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趙,我有辦法或許可以試一試!”秦楚齊說得聲音不大。
我使勁兒盯着她彎月一樣的眸子,勾脣微笑,問:“真的?”
對面的秦楚齊輕嗯了一聲,俏臉緋紅。
“咳咳,”婆雅出聲,“楚齊妹妹,有什麼辦法,你快說吧。”說完,她還不忘衝我皺了下小鼻子,似乎在做鬼臉。
呃……
我撓了撓後腦勺,這小妞還真是……
被婆雅這麼一催,秦楚齊慌里慌張地收回了目光,結結巴巴道:“用,用鬼門十三針!或許,可以。”
“鬼門十三針?”就連皮大仙也很是好奇,湊過來問道,“秦小姐,你會這個?”
見到秦楚齊肯定地點頭,皮大仙佩服地說了句厲害。
當然,這究竟厲害到啥程度,我心裡沒數。估計這時候的秦楚齊怕也沒數。
而那似乎有些數的皮大仙,顯然更有興趣等着看秦楚齊的行鍼,而不是給我們解惑。
就在衆人眼巴巴望着秦楚齊的時候,她的臉蛋突然又紅了下。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的毫針還在城隍廟裡……”
“我叫梅四六送過來吧。”
“嗯。”
得到秦楚齊的同意,我便給城隍廟打去電話。
接電話的自然是小初九,他聽到是我的聲音,問了聲好之後,便樂呵呵地給我去喊人。
不一會兒,那頭有人接起了電話,“嘿嘿,二老爺,找小的有啥吩咐?”梅四六的笑聲傳了過來。
“梅兄,幫我個忙。”
“二老爺,你有事儘管吩咐。”
“多謝梅兄,你先去婆雅的雲房裡,把秦楚齊平時練習鬼門十三針用的毫針送到我店裡。最好快些。”
“我這就去辦。”
……
掛上電話,我們就一起等梅四六送針。這時,那撞擊聲又突然響起。
擦,先給老子揍暈了,叫他消停會兒。
我話音剛落,婆雅已經化鬼鑽了進去,等她再出來時,棺材徹底安靜了。
這舉動嚇得我心裡一抽搐,連忙問道:“沒殺人吧?”
“沒有……”婆雅再化回人身,淡然回答。
……
半鐘頭過去。正當衆人開始焦急的時候,只見一道旋風無端在店裡颳起,接着便是一個熟悉的聲音:“二老爺,小的來了。”擦,這梅四六終於趕了過來。
這一聲之後,風止,梅四六捧着毫針走了出來。
“梅兄,辛苦了!”
“二老爺,這是小的應該做的。”邊說,梅四六邊往秦楚齊那邊走。
“謝謝你,梅大哥。”秦楚齊也感謝道。
“不客氣。”梅四六說完,已經遞出了毫針。
秦楚齊接過去,竟似乎驀然間變了一個人,氣勢與自信也在源源不斷地提升。
“秦楚齊,這就開始嗎?”我驚訝地眨了眨眼睛,半晌兒問了句。
“嗯,可以了。”
“皮大仙開棺材板。”昨天夜裡我擔心這瘋人憋死,特意在棺材板上挖了一個透氣的小洞。
開棺之後,我們看見那瘋人正蜷縮在裡頭,臉有點青紫,似乎是被人揍的。見狀,我不由多白了婆雅兩眼,她見我看過來,竟衝我微笑,完全沒有了之前鑽進棺材裡揍人的霸氣,儼然一個乖乖女。
“幫我把他放平。”秦楚齊手裡捻出一根毫針,說道。
我衝皮大仙打一個眼神,這傢伙便彎腰把人放平。
接下來,就聽秦楚齊念道:“百邪顛狂所爲病,針有十三穴須認,凡針之體先鬼宮,次針鬼信無不應。
一一從頭逐一求,男從左起女從右,一針人中鬼宮停,左邊下針右出針……”
唸到這兒,就見秦楚齊拈花一樣,翹起蘭花指,拇指與食指卻在這棺中瘋人的人中下落針。斜刺,由左下向右上刺入3-5分。
人中,即鬼宮。
針此穴,能醒神開竅,治邪祟引起的癲狂。
後來我才知道,爲啥秦楚齊要想那麼久,她告訴我,她在做抉擇。我猜大概是第一行鍼,有些不敢確定。
不過,她的這些顧慮似乎都在接過那小小的毫針之後,土崩瓦解。
秦楚齊的拇指和食指微微律動,那毫針便快速地旋轉起來。不一會兒,秦楚齊的額頭開始見汗,可她並沒去擦,而是全身心投入在這第一針上。
等了一會兒,那不斷旋轉的毫針處開始冒熱氣。
又一會兒,那熱氣突然變成了黑煙,接着,一聲尖銳的咒罵從黑煙中傳出,罵得不是很真亮,在場的衆人都沒聽清。接着便是一聲慘呼,這個大家都聽見了。
自打這黑煙一冒出,我觀察到秦楚齊的神色也爲之一輕。再加上之前那黑煙裡傳來的咒罵,我也猜到,這瘋人得救了。
我感應一下那瘋人的五行,木氣逐漸上升,雖然還很虛弱,但性命已經沒有大礙了。
拔出毫針的秦楚齊衝我笑顏如花,但緊接着臉色一白,頓時一個踉蹌就要往後栽,多虧我就在旁邊,連忙把她扶住。
“秦楚齊,你沒事吧?”我有些驚慌。
“我沒事,就是剛纔有些累。休息一會兒就沒事的,不用擔心。”
對話到這,我便叫婆雅幫忙扶秦楚齊上樓休息一下。
而我還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叫醒這個活了命的瘋人。
“起來,起來。”瘋道人拍着瘋人的腦袋叫人。
只見那瘋人睜開眼睛,突然啊地鬼叫了一聲,跟着屎尿都拉撒在了棺材裡,這叫我一頓火起。那瘋道人更是愛財如命,他已經把當成了自己的家,如今見這口棺材是砸手裡了,就呵斥道:“你他孃的看清楚,這是哪?就隨地大小便。”
“棺材!我這是死了嗎?”男人被瘋道人一吼,嚇得更是心慌。
“你還沒死。”瘋道人哼道。
那男人不信,便用腦袋去撞棺材板,沒撞出來,這才確定他不是鬼。但接着就問了我也想知道的答案的問道。“我怎麼會在這兒?”
“誰他孃的知道。”瘋道人直撇嘴,又問,“你最近撞見啥奇怪的事沒?”
那男人連忙搖頭,說根本沒有。他還記着自己在家看球賽來着,怎麼突然就到了這裡,他根本就說不上來。
擦,行了,滾蛋吧。以後少熬夜看球賽,身子虛,邪祟容易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