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毛髮旺盛
蹭完一頓豐盛的午餐，羅素便動身去了附近的陶窯廠，見到了陶工歪帽子威廉。
“羅素少爺，時間還沒到呢，渣土磚和陶器一樣，都不是那麼容易燒好的。”歪帽子威廉對着牆上磕了磕菸斗，將一位青壯小夥子推出來，“瞧，我把小威廉帶過來，讓他專門負責渣土磚的燒製。”
小威廉是歪帽子威廉的兒子，也是羅素預定的磚窯廠負責人。
見到羅素之後，立刻跪地磕頭：“小威廉見過大人。”
“很精明的小夥子，起來，無需多禮。”羅素擡手，示意小威廉站起來。
儘管他只有十六歲，比小威廉小了估計有十歲，但是他用老氣橫秋的語氣說話，在場沒有任何人覺得有問題——貴族身份賦予了羅素高於衆人的地位。
“現在渣土磚燒到哪一步了？”
“剛剛進窯預燒。”小威廉解釋道，“之前我們製作了大概十多種材料不同的磚坯，這幾天磚坯剛剛晾乾，先進行一次預燒，等預燒好了再正式燒製。”
“什麼是預燒？”羅素問道。
“因爲磚坯裡面含有水分，直接燒製的話水會蒸發出來，造成渣土磚出現氣孔、表面粗糙等問題，加強渣土磚的強度、硬度和美觀度。”小威廉說道，“這些都是燒製陶器的必備步驟。”
“原來如此。”羅素表示瞭解，但很快就反問道，“可問題是渣土磚並不需要陶器的美觀度，說實話我也不在乎有沒有氣孔，或者表面坑坑窪窪，只要能代替石頭即可。”
“啊這……”小威廉頓時有些鬱結，不由得看向自己的父親。
歪帽子威廉抽了一口菸斗，哈哈笑着說道：“原來羅素少爺的需求這麼低，那這樣吧，等會小威廉你就去開窯，放棄預燒，把磚坯都送去窯爐裡直接燒製。”
小威廉聽了父親的話，立刻迴應道：“大人，這樣可以嗎？”
“可以，你父親可是老陶工，聽他的。”羅素笑道，他不需要渣土磚多麼好看，只要結實耐用就行。
畢竟蓋成房子之後，外面還得塗抹一層砂漿，渣土磚長什麼樣子，根本不重要。
因爲磚坯剛剛開始燒，所以也沒有什麼值得視察的。
羅素很快就帶着兩大幻獸護衛凱文和紅眼，離開了陶窯廠。本想去鎮上轉一轉，挑選合適的地方建造磚窯廠。但是想了想又放棄了，因爲紅眼第一次跟隨他出行，有些怯生。
鎮上人太多，萬一驚了紅眼，這隻大耗子發起瘋來，可不好攔着。
哪怕凱文就在旁邊，也很難攔得住，畢竟紅眼鼠王獲得的魔法是嗜血閃爍，可以隨時閃現逃竄。
慢慢磨合一陣子，等紅眼不再怕人，便可以帶着紅眼四處溜達了。
一刻鐘後羅素回到了熒光堡，查爾斯已經帶着新招聘到的蜂倌，早早等在了城堡中。
“大人，這位是大鬍子肯尼，養蜂場的老技師了。而且他還是自由民身份，隨時可以去領地上崗。”查爾斯介紹了蜂倌的人選。
大鬍子肯尼的確有着濃密的大鬍子，頭髮也捲曲濃密，這麼多發須幾乎把他的一張臉都遮起來，微微佝僂着背，貼在腿上的雙手微微顫抖，顯然有些侷促不安。
大約是第一次來到如此宏偉的城堡之中。
“大鬍子肯尼，你多大了？”羅素問道。
“回羅素少爺的話，我、我今年二十八歲了。” “才二十八嗎？”羅素有些訝然，乍一看他還以爲大鬍子肯尼至少有五十八呢，“留這麼長的鬍子，不難受嗎？洗臉刷牙、吃飯喝水，都會受影響吧？”
大鬍子肯尼抓了抓後腦勺，侷促的說道：“我也不想留大鬍子，可、可是，可是鎮上的醫生說我天生毛髮旺盛，颳了鬍子很快就長起來，根本刮不完，而、而且還得花錢刮鬍子，我就不願意颳了。”
羅素問道：“那這不會越長越長嗎？”
大鬍子肯尼將鬍子抓起來，做了一個割草的動作：“長得長了，我就用菜刀割掉，這樣就不用花錢刮鬍子了。”
“好吧，說回養蜂的話題，伱在養蜂場做了幾年？所有的養蜂技術都學會了嗎？”
“都會呢，羅素少爺，我從十二歲就進養蜂場當學徒，已經在養蜂場住了十六年呢！”說起養蜂，大鬍子肯尼的侷促立刻消失，流露出一股強烈的自信。
接着滔滔不絕的講述起養蜂的要點，如何分蜂、擺箱、放飛、合併、割蜜、誘王，又如何防止盜蜂、規避冷熱、去弱留強等等，說得頭頭是道、天花亂墜。
“很好，大鬍子肯尼，從現在起，我便任命你爲烏腰蛇莊園的蜂倌，爲我飼養熊蜜蜂。待遇查爾斯已經說過，肯定要比你在養蜂場的薪酬翻個倍。”
“願意爲您效勞，羅素少爺，不不，是大人！”大鬍子肯尼欣然應道。
二樓的迴廊上，男爵夫婦一直在關注着樓下的情況。
看到羅素招募蜂倌的過程，梅麗爾夫人笑着說道：“羅素進步得飛快，以前他還是個內向害羞的少年，現在已經是一位漸入佳境的合格領主了。”
羅曼男爵說道：“所以我一貫堅持，孩子大了就要讓他們自己出去闖蕩。”
“你總是有理。”
“本來就是如此，農奴家的孩子幾歲大就要跟着父母幹活，十來歲就要送去當學徒。我們雖然是貴族，但在孩子的培養上沒有太大差別，歷經磨礪纔是男人最好的成長。”
梅麗爾夫人翻翻白眼：“狗屁。”
“咳咳，淑女，注意淑女。”羅曼男爵差點被嗆到，自己的妻子從來都是名媛淑女的典範，幾乎從未說過一句髒話。
“我不管什麼淑女不淑女，羅素是我的兒子，你不願意幫襯那就我來幫襯，用我的嫁妝幫襯。”梅麗爾夫人嗆聲道，“他爲了一隻老鼠幻獸，把自己的魔力藥劑都搭進去了，我不幫襯他拿什麼修煉。”
“幾支魔力藥劑而已。”
“可你連幾支魔力藥劑都不願意給。”
“我什麼時候說不給了……我這就告訴卡特，讓他給羅素拿一批魔力藥劑。”
梅麗爾夫人這才滿意，帶着一抹促狹的笑意說道：“從我的嫁妝裡支出，免得男爵大人心疼。”
羅曼男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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