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3 被攔的清潔工
“嗯，第一次參加任務的時候，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嗯，那個時候我比你更加緊張，多參加幾次就沒有問題了。唐劍鬆淡淡地點了點頭，似乎對竇一凡的坦誠比較滿意。
“唐大哥，你應該參加了很多行動吧？”竇一凡沒話找話說，想要通過聊天來減少心中的緊張。
“嗯，不過這樣參與地方的行動還是第一次。”唐劍鬆點了點頭，從竇一凡的手裡接過一根香菸，拿在手裡把玩着。
“第一次？”竇一凡下意識地重複着唐劍鬆的話，心裡也清楚他所指的是什麼意思。
“原本這是你們本地公安部門應該做的事情！”唐劍鬆淡淡地說了一句之後就專心地對付指間的香菸。
“公安部門的事？嗯……”竇一凡狠狠地抽了一口煙，低聲重複了一下唐劍鬆的話，心思卻不由自主地飄遠了。
在竇一凡看來，施德徵之所以要動用軍分區陳立巖的手下，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爲他並不相信舟寧市公安局的那一幫人。施德徵的懷疑來源於施尋盛的手槍被動手腳這一點。施尋盛是刑偵支隊副支隊長，警惕性原本是不應該這麼低的。能夠在施尋盛執行任務的時候不動聲色地混入公安部門隊伍裡面，說明了對手是有一些能耐的，又或者能夠從另外一個側面說明公安部門裡很可能已經被對手腐蝕進去了。既然已經不純潔了，那麼這一次至關重要的抓捕行動就自然不能動用公安部門的警力了。原本，竇一凡以爲施德徵會動用他手下的那幫‘姓’施的嫡系部隊。當然，這個嫡系部隊的存在也是竇一凡自己的猜測。又或者是因爲施德徵手下的人員平日裡都太招搖了，早就曝光在對手的視線之內，所以施德徵才選擇了跟陳立巖借人的辦法。正是在這樣的情況，施德徵才指派了竇一凡充當了此次行動的聯絡員。
銀灰色的吉普車緩緩地開動了，竇一凡被安排在後排的座位中間，左右坐着的都是腰間別着手槍神情漠然的大兵。車仍然是胡月靜開的，平穩無聲地朝柳水市水影路滑動了過去。
柳水市水影路是一條寬大的馬路，左右兩側都是寫字樓和公司的門面。水影路是柳水市bcd裡面比較高檔的臨街大道，屬於租金比較嚇人的地段。平日裡夜裡十點鐘過後，這裡的寫字樓和門面大部分都陸續關閉了。整條水影路顯得十分的安靜，只有一些公司的清潔工從後門往外清理着白天那些白領灰領黑領們留下的生活垃圾。
夜裡十一點半左右，水影路的溯源偵探所的正門已經關緊了，透明的玻璃門還隱約透着燈光。水影路另一邊的後門被從裡面打開，一輛滿載紙屑飯盒的垃圾車從裡面緩緩地推了出來。隨後一個背部微駝的中年婦女吃力地拉上後門，推着那輛垃圾車不緊不慢地往水影路的盡頭走了過去。
“英嫂，今天晚上怎麼這麼晚啊？咦，你不是英嫂？你是什麼人？”從水影路後面那條大街走來一個人影，正是李大民的手下，一個叫李小山的年輕人。原本是要回去鎖門的李小山看到了這個陌生的清潔工，立刻就叫住了她。
“英嫂病了，病了……這裡長東西，讓我來替工……替工，懂不懂地？”被截停的中年女工費力地擡起腦袋，衝着李小山就是一頓比劃，濃濃的地方方言連比帶劃纔好不容易讓李小山明白過來。
“英嫂病了？我怎麼沒有聽說？你叫什麼名字？車裡是什麼東西？”聽明白中年婦女的話，李小山心裡頓生疑竇，伸手攔住了想要繼續前行的垃圾車。
“你是……你是什麼人？我叫啥子名字幹嘛要告訴你地？車裡裝的都是金子滴，你要不要翻翻啥子地？”被叫停的中年婦女滿臉憤怒地衝着攔在垃圾車前的李小山嚷嚷了起來。滿口的方言再加上憤怒的比劃讓李小山不得不後退了一步。不過敬業的李小山還是堅持着站在路中間要給家政公司打電話問清楚。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從水影路後面的水簾路那邊出來了兩個溯源偵探所的保鏢。見到李小山正圍着一個清潔工糾纏不清也就走過來看個究竟。停放在距離水影路29號不到一百米地方的一輛白色小四輪不動聲色地朝中年婦女的垃圾車靠了過來。
“喂，李小山，到底什麼事？難不成您還看上了這麼個女人？這樣的女人你也看得上？走吧！哥幾個帶你出去溜達溜達，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女人！走吧！”走過來的兩個保鏢看了一眼一臉土黃se色的中年清潔大嫂，發現這個有點駝背的女人不僅長得很難看，而且還一副癆病相，真正是敗興的女人。兩人不以爲然地取笑了正在較真的李小山，揮了揮手打發清潔工離開。
“等等，我就打個電話，覈實一下。真是他麼地，家政公司的電話怎麼沒有人接聽啊？”正在撥打電話的李小山罵罵咧咧地嘟囔着什麼，可是卻沒有給清潔車放行的意思。
“你奶奶個兇，現在都啥子點鐘了？你奶奶個jb，你不用睡覺老孃還要睡覺啥子的！老孃不幹了還不行嗎？都留給英嫂過幾天啥子地再來給你們倒垃圾，你奶奶個jb！”見李小山沒有鬆口的意思，中年清潔大嫂氣咻咻地用方言罵着面前三個男人都聽得懂的髒話。聽到清潔工罵人，李小山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特別的難看。而另外兩個保鏢一見清潔工指着李小山的鼻子怒罵，更要撂攤子不幹，不由得大聲地笑了起來。
“你……”李小山被氣得拳頭握緊，看樣子就要暴打女人的模樣。
“我……我啥子地？你奶奶個兇的，老孃倒個垃圾也這麼嗦嗦的。你奶奶個兇的，你要看啥子地，都給看清楚了！奶奶個jb，看吧！看吧！”被惹惱的清潔大嫂很威風地抓起一把垃圾湊到李小山的面前逼着這個立刻捂住鼻子的年輕人檢查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