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七章 平西王,以德報怨

“母親,用膳吧。”

趙元年端來了一碗麪,送到了福王妃的面前。

福王妃搖搖頭,道:“我兒先用吧,娘不餓。”

“兒子用過了呢,今兒個足了。”趙元年用筷子挑起碗裡的面,可以看見裡頭的蔥花和香菜。

福王妃伸手接過,吃了起來。

趙元年看着自己母親進食,臉上露出了笑容。

福王妃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哪怕在後世,盯着一個女人進食,依舊是能讓女人覺得很害羞的一件事;

更何況是現在乾國的真正官宦重視禮教的人家。

哪怕沒落了,王府也不存在了,但一些習慣,短時間內依舊是無法改變的。

趙元年馬上挪開了視線,道:“燕人那裡派人來了。”

“嗯?”福王妃有些好奇,也有些激動,更多的,還是忐忑。

平西王率軍突圍時,福王府因女眷過多,並未能跟着一起衝陣,而是被留了下來。

等乾軍進入燕軍軍寨後,看見的,是一衆身着華服正裝的福王府上下。

眼下,他們被安置在汴河以北的一處軍堡內;

軍堡外,可以看見不少的流民,哪怕禁軍已經過了汴河,收復了上京,但這些百姓,依舊很是忐忑沒敢直接回去。

上京城說是被洗成白地,那是誇張了。

但一座人口那般多的都城,在燕人攻進來後的數日內,失去了道德、失去了律法同時也失去了敬畏;

偌大的城,這麼多的人,沒人去催使,但他們自己就開始了“養蠱”。

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成了那時人性的真實寫照。

趙元年聽到看押自己的禁軍兵丁們聊天,但上京現在具體是個什麼樣子了,他也不是很清楚。

“母親,您擔心麼?”趙元年似乎在故意拿趣。

不是奚落,也不是嘲諷,而是母子間在這個時候,仍有興致開一開玩笑,鬆一鬆壓抑。

不得不說,趙元年成長了很多。

當年鄭凡第一次入滁州城時,剛失去父親的趙元年,像是一隻懵懂的小奶狗,在彼時還只是守備的鄭凡面前,無所適從;

這一次鄭凡入滁州時,趙元年變成了小狼狗,但在已經是平西王的鄭凡面前,“狗”一系的年輕人,真的是不夠看的。

而如今,身陷囹圄,他倒是可以做得灑脫不少了。

實幹方面先不提,心性的打磨上,已經水準極高。有了後者,前者往往可以事半功倍。

“娘不擔心他會忘了咱。”福王妃說道,“他這樣的人物,不會在意咱,所以,就不會忘了咱。”

“母親這話,很深奧。”

“如果只是男女私情,必要時,當斷則斷,這誰都會,擱在民間男女身上,這叫多情自古傷離別;擱在權貴身上,這叫做大事者不拘小節,反而會被稱讚有大格局。

娘可沒那個臉,說自己和他是男女私情,咱們吶,充其量也就是人家的一塊麪子,他這樣的人,是不會願意墮了自己的面子的。”

“倒也是,燕人派人來了後,咱這吃食上面,馬上就不被剋扣了,還給了足額。”

福王妃將一碗麪,全部吃完,連湯都沒剩下。

“母親,還要麼?”

“嗯,娘得胖一點。”

……

“官家,胖了。”

剛從紫霞宮出來的韓亗韓相公,回到自己的居住之所時,對站在自己面前的趙牧勾說道。

“胖了?”

