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血色

(上一章的角色出現了錯誤,穎都太守應該是毛明才,這是龍的疏漏,已經修改過來了,在此向大家致歉。——小龍)

穎都的風,今日註定帶着腥甜的味道。

學政司的門,只是閉合着,一道木插梢,後頭,並未像守城那般用各種東西填充堵塞,同時,大門後頭,也不是整列的長槍陣列,而是一羣瑟瑟發抖惶惶不安的學政司官吏。

高毅的命令下達後,兩翼各自有十餘名甲士翻身跳上了圍牆,同時後續有甲士持弩在圍牆上對着內部警戒。

殺雞焉用宰牛刀是不假,但平日裡的訓練,早已經將一些東西烙印在了骨子裡。

先行翻進去的甲士沒有遭受任何的阻攔,裡頭的學政司的人不少,但大家只是後退後退再後退,大門,就這般簡單地從裡頭被打開了。

外面的一衆甲士,直接衝了進去。

裡面的官吏們可能還以爲這只是平野伯想要進來拿人問罪,因爲大部分人眼中的世界,其實都是按照他們的習慣去認知的。

他們覺得,最差,也就是被抓一批人,被拷打一批人,被拉出去問罪一批人,絕大部分人,還是無恙的。

就是被問罪的那批人,真正會被嚴懲的,可能也就最倒黴的兩三個,畢竟,法不責衆。

然而,他們的世界和鄭伯爺的世界,完全不一樣。

尤其是在經歷了玉盤城下傳達軍令屠戮了四萬青鸞軍士卒後,

眼前的這一幕,

對於鄭伯爺而言,

真的只是小場面罷了。

親衛們的刀,已經磨了一夜,衝入學政司後,直接自動分出三人爲一伍,最先衝進去的甲士沒有直接撲上去,而是從兩翼開始迂迴向後,後續進來的甲士則直接舉起刀,對着這幫官老爺們砍了上去。

這種上來二話不說拿刀就砍的架勢,確實是讓他們很是不適應,待得鮮血濺灑在臉上,感知到那股子膩熱想要逃離時,卻愕然發現後面也出現了甲士。

這不是一場絕無漏網之魚的殺戮,因爲鄭凡這次帶來的親衛不算多,但就算漏網,也不會漏出去太多。

聽着裡面不斷傳來的慘叫聲,

毛明才神色僵在了那裡,

此時的他,

有一種回到一年前在玉盤城時的感覺。

那時的自己,

也是攔在鄭凡面前,

但鄭凡還是強行下達了靖南侯殺俘的軍令。

今日,也是一樣。

他趕來了,他也嘗試去阻止,但他依舊沒能成功。

當初的他,是兵部尚書兼對楚談判的欽差大臣,如今的他,是穎都太守,在靖南侯帥帳從穎都進入奉新城後,他毛明才纔是穎都民政吏政的實際說話人。

一部尚書和封疆大吏,在此時的大燕,無疑是後者比前者位置更高,因爲燕皇的強勢,六部和內閣近乎只能淪爲燕皇意志的傳聲筒。

然而,

自己眼前的這個年輕人,

當年新封平野伯,如今,又剛剛搶回了公主,天子御賜金甲在身,奉詔返京受獎。

位置提升的,不僅僅是他毛明才一個人。

毛明才緩緩地閉上眼,嘴脣有些顫抖,他沒去嘗試衝進去呼喊讓那些親衛停止殺戮,而是道:

“鄭伯爺,需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鄭凡吸了一口氣,

似乎在品嚐着這已經瀰漫而出的淡淡血腥味,

道:

“任爾東西南北風。”

……

驛站內,

沒有跟着一起出去的瞎子和野人王面對面地坐着,二人面前放着一張棋盤。

黑白兩子,

下着五子棋。

“還不夠。”野人王開口道,“僅僅一個學政司,還不夠。”

瞎子點點頭。

野人王繼續道:

“穎都,是個好地方,一來,在這裡發生的事兒,可以有效地傳播出去;二來,它又不夠敏感。”

穎都是一座大城,這裡發生的一切,必然會被傳播向燕京。

你在這裡唱什麼跳什麼,燕京的貴人們必然會知道。

但穎都距離燕京又遠,政治地位上,比之燕國原本國境內的城池顯得不足。

這是一張大餅,一張不那麼燙嘴的餅,在這裡的跋扈,不會觸動燕國朝廷真正的逆鱗。

這樣子的機會,錯過了,就錯過了,越往西,等到了歷天城,然後再過馬蹄山山脈,進入燕國鄭伯爺就得換另一張面孔了。

要溫順,

要乖巧,

要聽話,

要,

善良。

在雪海關的閱兵和在穎都的所作所爲,是一種姿態;

