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南琢磨了一分鐘算是明白他究竟在打什麼主意啊。
是啊。他什麼都沒做過,那些人卻要把這種髒水潑在司徒衍身上,不過是更讓傅晴愧疚。
顧安南想通之後豎起大拇指,“這一招我很服氣。”
傅晴比起城府深厚的司徒衍不過是剛剛入門,想要鬥過這個老狐狸還需要一些時間。
因此被繞進去不足爲奇,也許一開始的時間想不通,不過只要捋清頭緒,這件事也就可以入手調查了。
當然最後絕對不會查到司徒衍身上,司徒衍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該在什麼時候把自己摘出去,如果硬要說他同謀的話,難道只是提一提也算是所謂的同謀?
所以不管怎麼繞,事情頂多是到奸細那裡就斷了線索。
不過以雷擎佑的聰明,經過這一次算是打草驚蛇,他就算猜也知道司徒衍已經跟這件事掛鉤。
同樣,司徒衍也算到雷擎佑絕對不會把傅晴陷入到這樣的境地來,所以他一定不會多說一個字。
傅晴回去時在街邊的攤上隨便買了點餛飩,小巧而剔透,上面灑着幾點蔥花,吃了兩口,心裡逼人的寒氣算是驅散了一些。
味道可口,她就給唐酒酒帶了一份,正如唐酒酒所說,她不能倒下。
等電梯來了,在一羣人的簇擁中進了這個鐵盒子,醫院的白光照着人的臉,少數是幸福,大部分是麻木和愁緒。
她也是人羣中的一員,只是因爲她心中還存着希望,所以格外的平靜。
到了病房外,唐酒酒接過餛飩指着醫生辦公室,“後面陸陸續續來了好幾批人,不過只有一個人在醫生辦公室現在還沒出來。”
傅晴敲了敲醫生辦公室的門,等幾年傳來進來的聲音她才轉動門把。
醫生辦公室十分簡潔,消毒水隱隱在空中揮發。
除了劉醫生外還有一個穿着軍裝的中年男人,這是傅晴第一次面對司令員。
“你是傅晴吧?擎佑常常掛在嘴邊的人。”
司令員肩上的標誌已經讓傅晴明白這個人的身份。
“您好。”
“我今天來也是爲了擎佑的事,你放心,不管怎麼樣,我們都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軍人的血不能白流。”
劉醫生在一邊解釋,“擎佑昏迷的原因已經出來了,這是報告,你自己也是醫生,應該能看懂。”
傅晴拿過報告,仔細的從頭看到尾,眼神卻越來越疑惑。
“磷酸鈉?普通的迷藥?”
劉醫生點點頭,“雖然表面上不過是迷藥,但是還是有些出入,現在能夠肯定的是,他是因爲中毒引起昏迷不醒的,不過你不用擔心,對症下藥之後他很快就能醒過來。”
“那他現在算已經脫離危險了嗎。”
“現在原因已經查明,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等一下你就能進去看他了。”
傅晴難掩激動,“太高了,謝謝您。”
劉醫生把雷擎佑的報告重新放回原處,“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好了,現在沒事了,你先出去吧,我跟這位司令員還有話說。”
傅晴體貼的帶上門,唐酒酒擔心的跑來,“怎麼樣,醫生怎麼說?雷擎佑不會真的一直躺下去吧?”
傅晴含笑搖頭,“他很快就會醒過來了。”
“那就好!要是他害你傷心我絕對饒不了他。”
唐酒酒回去了,病房裡舒適整潔,雷擎佑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人推來推去,要是他醒過來大概又要黑着臉了。
溫暖的光線落在雷擎佑臉上,絨毛被染成橘色,忍不住用自己的手指撩開他額前的黑髮,他醒來時霸道又獨斷,可是睡着的時候卻像一個王子。
十指交叉,親吻他的手背,是隻屬於她一個人的。
唐酒酒回家之後唐父唐母已經早早的在客廳裡等着。
她不畏懼,若無其事的走過。
“站住!”
唐酒酒停頓了一下,又繼續向前。
唐母霍的一下起身,“我的話不聽了是吧?翅膀硬了?讓你在房間裡好好反省是誰讓你出去的?你當你是誰?你不好好的給我待着居然逃出去之後還敢這麼光明正大的回來?你怎麼不死外面?還回來幹什麼?”
唐母氣的胸膛起伏不定,像個快要爆炸的氣球,唐父這時候悠悠起身,“你生那麼大氣幹什麼,孩子想出去就讓她出去,別把身子氣壞了,上次檢查醫生還說你血壓太高了。”
“還不是最近公司裡的事!”按了下頭,唐母看了眼沉默不語的唐酒酒,“你要是不想氣死我你今天就給我跪下,再去找顧安南,求他把資源投給我們!否則你也不用回來了,我們唐家不需要沒用的女兒!”
唐酒酒回頭,冷漠的可怕,“那正好,我也不是很想回來。”
說完轉身就要走。
唐父和唐母本來一個人唱白臉一個人唱紅臉,目的無非是想利用唐酒酒的心軟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是唐父眼見唐酒酒真的要走怎麼可能讓他離開。
他可是費了不少功夫才把唐酒酒帶回家。
“酒酒!你媽媽說的都是氣話,她心裡也是關心你關心這個家啊!”唐父動之以情,“你從小在這個家生活,我們都是一家人,如果某一天,這裡將不復存在,你於心何忍?”
“爸爸不強迫你,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可是你媽媽說的氣話不能當真啊!”
唐父苦口婆心的樣子,唐酒酒還是滿不在乎的樣子。
唐母看了她那副樣子就來氣,拿起手邊的枕頭,包就往唐酒酒身上砸,“她要走就讓她走!我就不信這個家沒了她就不行!她要是敢走出這裡一步就再也別回來了!”
歇斯底里的聲音嘶啞而尖銳,唐酒酒始終擡頭,背脊筆直的挺着,她回頭,竟然笑了笑,“那正好,多謝你給我擺脫這個牢籠的機會,希望你說過的話不要反悔。”
“哼,你從小就錦衣玉食,不愁吃不愁穿,如果沒有唐家你什麼也不是!你有什麼資格叫囂?”
唐酒酒歪頭想了想,“大概是因爲你們真的讓我忍無可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