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你們不能將銀子給我爹!”
林三娘皺了皺眉,直覺不喜,“憑啥不能給你爹。還有,你爹怎麼教你的,搶自個兒爹的東西,你還有理了。”
“不是的,不是。”這人一見林三娘他們誤會了,急忙擺手,“不是這樣的。我爹他……”
然而話還沒有說完,林穀子驀地撲上前,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又從他手裡將銀子給奪了過去,而後衝着林三娘討好道:“姐啊,你看這十兩銀子是不是太少了,要不再給十兩。
你侄子這都二十七了,還沒娶媳婦呢,再多給點兒唄。”
看着林穀子這討好的嘴臉,林三娘臉色陰沉了幾分,再看看他如此急切的捂住自家兒子的嘴巴,可見這裡面有貓膩。
“九州,啓文,將他給我拉開。”林三娘一開口,兩人立刻上前。
等到林穀子被拉開,那捂着嘴的手自然也鬆開了,他兒子立刻解釋道:“大姑,你不能給我爹銀子啊。家裡的財產都讓他給賭光了,這錢落在他手裡,還是一樣,只會落在賭坊的人手裡啊!”
此話一出,鍾家人頓時明白了,搞了半天,原來這個林穀子,竟然是個賭徒。
“臭小子,有你這麼揭老爹的底的嗎?你個臭小子,我打死你,打死你!”林穀子一聽這話,就知道今天恐怕弄不到錢了。
當即從鍾九州和鍾啓文手裡掙脫出來,直接就給了他兒子一拳。
“老大,老三,將你們舅舅給我關進柴房。九州,帶着你們表舅去暖房,我要好好問問。”
林三娘兩道命令一下,大傢伙都行動起來。
鍾九靈跟着林三娘來到暖房,規規矩矩地站在她後面,就聽她繼續吩咐道:“老大媳婦,讓林芳給弄點飯菜,這孩子餓了一天,別餓出好歹來。”
“好的,娘。”佟曉月說着,就出去了。
接着,林三娘才終於看着林穀子的兒子,問道:“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大姑,我叫林良才,這個名字是我外公給取的,不過他前些年過世了。”林良才雙手放在大腿上,回答問題的時候也不敢看林三孃的眼睛,顯得十分不安。
“良才啊,告訴大姑,這些年你們都是怎麼過的?還有你爺奶。他們……”
林三娘自從被賣給鍾家都童養媳,就再也沒有得到過家裡的消息,也因爲家裡人的心狠,一直沒有回去看過。
此時此刻,看到林良才,卻也還是忍不住問起家裡的二老。
“爺爺和奶奶在我十二歲的時候,就死了。也就是自從爺爺奶奶去世之後,爹的賭癮越來越大,家裡的情況更是一天過得不如一天。
孃親和大姐、二姐還在的時候,還能維持。可孃親死了之後,爹便將大姐和二姐賣了,接着便是家裡的東西,也被一一變賣。最後是家裡的田地和房子。
早些年,我靠着外公過活。長大了,自己養活自己,只是我賺的錢,永遠填不上爹輸錢的那個窟窿。
這一次,也是沒有辦法了,爹才帶着我逃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