趙牧勾愣了一下,隨即醒悟過來,這意思是,浮腫了。

“是啊,國家遭此大難,上京城破,中樞損毀,老夫原本最擔心的,就是官家的龍體。

這大乾,畢竟是官家的,無論如何,只要官家還能挺住,我大乾,就能挺住。”

趙牧勾點點頭,道;“官家,就是我大乾現在的希望。”

爺孫倆,

目光交匯,

嘴角都帶着輕微的弧度。

這裡是紫霞宮,是上京城外皇室的避暑山莊,禁軍已經收復了上京城,但官家行轅並未回到上京裡面。

因爲,

根本就沒法看了。

這座雄偉的都城,這富麗堂皇的皇宮,威嚴的太廟,眼下,都滿目瘡痍。

不過,紫霞宮畢竟是紫霞宮,不是先前爺孫二人所在的軍營。

在這個極爲微妙的時刻,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足以讓這位已經處於情緒緊繃狀態下的官家,做出不符合其以前常性的舉動。

不出意外,這間屋子外頭,必然有銀甲衛的耳目。

“世子殿下,接下來打算如何?”

“我……我不知道。”趙牧勾說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這句話,並非是刻意賣傻。

留下?

伺候官家,亦或者幫忙收整流民,再整頓上京?

你是何居心!

回去,回自己的瑞王府;那麼,上京都這樣子了,你急急忙忙回去,又是何居心?

很多時候問題的本質,不是在於你做了什麼,而是上位者對你的猜忌,到底有沒有過那一條線。

“留下吧。”韓亗說道,“今日見官家時,官家還提到了你,說瑞王府,是忠於大乾的。”

說着,韓亗將茶杯蓋子拿起來,放在了一側。

“留下來,盡一盡宗室藩王的義務,當年太祖皇帝分封藩王時,藩王的作用,本就是護持社稷,咳咳咳……”

韓亗咳嗽了一陣,又將茶杯,拿到了茶杯蓋的旁邊。

趙牧勾明白了意思,

自己,

要尋求留下,

同時,要讓自己的父王,也來上京。

而父王已經臥病在牀幾年了,哪可能這般顛沛遷移?

但,必須得來。

瑞王府代表着太祖皇帝一脈,如今國家艱難,正應和了當年太祖皇帝兄弟創業時的艱辛,如今,更應該兩脈結合,給人以政治上的希望和憧憬。

不過,自己的父王,來到上京後,經車馬疲敝,怕是撐不了多久的。

重病的人,最怕的就是換環境和折騰,這是常識。

趙牧勾很敬重自己的父王,他相信,自己一封信過去,父王必然會拖着病重之軀過來,也相信,自己的父王能理解其中深意。

這不是“不孝”,這是宿命;

而且,給出這個安排的,還是自己的親爺爺,自己父王的……親父。

“老夫向官家提議了,杳城那邊,你去一趟,把太子帶回來。”

趙牧勾神情一肅;

燕人打進了上京城後,抓走了皇后等一衆王公權貴,還有很多皇子與宮女。

七皇子,戰死於上京城,他想力挽狂瀾的,想要保衛上京城,然後在陳陽親自率領的靖南軍鐵騎衝陣下,碾爲了肉泥。

而太子,則早早地逃出了皇宮,逃出了上京,去往了上京南邊的一座原本屬於上京的衛城——杳城。

百姓們認爲官家戰死了,大乾天崩了,而當時的太子以及跟隨着太子一起逃去杳城的不少大臣,也認爲是這樣。

否則你無法解釋,爲何在前方有官家御駕親征阻攔的前提下,燕人還能殺到上京城來。

再加上那時風雨飄搖,人心渙散,配合上一句:國不可一日無君。

太子,

就在杳城,登基了。

登基後的太子,發佈了三道旨意。

第一道,爲官家舉國喪;這是爲了給自己登基造一個名正言順,他是太子,在官家駕崩後,他理所應當繼大乾皇帝位。

第二道,以新君的名義,派人去上京城和燕軍接洽,要求燕軍不要傷害“朕”的百姓。

第三道,傳令江南諸郡,勤王衛國。

第一道是個廢話;

第二道,比第一道更廢話;

第三道,則有着極爲清晰地政治意向,所謂傳令江南諸郡勤王保駕,言外之意就是,你們準備準備好,一旦勢頭不妙,我這個新官家大概就要“南巡”了。

也就是說,新君已經做好了放棄至少目前來看已經“糜爛”了的北方,去江南,建造一個南方朝廷。

一切就緒後,

太子和他的新朝廷,就在惶惶不安和緊張期待中,慢慢地等待着;

等到的,

是官家率領禁軍歸來,收復上京城的消息。

“………”太子。

“………”從龍大臣。

這個玩笑,

開得有些大了。

當得知這個消息時,太子脫口而出了一句話:父皇,怎麼會沒死?

