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懨懨地領着歐洋去了書房，將門關上。
“學長，剛纔的情形你也看見了吧？我看八成沒洗，霆叔果然是不在乎我的。”
寧相思趴在桌子上坐下，鼻子有些發酸。
“我看未必。”歐洋卻挑眉道。
寧相思愣了愣，歐洋學長什麼意思？
歐洋湊近她跟前，悄咪咪地說：“據我觀察，你家大叔也太淡定了，看起來很想是裝的。”
“裝的？”
寧相思愣了愣，“他怎麼會裝？他一向光明磊落，裝不在乎……好像不是他的風格。”
“咳咳！”
兩人正說着悄悄話，外面忽然傳來季霆風的咳嗽聲。
寧相思趕緊起身去開了口，看見季霆風一臉不悅地出現在門口處。
“孤男寡女獨處一室，關什麼門？！”季霆風冷冷地瞪視着屋子裡的歐洋。
那眼神，雖然是隔了數米遠，但也能冰凍三尺，令歐洋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訕訕地笑了笑，說：“好的，霆叔，我們會把門打開的。剛纔大概是有風把門吹掩上了吧。”
霆叔？
季霆風不由得蹙了蹙眉。
以前寧相思叫自己一聲霆叔，他也聽習慣了，現在聽一個愣頭青的小夥子叫自己一聲霆叔，他很是不習慣。
他看上去很老嗎？
也纔不到三十。
這小子看上去也有二十了吧？
能比他年輕多少？！
季霆風有些氣惱，沉聲道：“叫我季先生！”
“啊？”歐洋愣了愣，旋即回過神來，“哦，好的，霆……額，季先生。”
寧相思只當季霆風是不喜歡外人叫他霆叔，便說：“歐洋學長跟我差不多大，他隨我叫您一聲霆叔，沒什麼奇怪的吧？霆叔，您別生氣。”
季霆風聽她一口一句‘霆叔’，第一次覺得如此這般刺耳。
他鼻息裡冷哼了一聲，不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
寧相思默默望着季霆風離去的背影，心頭有些隱隱的刺痛。
不知道爲什麼，明明搬來了他的別墅，是想跟他更親近一點，可現在她卻忽然覺得，好像離他更遠了。
她懨懨地嘆了一口氣，回頭對歐洋說：“學長，別管霆叔了，我們還是趕緊練琴吧。”
“行。”
歐洋點了點頭，拿出事先已經準備好的兩份樂譜：“對了，你練習到什麼地方了？”
“不多，只有前面三個變奏段。”
“沒關係，我們就先合練一下前面三個變奏樂段，正好仔細摳一摳細節。”
“好。”
寧相思點了點頭。
剛接觸歐洋學長的時候，寧相思覺得他是一個貪玩的人，臉上總掛着不正經的笑容，卻沒想到做起事來，他也是很認真的。
這着實令她刮目相看。
“這個地方你要注意一下，它不是強弱的對比，而是強弱起伏，起伏你懂的，應該是一個變化的過程，而不是一段強，一段弱，它需要一個循序漸進變化的過程。”
在練習不好的地方，歐洋很認真地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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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相思恍然大悟點頭，卻又很快蹙緊眉頭，提出自己的疑惑。
“原來是這樣，不過我這段處理起來還是不太好，總覺得拉強的力度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