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接到馬文龍電話的時候是有點愣神。
從上次馬文龍邀請吃他回頭草不成之後，兩人就沒怎麼聯繫。
現在有都龍城加入召南衛視，不該再邀請他再是。
帶着疑慮接了電話，就聽到馬文龍說道：“陳然，咱不興這樣的吧？”
這話說的陳然一臉懵，“什麼？”
馬文龍沒好氣道：“你們自然印象自己做的事，還問什麼？”
陳然一時之間沒明白自己做什麼事，對於馬文龍的話是一頭霧水，他問道：“不是馬總監你說清楚，我們公司除了在做新節目，還能做什麼事兒？”
馬文龍道：“這事兒得問你自己，跳槽就跳槽，帶走葉導他們團隊也就罷了，怎麼還來挖我們電視臺的人，雖然知道你心裡對我們臺有怨憤，可也不至於存心了把咱們臺的人挖空吧？”
陳然聽到這兒纔算是恍然過來，原來是說招聘的事，記得葉遠華給他的資料裡，選出來的人裡面有一個標註了召南衛視在職，可就一個編劇，至於讓馬文龍找他質問？
不過馬文龍說的話陳然有點不愛聽，皺眉道：“馬總監，你這話可不對，我爲什麼從電視臺離開你是知道的，出來也是正常自主創業，怎麼就算跳槽了？再說說葉導他們團隊，他們離職之前在電視臺什麼待遇你能不知道？一個創了記錄的團隊，老節目被拿，坐了冷板凳，他們想走也正常吧？他們離職的時候我公司都才草創，要不是電視臺的問題，他們至於從電視臺離開加入我一個朝不保夕的小作坊？而且也別說是我把人帶走，這都是走了正常程序的，離職也是根據電視臺合同來，是人不想做了而已，我陳然只是一個剛入行沒兩年的後輩，可沒這麼強的號召力。”
馬文龍被說得一頓，當初喬陽生幹出來的事情他也沒辦法否認，就跟陳然說的，大家都是在臺裡幹了挺長時間，自然是有感情的，如果不是遭受到不公，誰願意走？
可是在反思之後馬文龍又回過神來，這不對啊，明明是他打電話過來質問陳然，怎麼反成了數落他了，他囫圇道：“這些暫且不談，過去就過去了，現在就說說挖人的事情。”
提是你先提的，現在你說過去就過去了？
陳然知道馬文龍自覺理虧，不願意談，也沒跟他計較，挖人這事情他不知道，就算是真的也不願意承認，這不讓他陳然成了白眼狼，“什麼挖人我不知道，公司新節目忙不過來，是有招聘的想法，我們公司雖然是小作坊，但是在業內也有些許名氣，消息放出去以後不少電視臺的人都過來諮詢，如果其中有你們召南衛視的人，那我也沒辦法，總監你要說這是挖人，我們可不願意承認，況且電視臺的待遇，我們小作坊拍馬也比不上，怎麼可能挖得動。也許人家嚮往詩遠方，想要辭職去看看，那總不能也推到我們公司頭上吧？”
馬文龍心想屁的諮詢啊，現在人都直接辭職了，這不是提前就聯繫好的？
不過陳然這傢伙變化有點大，現在說話一串一串的，關鍵還陰陽怪氣，專門指着理虧的地方去引，讓他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說好。
倒是陳然說的有道理，他們衛視福利一直沒提升，當初葉遠華他們離開是因爲喬陽生，那現在還有人想着離開，那就是做的不開心了。
先找人談談。
就跟陳然說的一樣，他們公司雖然小有名氣，但是名氣來源於爆款節目外加製播分離這種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本質上還是一個小作坊，抗風險能力非常低，只要一個節目成績不好，公司就面臨癱瘓，這跟召南衛視天壤之別，往這方面抓住點，總會有人考慮。
現在大部分是三四十歲的人，都有家庭困擾，穩定纔是第一考慮，去這樣的朝不保夕前途未卜的公司上班，那就是用職業生涯去賭，有幾個人能夠承受這種成本？
……
陳然沒跟馬文龍多掰扯，在說完以後就掛了電話。
“這葉導動作也太快了點。”他心裡嘀咕一聲，也不知道葉遠華挖了幾個人，竟然連馬文龍都驚動了，要是一個兩個，馬文龍也不會找上他了。
等他撥了電話給葉遠華，那邊聽完以後‘啊’了一聲，過了會兒才說道：“這不至於吧？”
陳然嘴角動了動，這還不至於，人家都找上門了。
葉遠華也感覺荒唐，主動聯繫的也就一個編劇，其他人都是自己問上來的，這怎麼就跟挖人扯上關係了，這事兒他還沒給陳然說過，可人家差不多算是團隊出走，擱陳然肯定樂意。
