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溫小龍的指尖,竇一凡往樓下大堂望了過去,果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前鏡湖縣副縣長廖振峰！只不過從樓上望下去,一段時間沒見,廖振峰似乎瘦了不少,衣服看起來有點寬大,頭髮看起來有點長,整個人看起來有點邋遢。
“他也是這裡的常客了?我記得他一直都是在夜那邊駐點的,最近轉你這裡了?”竇一凡嘴角一撇,懶洋洋地看着曾經在舟寧市風光無邊的廖振峰,開始替杜潔琪和她的女兒豆豆感到悲哀。
“來了好長一段時間了,呵呵,還真是好這一口！我聽說夜那邊已經趕過他幾次了,好像是說賒賬不還。不過來我這裡還算規矩,也有可能是剛剛過來先熟悉熟悉環境。”溫小龍涼涼地笑着,似乎已經將廖振峰的底細給摸清楚了。
“好哪一口?小龍,他來這裡是來玩女人的?還是……”聽到溫小龍的話,竇一凡不由得皺緊了眉頭。他遲疑着回頭看着溫小龍,想要從溫小龍的臉上尋找到支撐他疑慮的痕跡。
“什麼都好,不管是新鮮的還是老花樣,什麼都要來一手。”溫小龍邪魅一笑,話裡有話地點醒竇一凡這裡面的玄機。
“你是說他……搞小丸子?”竇一凡的目光追隨着廖振峰的身影,只見他熟門熟路地往吧檯一角走了過去。吧檯擋住了廖振峰的身影,竇一凡沒有看清楚這個男人徹底墮落的一面,可是他心裡多少還是猜測到溫小龍話中的意思。
“嗯！前不久還在找老妖要點純一點的,我沒讓給。”溫小龍的語氣很淡漠,把酒吧裡面的秘密很直白地告訴竇一凡這個屬於酒吧外的人員。
“還要純一點的?呵呵,他是沒把自己整到家破人亡是不甘心的了。這可是找死的節奏！”竇一凡冷冷一笑,再次爲豆豆有這樣的父親打心底裡感到悲哀。
“我讓老妖告訴他咱們這裡不搞這些東西,讓他到別的地兒去折騰去。可是人家偏偏賴在這裡不走了,不過每一次來都是現金交易的。”溫小龍伸手摸了一把臉龐,對於廖振峰這個人多少有些提防。
“他被開除了,又不務正業,整天在家裡啃他老爹老孃的,估計兜裡有點錢也早早被他敗光了。唉,遲早是家破人亡的了！一個前途光明平步青雲的副縣長就這樣墮落了。”竇一凡對着一樓大廳突發感嘆,對着已經隱身在吧檯後面的廖振峰如此評價的時候,竇一凡突然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同樣是在縣區當副職的,當時廖振峰也是幹到了副縣長的位置上了,距離常務副縣長也就是一步之遙了。可惜的是,廖振峰卻跪倒在女人的肚皮上了。如果不是夜的坐檯女石婷婷被殺,可能廖振峰現在還能夠安然無恙地繼續當他的副縣長,或者還已經高升了。只不過也可能事與願違,就算廖振峰在鏡湖縣副縣長的位置上坐穩到現在,估計這一次施德徵的潛逃對姓廖的也會有一定的影響的。
或者這纔是竇一凡覺得同病相憐的緣由。廖振峰是施德徵一手提拔起來的,他竇一凡也是施德徵一手提拔起來的。廖振峰能夠順利當到副縣長的職位,絕大部分就是施德徵的裙帶關係,這一點體現在廖振峰的老媽就是施德徵的堂姐上。竇一凡是青雲直上,從市長貼身秘書到市府辦副主任,再到海饒開發區副區長,到了最後卻摔倒在海饒開發區代區長的位置上。唯一不同的是,竇一凡摔倒的直接原因在於他曾經是施德徵的貼身秘書,而廖振峰卻是倒在自己的望欲膨脹上面。
竇一凡長嘆了一口氣,看不清楚前程的迷惘讓他十分苦悶。從施德徵出事到現在足足兩個多月,可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將他們這幫人理順一下。按照江煮伐的說法,施德徵一天不到案,這個案子就沒有辦法了結。這個案子不了結,竇一凡這幫人就沒有辦法解決。有的時候竇一凡更希望省紀委或者舟寧市委市政府那邊給他來點的痛快的,要殺要剮總得有個說法才行。就算是雙開,竇一凡覺得也是一種解脫,怎麼樣都比現在這種不生不死的等待來得強多了。
溫水煮青蛙,青蛙死得不知不覺,連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竇一凡擔心在這麼下去他連什麼叫做鬥志都沒有了。人可以窮,但志不可以短。如果連最後一點鬥志都被消磨掉的話,竇一凡擔心他或者也會像廖振峰那樣尋找墮落的方向。
“我聽說他老婆和孩子早就跑了,好像是跑回億州那邊去了吧！哥,我記得你也認識他老婆的,呵呵,聽說挺水嫩的c白菜都給豬拱了,不知道,呵呵,哥,當時你到底拱沒拱人家老婆了?”溫小龍很快就將話題扯到一個曖昧的內容上去了。溫小龍不是不知道杜潔琪的存在,而是沒有把竇一凡的心虛看在眼裡。
“呵呵,我就是想拱也得看看人家願不願意啊！”竇一凡真的心虛了,說起來他還真是拱了人家杜潔琪那顆大白菜的豬公,不僅拱了,而且不止一次地反覆多次地前後左右全方位都拱了。裝作若無其事地回答了一句之後,竇一凡突然有些熱燥了起來。一想起杜潔琪若有若無的嬌豔歌唱,竇一凡就差點欲罷不能。特別是想起她熟透了的少婦韻味,他的丹田猛地上升了好幾個溫度。
“拱了也就拱了,不都是女人麼,有什麼不一樣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溫小龍的臉上似乎隱隱有種超凡脫俗的感覺。可是竇一凡卻心中有數,溫小龍越是說得滿不在乎,他心中的創傷就越是難以癒合。
竇一凡沉吟着,想着要不要找一兩句來勸解一下溫小龍的時候樓下大堂好像有人在吵架。竇一凡定睛一看,發現廖振峰不知道什麼時候正在跟一個身強體壯的男人相互推搡着。見到這個情景,竇一凡愣了一下,禁不住往露臺出口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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