等進入燕國固有國境後,則要展現的是立場。

瞎子落下一子,

道:

“立場堅定,姿態上,就好談了。”

野人王笑道:“這是帝王之術。”

瞎子搖搖頭,道:“帝王無常,沒有定術,年輕的帝王,中年的帝王,年老的帝王,是完全不一樣的;

守成的帝王,開拓的帝王,爲權臣所遮蔽的帝王,爲下所掣肘的帝王,也是不同的。”

野人王嘆了口氣,點點頭,道:

“燕皇老了,我曾聽聞當初乾國的那位藏夫子入燕京斬了大燕龍脈,自那之後,燕皇命不久矣的傳言,就多了起來。”

瞎子開口道:“後來,宮中那位太爺在天虎山兵解,將其從燕鼎中吸納借來的氣運連同天虎山數百年道場的積攢,全都反注了回去,似乎,又補全了。”

“北先生,你信麼?”

“信則有,不信則無,單純地人定勝天,未免過於武斷,我覺得,做人和做事,還是需要一點運氣的。”

“是這個理,自我知道我聖族的玉人令在伯爺手中後,我就認識到這一點了,我甚至覺得,咱們伯爺就是我的命。

一盤棋,好不容易下到中盤,

進一步,就能氣象大開;

退一步,也能海闊天空;

偏偏咱們伯爺一出現,就讓我進退不得。

我以前不信命的,因爲在你們諸夏人眼裡,我聖族是禽獸,禽獸哪裡有資格去論命?

但現在,

我有點信了。”

瞎子微微一笑,

道:

“下的是五子棋,又不是圍棋,你這借物抒懷,未免過於牽強了一些。”

“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物,只是個緣由罷了,其實北先生應該懂我的心思,燕皇的身子,到底還能撐多久?

我不信那些傳言都是空穴來風,

最重要的一點是,

燕皇是一個雄才大略的皇帝,

嗯,

怎麼說呢,

其實我也一樣。”

瞎子笑了笑。

“別笑,嚴肅點,求你了!”

瞎子收起笑容,“好,我不笑。”

“嗯,我是覺得啊,燕皇馬踏門閥,吞併三晉,驅逐聖族,力壓乾楚,這種皇帝,依照他的性格,他定然是忍不住出來走走看的。

比如在晉地,

龍駕走一走;

皇帝出巡,固然會靡費頗大,但卻能極爲有效的安穩人心,震懾住局面,成本上算一算,其實是划算的。

但他並沒有,他就一直待在燕京,待在他的皇宮裡。”

瞎子聞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在另一個世界的歷史裡,始皇帝也曾多次巡遊天下,後世史學家經常對此口誅筆伐,認爲其好大喜功。

其實不是這樣,因爲隨後,祖龍一死,天下就崩。

這意味着皇帝是將自己當作了一個“維穩”工具,在安定自己的帝國。

若是燕皇能夠在前兩年,龍駕在晉地走一圈,對晉地的局勢,必然有着極大的好處,晉地百姓,也能更直接地感受到來自皇帝的威壓,也有助於收攏人心。

當然,拋開政治因素不談,單純從個人角度而言,這種巡視,本身就是極爲讓人着迷的。

野人王繼續道:

“所以,咱們面對的,可能是一個歲月無多的———老皇帝。”

“嗯。”

“我們要再好好討論兩天,以方便咱們伯爺面聖時調整。”

瞎子搖搖頭,道:

“這是主上的強項,在這一點上,他比我們所有人,都強。”

野人王眨了眨眼,

道:

“你這是在誇獎伯爺?”

以野人王的才智,一時間也沒能搞清楚這到底是在譏還是在諷。

瞎子則道:

“你的爲人處事,容易讓人覺得膩,主上不同,主上能讓人覺得爽口開胃。”

“那我可得好好跟伯爺學學。”

“沒必要了,主上對此無感。”

因爲魔王們一輪又一輪地舔,

導致主上現在的興奮閥值也越來越高。

野人王道:

“言歸正傳,光一個學政司,可不夠,血味兒不經飄,得將那些涉嫌冒名頂替的家族,查刮出來一批,至少,得湊一個菜市口排隊砍頭的陣仗才行。”

“要做這些,光是伯爺的親衛,可不夠。”

“所以,得調兵嘛。”野人王答道。

瞎子又落下一子,

道:

“穎都城外,有三大營,一營是晉地輔兵,有一萬多,一營是原東征軍下來的,有六千,一營是靖南軍,三千。

你說,選哪個?”

