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煙霧瀰漫，方景滅掉菸頭，手掌在眼前揮了揮散去一些煙。
“放心吧，說了能用就是能用，副導演而已，又不用上鏡頭。”
“你小子就不能好好說話嗎，盡往我傷口上撒鹽。”
陳海波嘴角掛起嘲諷，這話雖然有點傷人，但對他來說能到這已經很不錯了，好歹邁出第一步，之前可是沒幾個劇組敢用他的。
臺前到幕後，或許這是他最好的歸宿吧。
方景笑道，“我也想讓您擔當大戲，但這樣做有點不現實，先一步步來吧，從幕後開始，到時候在慢慢前進，弄個龍套角色試試水，看看上面人反應。”
激動幾秒，陳海波苦笑，“算了，你別忙活了，我這麼些年沒演戲，現在再演也沒意思。幕後挺好，幫你選選演員，給新人講戲也不錯。”
“別呀，您可是視帝，就這麼落幕太可惜，努力一把吧，不行再說，好歹以後也不會後悔。”
半小時後，方景和陳海波從書房出來，曲姍姍問道：“你們倆聊什麼呢，這麼久？”
“沒事，嘮嘮家常，是吧方景？”
“是是是。”方景配合的點頭，“那什麼，我還有事，先走了，回見。”
“我送送你。”
“留步吧，走了。”
方景前腳剛走，高媛媛也提出離開，不過沒跟上去，而是遠遠掉在後面，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回到酒店，方景讓人買了幾張哪吒的電影票留給方茴，他則是繼續拜訪吳鋼和濮存新這些人。
最後一個到的楊立鑫家。
見面，老頭沒給方景好臉色，板着臉道：“果然，你小子是把我排在最後了啊。”
“怎麼可能，我一出門就……”
羣聊天放在方景面前，楊立鑫道：“裝，繼續裝。”
羣裡，吳鋼和濮存新這些人都曬出了方景給的拜年禮物，還打賭楊立鑫是最後一個送到的。
方景無語，這幫老傢伙多大年紀，還玩這套，“哈哈，楊叔，就是因爲咱倆關係好，我才把你留在最後一位。”
“你是不知道，我去到他們家都沒坐多久就走了，嘴上說着恭喜發財，心裡想的都是下一家送什麼，到您這我完全沒這些煩惱，想坐多久坐多久啊。”
“這不你看，我茅臺都帶來了，一箱，今天咱倆喝個痛快。”
“打住，少花言巧語，我不喝酒已經很久了，這玩意喝多了對身體也不好，你也少喝。”
“下次就不要帶了，你說破什麼費？被你阿姨看見了還得說我。”
嘴上說着不要，楊立鑫抱着這箱茅臺就去了書房，方景撇頭瞅了一眼，看見他拆散藏在一個大號行李箱中。
出來的時候手裡拿着一瓶，嘴上笑道：“不過大過年的，有客來我也不能不招待，就勉爲其難陪你喝幾口吧。”
酒放桌上，楊立鑫說着又去了廚房，幾分鐘後端着幾個炒菜出來。
“楊叔，我開車來的，不能喝……”
“嗯？”楊立鑫瞪了一眼，我褲，酒都倒好了，你和我說這個？“可以，不過你有事別找我。”
“好好好，我喝。”方景無奈，“我幹了，你隨意。”
倒了滿滿一杯，方景一飲而盡，一分鐘不到下肚三四杯，看着他這麼糟蹋，拿茅臺當鮮橙多喝，楊立鑫心疼。
“停停停，你還是別喝了，這酒在你這完全是牛嚼牡丹，有事說事，說完滾蛋。”
“嘻嘻嘻，還是楊叔懂我。”方景從隨身單肩包裡拿出厚厚一疊劇本，“上次咱們不是說好了拍戲嗎，戲來了。”
“行了，我知道了，什麼時候開機你提前說一聲。”
“楊叔，你就不看看劇本？”
“有什麼好看的，之前不是答應你了嗎？再說，你們南景的戲我還是相信的。”
“咔嚓！”正在方景感動的時候，門開了，一個五十來歲的婦女開門進來，手裡拿着一堆禮物。
六目相對，一時寂靜。
“方景，我說了不喝！你還開酒幹嘛？拿走拿走，下次子再帶着酒來就不要進我家門了。”
楊立鑫先聲奪人，一番話把方景聽得一愣一愣的。
這酒是我開的？
好像我說了不喝，你硬逼着我喝的吧？
見楊立鑫瘋狂使眼色，方景瞭然，演技浮誇道：“哦，怪我，怪我，楊叔，不好意思，下次我不帶了。”
“李阿姨，楊叔他沒喝酒，這都是我喝的，真的，他一滴沒沾。”
楊立鑫老婆笑道：“沒事，大過年的，喝幾杯正常，老楊，方景來了，你陪人家多喝幾杯。”
“不了，我說了戒酒就戒酒，怎麼能言而無信能。”
方景看見楊立鑫手都在哆嗦，一時有點好笑，沒看出，老楊還是個妻管嚴。
瞪了一眼方景，楊立鑫板着臉道：“你不是很忙，馬上要走嗎？”
這小子，等着看他笑話呢？
“對對對，我還很忙，這就走了，楊叔再見，李阿姨再見，新年快樂哈！”
剛出門，方景就聽到屋內一陣慘叫。
“說，酒藏哪兒了？”
“沒藏，這是方景帶的，他害我，我被逼的，哎呦，別動手啊……”
……
大年初一，早上九點，電影院就開始上映今年的賀歲檔影片，排片最高的是南景的哪吒之魔童降世，流浪地球第四。
還沒上映的時候兩家的宣傳語都大相庭徑，一個是華夏第一科幻，一個是華夏第一動畫電影。
宣傳語還是方景想出來的，牛批誰不會吹，反正又不要錢，往死裡吹就是了。
電影院第一天，影廳裡爆滿，觀衆拿着爆米花早就拭目以待。
“上次看了囧途2，還別說，挺搞笑的，這次的哪吒必須支持。”
“囧途2十七億票房，爲什麼我感覺沒囧途1好看，果然沒了方景還是不行。”
“南景的電影算良心的了，至少比那些粗製濫造的片子好得多，反正我們全家人都在追他們的劇。”
戴上帽子口罩，方景找了一個影廳坐下看流浪地球，這電影他前世沒看過，唯一的印象就是主角幾十萬片酬，票房高得嚇人。
一個小時後，方景有點失望。
導演估計是把錢全放在特效上了，劇情偏弱，廣告植入也有點喪心病狂，臺詞差點火候。
在國產科幻片裡算不錯，但還是有點不夠看。
看來，今天南景要霸佔票房第一了，新年新氣象，開個好頭，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