而官家,

在經歷了一連串的打擊,見證了上京的現狀後,本就一口抑鬱之氣凝聚於胸,再得知太子竟然登基,自己不僅僅沒成爲什麼太上皇而是直接跳步成了“先皇帝”後,

官家整個人昏厥了過去。

這已經不是什麼明君不明君所能承受得了的了,任何一個皇帝,面對這種局面,遭遇這一連串的打擊後,也無法再繼續做到什麼氣定神閒。

韓亗拿起茶杯蓋子,

在杯身上,

從上到下,

一點一點地碰撞下去,最後,將蓋子放在了桌子上。

趙牧勾看着這一幕,心下明悟;

韓亗這是在告訴他,此去杳城,危險不大,主要是爲了給太子那邊的人,留一個臺階可以下。

杳城那邊,只有一衆從上京城裡逃出的大臣和侍衛,再蒐羅了一點點的潰兵和流民。

本就是做好燕人稍有照顧這邊的意思就立刻南下的準備,故而,那邊其實現如今勢力很是單薄;

而官家這裡,有二十萬大軍在其手中,樑地的那支乾國精銳,估摸着也快歸國了,三邊,也忠誠於官家;

大義還在官家這邊,畢竟,只要官家沒死,太子的這項舉動,就是貨真價實的篡位謀逆。

如果太子此時身邊實力和官家對換一下,大家興許也就捏着鼻子認了,畢竟你官家搞出了個都城被破的慘烈局面,引咎退位,也是情理之中,可問題是,太子勢單力孤,這還能怎麼折騰?

就算太子面對這種局面,無法下臺,哪怕是解釋,也很難解釋得清爽,就算表面上父慈子孝解除了誤會爲國家現狀而痛哭,

那,

之後呢?

生在天家,誰又是個傻子?

不過,這次去招撫,本就不是衝着太子去的,太子的生涯完了,但他身邊的人,還有機會,他們,是能解釋的,更何況那兒還有兩位相公在。

趙牧勾的身份正合適,去了那邊後,給個臺階,太子的意願其實可以無視了,當其身邊的人準備就坡下驢時,這場“新君”鬧劇,必然就會結束。

而趙牧勾,也能因此積攢起巨大的人望。

在外人眼裡是極爲兇險的一次出行,實則兇險很低,且蘊藏着回報極爲豐厚的政治投機;

再加上瑞王爺到上京後,一死;

對太祖一脈的同情,

對瑞王府公忠體國成就大義的敬重,

等等一切,來自民間,來自士族的好感,都將加持到趙牧勾身上。

“我去。”

趙牧勾回答道。

韓亗滿意地點了點頭。

趙牧勾又問道;

“京中被劫掠的那些親族王公,燕人會放回來麼?”

韓亗笑了笑,

道:

“你要是能從杳城回來,那這趟差事,還是由你去。”

韓亗這話,說得大大方方。

反正要送死的事兒,讓這位藩王世子去就是了。

一次沒死成,第二次,總不會還有那麼好的運氣吧?

故而,這話傳出去,哪怕是傳到官家耳朵裡,韓亗,也依舊理直氣壯。

畢竟,

這世上知道這三代人關係的,只有爺爺、父親和孫子,這仨人而已了。

“好,爲了乾國,我願意。”

韓亗的目光,向窗戶那邊瞥了兩下,

淡淡道:

“燕人的要求,似乎很簡單,那位平西王爺倒是個情種,點名只要福王府的人換回來,大概,要的只是一個福王妃吧。”

“欺人太甚。”趙牧勾說道,“用女人來換,丟人……”

這話,半真半假,既可以算是趙牧勾對此時局面的一種無奈,也可以體現其這個“孩子”的莽氣,稍微頂撞有點怨言,上頭,纔會更覺得真實和安心。

“相忍爲國。”