穎都,是成國最重要的一個城池,也是輻射整個成國的中心,戰時,更是錢糧物資的中轉點,外城就兩萬兵,看似有點少,但要知道,穎都的外圍,望江畔,四周其他城池內,可都有駐軍,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各路援兵很快就能趕來。

野人王有些玩味地撫摸着自己手中的棋子兒,他自是清楚,自己是第一次被外放出來做事,無論是伯爺還是眼前這北先生,都存着要考究自己的意思。

當即道:

“呵呵,晉軍是小婢養的,他們自己也認爲自己是這個身份,他們是不敢亂動的,壓迫他們,也沒什麼意思。

自是取那三千靖南軍爲用,三千靖南軍,入城緝索拿人,足矣。

靖南軍動了,外頭的晉軍和東征軍,就是有太守令,他們也不敢妄動,更不敢去幹預。”

瞎子又落下一子,出了一個四連串,

道:

“以什麼名義調兵?”

野人王棄子認輸,

道:

“自是以靖南侯的名義調兵,真真假假,實實虛虛,就算明眼人看得明白這些都是咱們伯爺自作主張的囂張跋扈,但只要靖南侯不否認,明眼人再明眼,他也得掂量掂量。”

“可是,沒虎符。”

野人王“哈哈”大笑起來,

道:

“說得像是當初靖南侯讓咱們伯爺傳令殺俘時有虎符似的!”

……

學政司的殺戮,還在繼續着。

一身白衣的劍聖,坐在支撐在路旁的茶棚子裡,喝着茶,在其對面,坐着小心翼翼的陳道樂。

沒頭腦和不高興這倆人,也被編入了親衛營。

何春來是因爲會做糖葫蘆,劍婢喜歡吃,所以劍婢想要何春來再跟着一起出來,然後樊力就幫她在鄭凡面前說情,鄭凡應準了。

既然想到了何春來,就自然而然地帶上了陳道樂。

在斜對面的屋頂上,陳大俠蹲坐在那裡。

穎都,不是鄭伯爺的主場。

三百親衛,殺入學政司後,鄭伯爺身邊的護衛力量自是少了。

因爲魔王們留守的留守,外派的外派,受傷的受傷,就是瞎子,也得負責盯着點野人王,所以,這次出來,鄭伯爺身邊的防護力量,可謂很弱。

當然了,鄭伯爺向來小心謹慎。

就算魔王們在身邊,他也是會依舊覺得不夠滿足的,畢竟,沒人會嫌棄自己太過於安全。

陳大俠的劍,在滴淌着血,他已經殺退了三個前來查看情況的飛檐人了。

這些人,武功不高,但輕功可以,常被大家族拿來當“耳報神”用。

陳大俠沒殺人,只是讓他們帶着血回去。

用鄭伯爺的話說,這可以增添穎都的“血色氛圍”,也能讓那些穎都的大家族們,更直白地感受到這裡的畫面。

陳大俠覺得這個理由,他有些想不通,但好在他有個優點,想不通就不想了。

他很享受在劍聖面前用劍的感覺,

哪怕那位劍聖只是坐在那裡喝茶,沒擡頭向上看一眼,但陳大俠覺得,劍聖應該能感受到的。

但事實上,

陳道樂知道,

劍聖用右手撐着下巴,

已經睡了好一會兒了。

陳道樂還幾次伸手,幫忙驅趕着蒼蠅。

對於劍聖,大部分人還是帶着一種仰視姿態的。

環視四周,

穎都,

自己又回來了。

陳道樂依稀覺得,自己上次在穎都被樊力抓走,只是昨天的事兒。

作爲陳家子弟,他一心想着復國,但在去了雪海關,見到雪海關的一幕幕,又跟着鄭伯爺入楚之後,他的想法,忽然有了些許改變。

劍聖在此時睜開眼,

微微嘆了口氣,

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涼茶。

“是不是再回頭看這裡,一樣的人,一樣的事,一樣的景,卻像是什麼都不一樣了?”

