微收縮了下，然後燦然一笑，沒有迴應，看向蘭佩之道：“蘭姨，我先走了。”
想起來，好像也是。
季兆華禮貌的打過招呼，甚至上車前，還朝江辰微笑點頭示意了下。
其他人繼續跟隨何太離開，他暫時停下，接通電話。
“他們現在什麼都沒幹，而且我們又不是警察。”
恰恰是因爲窮，導致那裡的民風相當彪悍，普遍目無法紀，所以盛產一些爲了錢可以不折手段的亡命徒。
而且無論發生了什麼事，都和他沒有半點關係。
於光榮頓時凝了凝眉，“延邊？”
於光榮連忙道：“何太千萬別這麼說，我於光榮能有今天，全是仰仗何先生的提攜，幹我們這行，最重要的就是知恩圖報。”
“老闆，延邊那邊來了幾個人。”
蘭佩之眉頭凝了凝，忍不住偏頭，“爲什麼？”
用過一頓午餐後，衆人向賀首辭行。
庚龍掃了眼江辰，緊隨其後。
“老闆，明白了。”
蘭佩之一怔。
延邊。
何太偏頭，目露欣慰，“先生果然沒有看錯人。”
因爲延邊殺手和電影裡那種冷酷的形象截然不同，邋里邋遢不修邊幅，甚至乞丐可能都比他們愛乾淨。
“是這個理。”
“我其實真不想再和宋先生坐對家。”
“我哪裡會騙宋先生，我確實對賭博沒多大興趣，因爲我這個人不愛風險性太高的遊戲。可是競爭賭牌不一樣。”
也可以用另一種稱呼形容。
可於光榮是打心底看不清延邊人的。
江辰立即點了點頭，隨即突然露出一絲“靦腆”之色，“宋先生，如果我這次不小心又贏了的話，還希望你不要往心裡去。”
於光榮沉默了下，回覆道：“不用。”
雖然只是在拉斯維加斯賭過一局，但那一場畢竟是以宋朝歌輸光收場。
望着駛出官邸的幾輛黑色轎車，蘭佩之平淡道：“話放得這麼早，可結果要是輸了，那可就丟人了。”
江辰輕輕呼出口氣。
蘭佩之點了點頭。
幾臺車前後駛離。
江辰神情自若，“對於別人，我或許沒信心，但對他，我很有把握。”
一邊挨着高麗，一邊挨着北朝，地理位置極其尷尬，因爲處於兩國的夾縫之中，所以姥姥不疼，舅舅不愛，極度貧困落後，屬於鳥不拉屎的窮地方。
於光榮慚愧道：“只可惜我現在手頭資金緊張，錢全部撒了出去，還沒能收回來，不然……”他頓了頓，“還希望何太能夠理解。”
延邊人，吃飯都成問題，哪裡有閒錢來濠江瀟灑揮霍。
濠江督府。
“這麼有自信？”
江辰誠懇道，“不過做生意，有時候好像就是沒法選擇。”
蘭佩之凝眉，沒說話。
當然。
看着那張自信洋溢的年輕臉龐，蘭佩之慾言又止。
江辰轉過了頭，突然莫名其妙的問了句：“你住哪？”
江辰不慌不忙迴應道：“賭博有輸贏，可如果是坐莊，應該永遠不會賠錢。”
延邊人出現的地方，註定不會太平，看來已經有人率先忍不住了。
說是全勝，貌似也不爲過。
宋朝歌感慨了一聲，然後逐漸收斂消息，鄭重認真道：“既然是做生意，那就得在商言商，賭牌只有三塊，既然大家都想要，江兄，那麼就只能各憑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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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業殺手。
“嗯。剛下飛機不久。”
官邸門口，季氏的人走後，宋朝歌看着江辰笑着調侃，依舊風度翩翩。
正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
何太點頭。
何太淡淡一笑：“你這話說的，把我當成什麼，把我們何家當成什麼了？越是這種時候，越能顯真情，我難道還會因爲伱只拿了三十億而責怪你？”
“對比去年同期，來賭場消費的人少了一部分，可能是受到了全球大環境的影響。”
“江兄，不誠實了啊，之前在京都約你，你說對賭博沒興趣，現在卻跑來濠江競爭賭牌。”
“你那還有沒有空房間？實在沒有位置的話，我打地鋪也是可以的。”江辰解釋。
“……”
蘭佩之沉默半晌，然後檀口輕啓。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