韓亗又補充了一句:

“老夫倒是覺得,那位福王妃,倒是挺樂意去的。”

……

“她是等不及了要去了啊。”

躺在牀榻上的官家,面對手下人的奏報,已經浮腫的臉上,呈現出了些許的顫抖。

倒不是氣的,

而是一連串的局面崩壞之下,福王妃和平西王的這點事,只能算是小菜了。

“官家,請注意龍體。”李尋道安慰道。

“朕明白,放心吧,愛卿,朕別的長處沒有,唯有一條,倒是比得過燕國曾經的那位老對手,朕的身子骨,比他好,呵呵呵。”

官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放了下去。

“外頭的事兒,就由尋道你來替朕料理吧,朕,得好好養起這身子。”

說着,

官家看向那位內侍一眼;

內侍上前,將一道旨意,送到了李尋道面前。

李尋道打開,這是一道平反的旨意。

“不是朕小氣,這旨意,是朕當初早就定下的,也絕非是現在要向你要個好,你且看看落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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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尋道看向了落款。

“這是朕,剛登基時,親自寫下的旨意。”官家嘆了口氣,“怎麼說呢,世人都說仁宗皇帝,仁愛無雙,可我大乾如今之積弊,十之七八,源自於仁宗朝。

若是朕也能做那個垂拱而治的泥胎皇帝,求一個自我瀟灑,青史留名,也就罷了,可偏偏,福,他享了,難,子孫來當。

刺面相公之事,到底是如何,朝野都清楚。

朕本打算繼位後,就爲刺面相公平反,但當時韓相公等仁宗朝的衆正們,還在朝堂上站着,朕面對他們時,尚且需要小心翼翼,又何敢拿出這個?

再後來,朕初步坐穩了龍椅,才發現,爲刺面相公平反,所需面對的,不僅僅是那幾位相公,而是我大乾百年來,重文抑武的傳統。

等到朕好不容易將韓相公他們驅趕回鄉了。

好不容易等到你下山了,

本以爲可以藉着這場大捷,將該理順得都給理清楚,可誰知……”

“官家的心意,臣明白。”

“尋道啊,朕也懶得在你面前裝什麼了,眼下這局面,朕一個人,怕是收拾不過來了,朕只能靠着你了。

朝堂、軍務,這破損的北方,你得給朕收拾起來,朕避避風頭,養養身子。”

“多謝官家信任,臣願意爲官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行吧,咱醜話說前頭,真到了那時候,局面穩定了,家國安定了,燕人最終沒能南下,朕瞅着差不多時,也會卸磨殺驢的。”

李尋道聞言點點頭,道:“應該的。”

“不過朕不會殺你,平定天下事後,你再上山吧,再有需要時,再下來,咱,也能君臣相得。”

“好。”

這時,

外頭有內侍進來稟報:

“官家,燕人又派使者來了。”

……

“燕使這個頭,可真是……你們燕人,是沒人了麼?”

三爺站在那兒,看着一個乾國大臣,以一種大無畏地精神,在這裡用人身攻擊的方式去爲大乾國,找回那麼一點點的尊嚴。

老實說,

挺可笑的,也挺可憐的。

“喲,我們王府有個規矩,凡事,得講究個對等。

出使大國,就得找身材高挑的,出使小國,就得找個個頭矮的,如今的乾國,就我來啊,還算是高的了呢。”

“你……”

三爺翻了個白眼,老子好端端地站在這裡,你非得給老子一個舞臺表演一個“晏子使楚”。

“平西王爺有何話要說?”

李尋道走了進來,其他官員退後。

三爺負手而立,

道;

“我們家王爺說了,他喜歡福王妃的體態豐腴,你們乾人要是不好生招待伺候着,等送回來了,福王妃身上掉了幾兩肉;

嘿嘿,

咱王爺仁德,喜歡以德報怨,

就讓你們皇后娘娘身上,多掛個幾兩肉回去,白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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