劍聖對自己說話了,

陳道樂受寵若驚,

馬上恭敬回答道:

“是。”

劍聖微微旋轉着手中的杯子,

道:

“人,還是別活得太累,因爲你會發現,哪怕你累死了,可能該發生的,終究還是會發生。”

“是,大人。”

“我很喜歡雪海關,那裡的人,都能有住的地方,也能吃得上飯。”

這個冬天,

在雪海關,

劍聖很舒服,

因爲沒有一個是凍死餓死的。

哪怕是太平年景,也是極難出現的。

陳道樂很想說一句:雪海關的軍民生活條件,是靠着一場場對外掠奪纔得到的,比如爲了讓雪海關的軍民冬天都能喝上一口肉湯,孩童能喝上羊奶,

乃蠻部無私奉獻了自己的所有。

劍聖繼續道:

“我現在,只求自己舒服了,只求我眼睛看見的地方,能讓我舒服。”

陳道樂有些意外,意外這種話,是這位曾在雪海關前一人擋一軍的劍聖所說出的話。

但細細品起來,這話語中,其實沒有多少消極,反而是一種自己已然放下的灑脫。

就是劍聖,也只是睡覺一張牀,吃飯一雙筷,看的是自己的身邊,那幾個人。

這時,

街面上走來一對父子,

之所以說他們是父子,因爲他們長得很像。

父子倆,都拿着劍。

陳道樂看過去,馬上見到了自己的好友張一清,昔日自己初來穎都,正是張一清在穎都接待了自己,還贈了自己一把劍。

張一清也看見了陳道樂,他沒想到那個當初忽然失蹤的好友,居然在此時見到了。

只不過,無論是陳道樂還是張一清,都沒起身主動打招呼。

因爲他們在這裡,都說不上話。

張一清的父親,張平航,是穎都府通判,不大不小的一個官兒,但很少有人知道,他其實也是一名劍癡。

否則,當初張一清也不會隨便就能拿出一把劍來送陳道樂了,因爲他家的好劍,很多。

張平航主動走到桌旁,對着劍聖拱手,

道:

“真的未曾料到,大人您居然在這裡。”

二人,是認識的。

昔日司徒雷想要弒父,就是通過張平航找到的劍聖。

誰能想到,這個改朝換代依舊繼續着自己的小官位不倒的通判大人,其實曾參與過弒君。

劍聖又喝了一口茶,

道:

“做甚?”

張平航恭敬道:“我有兩個侄子,在學政司爲官。”

“哦。”

劍聖應了一聲,

隨即,

劍聖似乎覺得自己的迴應,有些過於冷淡了,畢竟,他和自己,也算是故人;

所以,劍聖打算多回幾個字:

“就當沒這倆親戚吧。”

“………”張平航。

猶豫了片刻,

張平航開口道;

“大人,我覺得,平野伯此事,做得欠妥。”

劍聖點點頭。

“大人也這般覺得?”

劍聖再度點頭。

“那大人可否………”

劍聖繼續點着頭,道:

“你打不過我。”

“………”張平航。

縱然你有千萬種理由,

你打不過我,

就可以將你完全堵死。

張平航嘆了口氣,

轉身,

示意自己的兒子和自己離開。

人,他不打算救了。

哪怕,在上方陳大俠看來,他是一個劍術比自己更高明的劍客。

但這世上,凡是用劍之人,又有幾人敢在不是“討教”的前提下,向劍聖拔劍?

然而,

在張平航父子轉身欲走時,

劍聖開口道:

“慢着。”

張平航停步。

“昔日,你幫司徒雷當說客,向我借劍時,曾對我許諾過,會給我看到一個更好的大晉,你食言了。”

眼下的大晉,好不好?

不好,

真的不好,

而且是,很不好。

張平航深吸一口氣,面對着劍聖長拜下去,

道:

“願憑大人,降罪。”

隨即,

張平航卸下了自己手中的劍,儼然不打算反抗了,身側其兒子張一清,看得無比心急。

“成。”

劍聖將茶杯放在了桌上,

指了指面前,

道:

“幫我把茶錢結了。”

