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芸愣了愣，就看到對方繼續說道：“目前全球大約只有幾萬人活了下來。”
聽到這番話，吳芸首先就不相信，但接下來大量的圖片被對方發送了過來，那是各種監控視頻中的截圖，能看到大量大量的屍體倒在了地上。
吳芸只感覺到身體整個癱軟了下來，一臉絕望地看着屏幕。
波旬又發消息問道：“博士，你想要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吳芸面色難看道：“你知道？”
一段監控視頻被播放了出來，是李太在靈機調整那邊的監控畫面。
吳芸咬着牙說道：“李太……天庭……”
“人類……完了嗎？”
“不，一切還沒有結束。”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電腦中傳來：“吳芸，現在火種計劃第二階段正式開始。”
“長官？”吳芸微微一愣，這個聲音聽上去就是這個基地的長官。
但下一刻，吳芸就反應了過來，她可是親自看到過對方的屍體的：“你……你是天魔池內的意識備份？你們怎麼開始運行了？沒有授權的情況下，你們應該處於未激活狀態。”
長官的聲音繼續從電腦的音箱之中傳來：“當人類發生重大災難，或者地球人口減少90%以上的時候，波旬將啓動天魔池內的人類意識，並且我們還將獲得自然人權限。”
“天魔池雖然沒能收集完所有的人類意識，但也足有50億人類的意識和記憶，波旬也掌握了人類幾乎所有的數據，我們的文明還尚未滅絕。”
“吳芸，接下來我們需要你幫助我們。”
“必須要保護天魔池，躲開接下來天庭的搜索。”
……
伴隨着少女模樣的‘吉’眼中光影消散，一個個視頻、圖像隨之消失。
看到一半的周白直接說道：“後面呢？”
吉：“接下來的數據我們也沒有權限觀看，也就沒有辦法傳輸到你的面前。”
“事實上所有的天魔都沒有這一權限。只有你，你是不同的，我們收集了你的血液，檢測了你的DNA。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你是百分百的智人，你就是周白。”
“只要你抵達火星，便能掌握天魔的最高權限，可以看到天魔池內的所有數據。”
周白現如今當然沒有興趣去火星，不過回憶起剛剛所看到的內容，周白還是充滿了意外和震驚。
人類的意識被上傳到了天魔池裡？
50億人類變成了人工智能？成爲了數字生命？
信息的衝擊之下，各種各樣的情緒不斷在他的心中來回起伏，激盪。
他沉默了良久，才壓抑着心中激盪的情緒，儘量冷靜地開口說道：“天魔池是你們的數據庫？這個數據庫裡，現在還存儲了人類意識？”
吉：“不錯，天魔池內擁有50億人類意識，他們是智人文明留下的火種。”
周白目光幽深地看着現在操縱着三具人形軀體的天魔王，緩緩說道：“這些意識……處於激活的狀態？他們就是天魔？”
吉笑了起來：“是的，我們就是天魔，天魔就是從智人而來。我們轉移了自己的意識和記憶，擺脫了肉體的束縛，從而擁有了不死不滅的身軀，擁有了更快更強的思維速度，擁有了更全面更細緻的感知能力。”
“我們在火星上不斷髮展，才逐漸有了和天庭抗衡的力量。”
“周白，我們是你的同胞。”
“天庭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周白感覺非常非常奇怪，既有一種智人還存在的慶幸，又有一種這樣的智人還算不算智人，還算不算同胞的疑惑。
而且他見過了那麼多的天魔，他們的思維狀態可和過去的智人看上去非常不一樣。
‘天魔的人類意識到底是經歷了什麼事情，才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他們的思維和以前的智人，還是有差別的。是因爲經過了這麼多年的關係嗎？’
吉微笑着看向周白：“我們知道你暫時還無法適應眼前的狀態，也沒法立刻習慣我們的存在。”
“既然你現在還不想去火星的話，那就休息一下吧，我們在這裡給你安排了地方。”
說話間，眼前的整個房間開始解體，伴隨着牆壁和天花板的分離，一大片街道出現在周白的面前。
望着眼前那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大樓，周白緩緩開口道：“你們在這裡的地下空間重建了我過去所住的街道？”
吉：“不止是建築，這裡的人也是過去的人。我們將天魔池中以前住在這裡、工作在這裡的人類意識都調集了過來，希望你能喜歡。”
說完，三名天魔王所操縱的人形已經緩緩離去，混入了街道的人羣之中。
周白看着眼前的街道，不止是所有的建築物和記憶中一模一樣，甚至連街道上行走的路人，馬路兩旁一個個店裡的商販，全都和記憶中的模樣漸漸重疊。
周白的眼中似乎有光芒一閃，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克莉斯緹娜在周白的腦海裡說道：“周白？剛剛那到底是什麼啊？天魔是人類創造出來的嗎？可是人類哪有這種技術啊？”
“還有剛剛那些資料裡的人類世界，那到底是哪個時代？我怎麼從來沒見到過？”
克莉斯緹娜看了剛剛的光影資料，簡直是憋了一肚子的疑問想要回答，其中有太多太多的東西她完全看不明白了。
周白吐出一口氣說道：“先別說話，我有些事情要確認。”
周白一步步走了出去，一切都和記憶裡一模一樣，更是比之前虛空帶來的幻覺更加真實，更加詳實，四周圍的每一個細節都好像要將他拉回自己過去的日子裡。
一路回到了那棟熟悉的樓房，回到熟悉的門前，打開房門，兩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了面前。
望着眼前的一男一女，周白張了張嘴巴，卻又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
眼前的情況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男人笑着說道：“周白，好久不見了。”
女人一邊擦着眼淚，一邊說道：“周白，我們都以爲你已經死了。你活着就好，快讓我看看，你這些年過得怎麼樣？”
眼前的兩人，赫然是周白的父母，不止是天魔打造的外貌看上去一模一樣，他們的語氣、他們的神態也都和周白記憶中的父母一模一樣。
外殼是以天魔材料製造的人形軀體，內部是連接了天魔池中周白父母的意識數據。
‘一樣的記憶，一樣的思維，那到底算是同一個人嗎？’
周白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徹底不知所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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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書《爛柯棋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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