“葉導，咱們招人也不一定去找召南衛視的人，要是傳出去指不定有人說咱們公司忘恩負義，過河拆橋，這樣污名雖然影響不大，卻也不好聽。”陳然說道。
葉遠華頓了頓說道：“可是我瞭解的人，大部分都是召南電視臺的……”
陳然一聽也恍然過來，葉導在召南電視臺幹了幾十年，一直沒換過地方，認識其他跳槽的人，不過是少數，大部分同行都還在召南衛視。
讓他幫忙物色一下，就肯定會找到召南衛視的人。
“要不，我給他們談談？”葉遠華遲疑一下問道。
陳然搖頭道：“那倒不用，召南衛視留不住人才，那是他們的事，做得不開心了即便沒有我們公司，人家也會跳槽。就跟我一樣，當初走的時候可沒有人挖。”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馬文龍都知道了，那些人肯定是申請辭職，都到這一步你突然讓人不辭職，那不是坑人嗎，讓人以後在電視臺如何自處。
葉遠華也鬆了一口氣，他跟陳然想一塊兒了，不比陳然，他這兒會更難做人，真這樣來一出，基本上把人得罪死了，甚至他在圈內口碑也會急劇下降。
……
馬文龍找了辭職的幾個人談話。
效果當真是有的，有一個人在知道待遇增加後，當時被說動，放棄了辭職的打算。
另外還有兩個在猶豫。
唯一讓馬文龍頭疼的是兩個綜藝編劇，其中一個還是《明星大偵探》的編劇，這是實實在在的人才。
兩人就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好說歹說勸不動，就這麼一直僵持下來。
他實在不明白，陳然的公司，現在還跟彩虹衛視合作，下一個節目還不知道什麼情況，這些人怎麼就敢跳槽過去？
陳然是在花城尋找拍攝的場地，他是從葉遠華口中得到的消息反饋。
其他那些不來以及還在猶豫的暫且不做考慮，可兩個編劇和葉遠華通過氣，他們肯定是要走的，其他人就不敢保證。
可他們兩個纔是重點。
兩個人才要出走，對於召南衛視來說損失也不少，陳然知道消息的時候心想以後再見馬文龍的時候，估計沒有以前這麼和氣，至少這恩怨是留下了。
不過他也不是太在乎，有樑遠和喬陽生在，讓他對召南衛視本來就沒什麼好感，而在《達人秀》事件之後對整個領導層都失望。
跟現在的領導層恩怨本來就有一些，可以說不小，那再多一點也沒什麼吧？
蝨子多了不怕癢。
倒是跟馬文龍的關係出現間隙這是挺讓人惋惜的，當初在電視臺的時候，是他看中陳然的潛力，從陳然進入衛視開始，就一直支持陳然做新原創節目，從一個角度上來說，他對陳然來說算是半個伯樂。
就算是退出電視臺，陳然跟馬文龍關係也沒這麼僵硬，現在卻因爲立場不同而產生了間隙。
從陳然角度來看，公司要發展，有人才投簡歷要來，他不可能拒絕，而站在馬文龍角度就是陳然公司挖人令人氣憤。
利益使然，解釋不通的。
想到當初進入衛視見到馬文龍的時候，又想了想因爲節目成功馬文龍請他吃飯的時候，這樣的畫面以後都不可能再有了。
陳然收斂好情緒，昨日之日不可留，想再多沒意義，當務之急是新節目。
“花城還有這樣的地方，陳老師你怎麼找到的？”葉遠華看着面前的村景，臉上一片讚歎。
入村前一直是田間小路，三米五寬的馬路，從田地中間穿插過去，入村前是一片小竹林，車沿着路前行，舉目望去都是蔥鬱的竹子，而穿過竹林就是一個依山小村，中間還有一條小河穿過。
依山傍水，這地方景色秀美，哪怕葉遠華都看得愣神。
陳然看着面前蔥鬱的景色深吸一口氣，空氣都感覺甜美幾分，這地方是大學的時候一同學給他提起過，說是自駕遊的時候曾經到過這兒，自己還錄得有視頻，那同學在這邊待了幾天，撿河蚌，抓蝦子，挖竹筍，反正說起來是那同學挺難忘的，當時陳然雖然在打工，可也向往詩和遠方，看了視頻以後就問了問，打算以後有了機會可以來這邊一趟。
現在好了，公費旅遊。
葉導他們看到這地方，當時就拍板下來。
場地就這麼簡單的確定了。
在陳然他們要往回趕的時候，和彩虹衛視也交涉好了，正開始邀請嘉賓，節目組意外的收到了電話。
竟然有明星主動找上門來了。
……
……
ps：今天沒了，明天恢復更新。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