第六十三章 真正的……強者第四百六十三章 血族的青春,回來了!第三章 提防第一百三十六章 燙第一百二十八章 推了第一百七十四章 國書第二十三章 莫不是個傻子第七十四章 大亂燉第六百三十一章 面子第一百一十六章 悲傷第一百七十六章 虎符!第七十七章 孤,全力資助你!第四百九十四章 意外的轉折!第七百一十二章 龍淵易主!第十九章 大燕雙璧!第兩百六十二章 舔狗第二百一十四章 起身第六百一十七章 足跡第二百三十五章 美釵第649章 幕後黑手!第一百一十九章 離鐘響起!第七十四章 入三品!第十六章 侏儒和藩王第四百六十六章 禁咒第六百八十章 怒火第七百零五章 魔王之子第一百零五章 水第六十一章 突如其來第三十六章 入剿第九十六章 悲痛第三百三十八章 破城第四十八章 貪婪的攝政王第五百章 笑了第六百九十四章 封號第八十四章 大燕天子!第二百五十四章 忍住第二十三章 戰勝!第一百五十四章 孤煙直第四十二章 你要老婆不要?第五百三十九章 宿命中的迷失第二十四章 廢物牌位第二百一十五章 美夢第五百一十二章 報仇第六十八章 跪!第二百一十五章 美夢第二百七十九章 磨刀第一百五十三章 風自西邊來番外二第五百四十九章 請平西侯爺上山!第四十二章 見丈母孃第三百二十五章 填坑第一章 現在與未來第五百六十八章 血統第三百五十二章 開始第六百二十三章 天崩!(大章)第五百零三章 老東西!第三百三十三章 血戰(四)第六百一十三章 敬你們!第六十一章 憤怒的官家第二百六十八章 早產第六百零七章 魔王們第四百七十一章 對話田無鏡第六十章 老銀幣第三十三章 升級方式!第四百七十三章 朕,記的第一百五十二章 盛宴第四十一章 收網第六百章 病倒第五百五十章 蒼茫天地第一百零八章 刺激第四百一十一章 寒冬日暖第一百零三章 支援第一百二十六章 當個人第三十三章 砰!第二百零六章 怒火第四十四章 挑撥第七十二章 屍變!(上)第五百四十六章 父子第六百三十七章 反骨第十七章 陳仙霸的憤怒第三百八十七章 無題第兩百零一章 下聘第三百一十章 打秋風第二百二十七章 兆第六百零五章 黑甲咆哮第六百七十章 劍聖之怒!第四十二章 見丈母孃第三百四十三章 預言第一章 現在與未來第六百一十五章 揍性第二百九十八章 湖心亭第五百五十章 蒼茫天地第二十章 升官!第二百五十六章 局第兩百六十二章 舔狗第四百二十四章 被刺第三百九十二章 立局第五十三章 師門,千里借劍!第635章 做事,做人
第六十三章 真正的……強者第四百六十三章 血族的青春,回來了!第三章 提防第一百三十六章 燙第一百二十八章 推了第一百七十四章 國書第二十三章 莫不是個傻子第七十四章 大亂燉第六百三十一章 面子第一百一十六章 悲傷第一百七十六章 虎符!第七十七章 孤,全力資助你!第四百九十四章 意外的轉折!第七百一十二章 龍淵易主!第十九章 大燕雙璧!第兩百六十二章 舔狗第二百一十四章 起身第六百一十七章 足跡第二百三十五章 美釵第649章 幕後黑手!第一百一十九章 離鐘響起!第七十四章 入三品!第十六章 侏儒和藩王第四百六十六章 禁咒第六百八十章 怒火第七百零五章 魔王之子第一百零五章 水第六十一章 突如其來第三十六章 入剿第九十六章 悲痛第三百三十八章 破城第四十八章 貪婪的攝政王第五百章 笑了第六百九十四章 封號第八十四章 大燕天子!第二百五十四章 忍住第二十三章 戰勝!第一百五十四章 孤煙直第四十二章 你要老婆不要?第五百三十九章 宿命中的迷失第二十四章 廢物牌位第二百一十五章 美夢第五百一十二章 報仇第六十八章 跪!第二百一十五章 美夢第二百七十九章 磨刀第一百五十三章 風自西邊來番外二第五百四十九章 請平西侯爺上山!第四十二章 見丈母孃第三百二十五章 填坑第一章 現在與未來第五百六十八章 血統第三百五十二章 開始第六百二十三章 天崩!(大章)第五百零三章 老東西!第三百三十三章 血戰(四)第六百一十三章 敬你們!第六十一章 憤怒的官家第二百六十八章 早產第六百零七章 魔王們第四百七十一章 對話田無鏡第六十章 老銀幣第三十三章 升級方式!第四百七十三章 朕,記的第一百五十二章 盛宴第四十一章 收網第六百章 病倒第五百五十章 蒼茫天地第一百零八章 刺激第四百一十一章 寒冬日暖第一百零三章 支援第一百二十六章 當個人第三十三章 砰!第二百零六章 怒火第四十四章 挑撥第七十二章 屍變!(上)第五百四十六章 父子第六百三十七章 反骨第十七章 陳仙霸的憤怒第三百八十七章 無題第兩百零一章 下聘第三百一十章 打秋風第二百二十七章 兆第六百零五章 黑甲咆哮第六百七十章 劍聖之怒!第四十二章 見丈母孃第三百四十三章 預言第一章 現在與未來第六百一十五章 揍性第二百九十八章 湖心亭第五百五十章 蒼茫天地第二十章 升官!第二百五十六章 局第兩百六十二章 舔狗第四百二十四章 被刺第三百九十二章 立局第五十三章 師門,千里借劍!第635章 做事,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