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醒過來，就是戰鬥，就是廝殺，就是重傷……可只要能保護人族，讓人族薪火不斷，他們願意付出！”
興劍聖眼眶也微微泛紅：“正是有這些人的守護，我們人族，才能一直平穩發展，各大城市人人安居，不至於再次淪爲奴隸，生死不知！”
“根據我所知的資料，當時有一位古聖，只有五百多歲，還有一千多年的壽命可以活，而且最關鍵的是，剛和一位古聖結爲道侶，但……知道大陸再無法出現古聖之後，毅然決然的使用了秘法，進入了沉睡！”
“以後的上萬年來，每次大戰，才能和妻子相見，甚至說不上半句話……更讓人傷心的是，五千年前的一次大戰中，他的道侶被三位異靈族皇者圍攻，而隕落了……爲了救對方，也燃燒了生命，與心愛的人，一起走了！”
“不選擇這樣的話，一千多年的壽命，可以逍遙天地，過着神仙一樣的生活，甚至也可以培育出一大批弟子……可惜，爲了人族能夠堅持的更久一些，放棄了所有！”
“還有一位古聖，做出決定的時候，女兒纔剛剛出生……他女兒的天賦不高，連聖域都沒達到，與人戰鬥受了傷，活了不到一百歲就死了，但……這段時間沒有戰爭，這位古聖，一直沉睡，直到他女兒死，都沒見到一面！”
“再次醒來，知道女兒已經亡故幾十年了，沉悶了半天，一句話沒說，再次衝上了戰場……可惜的是，也是有去無回沒……”
興劍聖拳頭上青筋崩出，想起這些一位位爲人族付出所有的先輩，情不自禁的顫抖。
“古聖沉睡的秘法，能夠讓他們一直活着還是……同樣會老？”沉悶了片刻，張懸問道。
這些沉睡的秘法，和前世冰凍人很像，雖然能夠活的更長，但對生命，也有着不可磨滅的損傷。
就算以後再次復活，肯定也不能像以前一樣了。
“古聖的秘法，能夠延續生命，但……生命依舊是在流失的，也就是說，同樣會在沉睡中變老！只不過是老的慢了一些而已。其實這些秘法，說起來複雜，解釋起來十分簡單。就是……他們沉睡的地方，時間流速與這裡不一樣，更慢一些！”
“裡面一年，外面十年！”
“只是……哪怕是一比十的比例，生命依舊會衰老，上萬年過去，等於活了一千多年……當時沉睡的年輕人，此刻也到了耄耋之年，更何況，經常面對慘烈的戰事，被異靈族瘋狂的殺戮之氣侵入身體……衰老的更快！”
興劍聖繼續道：“所以……當年活下來的那批古聖，幾乎全都壽命到達了終點……異靈族人，雖然依舊短時間內無法衝破封印，大舉來犯，但……一旦失去了古聖的力量，人族將會隨時都會覆滅！”
張懸點頭。
古聖，實際上就和前世的原子彈有些相似，有，哪怕不出來，也代表了底蘊和實力，沒有，那就等着隨時被覆滅。
人族大陸，異靈族人早就覬覦不知多久了，一直潛伏，恐怕也是在等待這種時機。
畢竟，異靈族人天生就比人類壽命長，就算他們不沉睡，也能將沉睡的人族古聖活活熬死。
這是種族的差異，沒辦法彌補。
“二十年前，曲阜動盪，孔廟時隱時現，引得異靈族人騷亂，隨時都會進攻，大戰，在地窟，隨處發生……而人族古聖，剩下的數量，已經不多了！”
興劍聖接着道：“我張家最後一位古聖，進入了戰鬥！”
“最後一位？張家……有幾位這樣沉睡的古聖？”
張懸忍不住問道。
“一共九位，只不過……多年的戰爭，一個接一個，全都隕落或者沉睡，再無法醒來了，現在只剩下這一個了，也就是我張家，第二十七任家主，張弘天！”
“一位？”張懸點頭。
九位古聖，只剩下一人，張家的確爲人族做了很大貢獻。
“是啊，二十年前的戰爭，十分慘烈，張弘天先祖受了重傷，隨時都會徹底死亡……想讓他繼續活下來，爲人族繼續戰鬥，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灌輸更精純的張家血脈！”
興劍聖說到這，臉上的肌肉一緊，眼眶開始泛紅：“當時……族內所有人的血脈，都不夠資格，達不到標準……只有還在母胎中的你，通過了測試！”
“我？”
身體一震，張懸終於明白爲何對方要帶自己來這裡了。
“當時兩種情況，第一，不用你的血脈，那樣，張弘天先祖就會直接死亡，人族少一個抵抗異靈族人的後盾！第二，借用你的血脈救人，但……還沒出生，生命就遇到危險，隨時都會死亡……”
說到這停頓了起來，過了老半天，興劍聖才嘆息出聲：“我選擇了第二條！”
“這……”
張懸沉默。
這的確是個最難的難題。
尤其是對於興劍聖這種剛有孩子的父親來說。
選擇第一條，人族少了古聖，可能隨時都會覆滅，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人族都沒了，張家自然也就不復存在。
可選擇第二條，等於將自己沒出生的孩子，親手掐死……心中的難過可想而知。
不過，能選擇第二條，自己這位剛認的老爹，雖然說話不靠譜，取名字不太靠譜，還有些怕老婆……但做事，真的沒的說。
“一個人被剝離血脈，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死……但我不甘心！找到了楊師，藉助一個傳說中的秘法……讓一位毒師，在你母親的肚子裡中下了一種特殊的劇毒，用毒模仿血脈，保證即便被剝離血脈，也能有一線存活的生機……”
“你出生後，楊師親自出手！最後成功了，張弘天先祖，終於獲救，再次陷入了沉睡，但……你也重傷隨時都會死亡，爲了能讓你活下來，只好利用傳送陣，送到了不知名的古地，希望有一天，血脈能夠重新誕生……”
說到這，興劍聖看過來，臉上滿是歉意：“現在看來……成功了！”
“孩子……是爹無能，讓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