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凡只是看着他木然的回到自己位置坐下，掃視了周圍還看着自己的學生們一眼，宣告主權一般在敖泠鳶額頭一吻，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小小的舉動，也令學生們一片譁然。
草！這傢伙真的是中考狀元麼？
怎麼感覺比痞子還痞子，若不是報紙上有他的照片，他們真的懷疑這個中考狀元是不是被掉包了。
“嗷！”陳一凡的舉動有些意外，敖泠鳶驚呼一聲擡手捂額，而此時的陳一凡已經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他的同桌，一直扭身側目看着這一幕，見他回到座位，瞥了他一眼後，竟起身離開了教室。
沒多久，上課鈴聲就響了，而這個小太妹一直沒有回來。
陳一凡沒有在意，反正，整個教室裡也差不多隻有五分之一的學生，很多位置都空着。
這就是這個學校，到處充滿着腐朽、叛逆、甚至於死亡的氣息，讓人看不到一絲希望。
而這個學校裡的學生們，也不過混吃等死，早早對自己的人生失去了希望，只等着混個並沒有什麼用的高中學歷而已。
陳一凡在這裡上的第二節課，是英語課。
英語老師是個臉色有些蒼白，乾瘦而高大的青年男人，戴着個細邊眼睛，顯得文弱不已。
他如同所有的老師一般，夾着書本和學習資料走進來。
不同的是，他對教室裡混亂而吵鬧的情況視而不見，直接將東西丟在講臺上，拉了張凳子，坐在講臺一邊玩起了手機。
陳一凡看着他這一副行雲流水的動作，簡直是目瞪口呆，這才知道，這個學校不光是學生，連老師也已經無可救藥。
雖然之前他已經自學過了，卻還打算在課堂上練練口語的，見到這一幕，也是相當的無語。
“老師！請問，你不是來上課的嗎？”陳一凡站了起來，對這個青年男人問道。
青年男人看了陳一凡一眼：“那你們是來學習的嗎？”
“我知道你是中考狀元，選哪裡不好，非得選這裡？”
“這裡就沒有一個是願意學習的，就算是你，用不了多久，也不會跟他們有什麼兩樣。我是不會單爲一人授課的。”青年男人絲毫沒覺得自己有哪裡不妥，頭也不擡的撇嘴道。
“你作爲老師，授課是你的職責，別說一個人，就是一個聽你講課的人也沒有，你也應該履行自己的職責！”
“更何況，你不試，怎麼知道沒有呢？”陳一凡沉聲反駁道。
青年終於擡頭，看着陳一凡這副鬥志昂揚的樣子，頓了片刻，隨後點頭：“好好好！我們打個賭，我講十分鐘，有十個人聽講記筆記，從今以後，無論有沒有人聽講，我都認真講解每一節課！”
“但要是沒有十個人聽，我勸狀元郎你啊，還是認命吧！要麼，轉校，要麼……就跟這些廢物一樣，混吃等死。”
“好！”陳一凡毫不遲疑的點頭同意了。
青年搖了搖頭，站起身來，開始講課。
周圍那些同學們聽到陳一凡與英語老師的賭約，彷彿刻意，喧鬧聲變得更大了。
陳一凡掃視一眼，一拍桌子：“安靜！”
但是，他的聲音瞬間湮沒於嘈雜之中。
“還真是一些無可救藥的混蛋啊？”陳一凡嘆了口氣，喃喃道。
聽到他的輕嘆，附近幾個學生甚至得意的揚起了嘴角，似乎狀元郎這失落的樣子，滿足了他們某些變態的心理需求，心中暗爽。
“安靜！聽不懂嗎？”但只是一瞬之後，陳一凡直接一把掐住自己過道對面的一個女生的脖子，冷冷道。
某種陰森可怖的氣息在教室裡蔓延，教室中的嘈雜有一瞬寂靜，只聽老舊的吊扇呼呼轉動的聲音。
同學們都被他這副樣子嚇了一跳。
明明是炎熱的夏天，驚不由得抹了抹胳膊，感覺背後脊骨一寒，渾身都僵硬了。
彷彿，此刻站在那裡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自地獄脫身的怪物。
不是從外表，而是從氣勢所察覺。
這種氣勢……比之那所謂的“教導主任”的氣勢強了太多，讓這些連老師、校長都不放在眼力的廢物們有些驚懼。
陳一凡掐着的這個女孩……不，女人！
剛剛跟同桌高聲談論着的，竟然是昨晚悄悄溜進自己男朋友的宿舍，度過了多麼刺激的一晚。
污言穢語，不絕於耳，陳一凡選擇了那這女人開刀。
周圍的同學尚且察覺到此時陳一凡的可怖，更別提正被他掐着的這女人了。
女人驚恐的擡頭看着他俊俏、完美，卻一臉冰寒的臉龐，雙手抓着陳一凡掐着她脖子的手，張着嘴，卻只能哈氣，說不出話來。
“安靜，聽講！明白？”陳一凡眯了眯眼睛，稍稍湊近些許，低聲道。
聲音不高，卻將這女人嚇得快哭了，只是無意識的點了點頭。
陳一凡這才放開她，女人大口喘着粗氣，臉上仍舊是那副快哭的表情，胸口劇烈的起伏着，腦海中全是剛纔那雙彷彿會有惡鬼掙脫而出的眼睛。
“我知道你們都是些無可救藥的廢物！但既然我在這裡，爲了給自己創造一個良好的學習環境，我希望你們能配合一點。”
“哪怕是裝，也給我裝成認真學習的樣子！”
陳一凡掃視四周，冷喝道。
大部分同學都被嚇住了，但還是有些不怕死的。
比如，陳一凡左邊後排，靠近角落的一個男生。
“我們學不學關你屁事？”
“你們怎麼這麼懦弱，他一個好好學生而已，敢做什麼？”
“這就被他嚇住了？”
那男生站了起來，與陳一凡爭鋒相對，先是反駁了陳一凡一句，隨後對四周被嚇住的同學們說道。
他這一番質問，頓時讓這些同學們有些惱怒。
他們竟然被這個“學霸”給嚇住了，簡直是丟臉！
就像那個男生說的，陳一凡也就是裝得兇一點，他還真敢對他們做什麼不成？
“嘁！裝什麼裝啊！你以爲這是你原來的學校，還是你家啊？不就是學習好一點，牛逼個什麼勁兒？”
不多時，便有幾個最調皮的，也是撇嘴叨叨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