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天地誕生乃至本神沉眠，沒有任何讓本神感到異樣的人物存在。”紫薇沉聲開口。
在他生存的年代，大地蠻荒，天庭衆神俯瞰，掌控世界，九幽亙古存在，但從他沉眠之前也是毫無異樣，只有在天庭墜落之時，九幽才發生了鉅變。
衆神就是衆神，不是說說而已，掌控世間，尤其是他這個紫薇神尊，身爲天庭最頂尖的幾人，更是如此。
王升只是搖頭，“這個問題回答不了你，也無需回答。”
紫薇神尊微微皺眉，“閣下難道要這樣回答三個問題。”
“王某不回答，此問題不作數，三個問題是三個問題，但你期望着王某可以知無不盡。”王升輕輕一笑。
紫薇神尊點頭，“是本神相差了。”
他微微思忖，纔再次張口，“閣下來歷神秘，修爲強大，走的道路與我等似乎也有不同，因此我很想知道一個問題，在閣下的認知中，修行的極限是什麼。”
紫薇神尊沒有停下，“本神修行之時就是天神之身，但那份天授實力反而在最後成爲了限制，我乃至衆神困頓無數的時間，最終才下定決心以極大的代價將限制打破，也有了現在的高度，但到了現在，似乎再次被困頓。”他目光看向王升，“閣下似乎沒有這個困擾。”
王升打量了下紫薇神尊，毫不諱言自己曾經的身份，承認不如人，且這樣問道的態度，毫無疑問證明對方的道心境界不低，當然，比起道境還是要差着東西，但那是道路侷限。
王升微微點頭，修行進行到他們這個地步，已經算是一種大道異途同歸了，紫薇神尊這個層次已經從境界乃至層次上徹底超越祖境。
是層次之上的超越，不是擁有先天神通那樣的實力加成。
“王某之路與你之路不同，不過自認夜可以回答你這個問題。”王升伸手在空中勾勒手指，頓時一道道都金光在手指中出現，他拖拽着金光在虛空出現一個水杯一樣的容器。
“修行之初此杯便爲你我之極限，漸漸修行，直到此杯灌滿。”金光逐漸充實只是線條的杯子。
紫薇神尊看的很專注，連帶着還有一旁的女子。
“此杯灌滿之後，便是極限所在，要進行突破，如何進行？”王升擡頭問道。
紫薇微微思忖，“正常方向是將其中的溶液不斷壓縮，再次空出空間。”
一旁的女子雙目熠熠生輝，認真聽着，知道自己遇到了珍貴的機緣。
卻聽紫薇神尊繼續道：“不過這樣做的事情無法突破極限，只是增加了容量，沒有增加層次。”
王升頷首贊同，“沒錯，即使再如何壓縮，也始終不會產生真正的質變，極限就是如此，永遠不會因爲實力強弱改變太多。”
紫薇看向王升，目光種的意味不言而明。
王升接着勾勒手指，金光逐漸蔓延出來，在金光杯子之上繼續纏繞，“在王某認知中，還有這樣的方式。”
在他的手指勾勒之下，那金盃被揉圓搓扁，變成一個個的形狀。
變成圓形，杯子朝着滾動，在極限之外，隨着滾動黏上了一層層的金線，體積變大。
彷彿極限的杯壁也成爲了自己的一部分，不斷的壯大。
“通過改變極限都性質試圖突破極限，降低突破極限的難度，或者說把極限突破的難度累計起來，放到了未來。”
王升手中的金盃已經徹底成爲了一個不規則的形狀。
他輕輕搖頭，“這種方法的確有一些效果，但是成效不大，而且行差踏錯便違背了自己的道路，不爲正道，在未來終歸會無法跨過已經累計太多的極限瓶頸。”
這種道路同樣增加了實力，也突破了一點極限，但是觸摸到乃至接觸到的未來都是不全面的，最終會在一個境界前止步。
紫薇神尊挑眉，似乎在腦海中想象這種構造，最終緩緩點頭，表示理解。
那女子有些困頓，但是依然盡力的思索着。
王升一揮手，那杯子再次恢復成爲了正常形狀，“王某認定的突破極限的方法不在二者，而是如此。”
他手指上的金光在杯壁之上繼續纏繞，不斷纏繞向上，將杯子的高度不斷的增加，隨着增加杯子的容量自然增大。
紫薇神尊雙目盯着王升的手掌，和那杯子，心中若有所思，這樣增加下去，似乎反而無需突破極限了，但是有一個前提。
“閣下的杯子似乎不是密封的。”他指着杯子的上方，如果不是密封，容量可以從上方的缺口中不斷灌注，那麼這種極限存在的意義似乎不大。
因爲每個生靈都是有着極限的，不可能存在一個可以不斷前進的人物。
王升贊同道：“不錯，王某畫的杯子的確沒有密封，而正常生靈得杯子都是密封的。”
他看着紫薇神尊，“閣下可曾想到什麼。”
想到什麼！
紫薇神尊陷入沉思，王升不會無的放矢。
良久，他才搖搖頭，“抱歉，我實在無法想到更多，杯子的極限是從一開始就存在的，如果真的存在一個可以這麼增長極限的人物，那麼其擁有極限一說就是錯誤的，極限與其而言根本不存在，只需一直將極限增長上去就是了。”
王升再次點頭，“沒錯，你說的都對，但是想法出現了一點問題，或者說刻意得忽略了這一點。”
紫薇神尊皺眉，那女子也擡頭在，王升講解的淺顯易懂，簡單的理論已經可以理解，只是無法聯想到自己的修行之上罷了。
偏偏道就是這種東西，即使理解其原理，無法聯繫自身對自身做出真正的調整，便等於一無所獲，這就是悟性得問題。
王升一揮手，杯子已經消失不見，他臉色淡然，“天然存在的沒有極限的容器自然不會擁有，但是可以後天形成，從修行一開始就認定自己的道路，看到了無限的終點，那麼要做的就是一步步將這個終點踏穿罷了。”
紫薇瞠目結舌，那女子陷入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