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谷的道路平整過了，開車過來基本上沒有顛簸的感覺。
放眼看去十幾英畝，相當於百來畝。
“三舅……”陳默指了指前方樹葡萄園，整整齊齊的，道：“牧場主要分成兩個部門，一個是養殖部門，分飼養區和育種區，各自負責的工作也不相同。然後是配套部門，有飼料廠、發電廠、有機肥生產、種植、環境監控等等。”
聽起來很雜，其實一點不亂。
布萊特是總經理，負責牧場的全部事情。約翰是副經理，只負責牛羊。
康斯，環境總監，負責沼氣池、發電、飼料、奶廠、園區種植等等，都他來負責。
約翰和康斯，崗位名稱不一樣，實際上是平起平坐的關係。甚至對牧場的重要性來說，康斯更重要一些。
陳默簡單說了一下牧場的結構。牧場的運營，陳宸補充說道了一些……
陳爸爸聽着頭大：“這麼複雜啊。那牧場每年的人工開銷，怕不得好幾百萬美元。”
“計劃，每年的用人成本是400萬美元。”
“什麼400萬？”陳筱開着車子過來，正好聽到陳默他們在說400萬美元，問道。
“在說牧場的用人成本，現階段計劃每年拿出400萬美元給工人開工資。”陳默笑了笑，看向熊傑明：“對了，剛纔我們在飼料廠見的康斯，他和你是同一所大學，剛剛拿到博士學位。在你們學校好像還很有名……”
“康斯，我就說……剛纔看着很面熟，我應該在哪裡見過他的。”
加州伯克利大學的博士學院，世界排名不高，好像所有科系都在世界前五以外，可每個專業每年也就招一二十個。就如研究博士生學院只是第一步，更難的是畢業……這不僅要在權威學術期刊上發表一定數量的論文，而且必須要取得令人信服的、具有獨創性的研究成果。拿個博士學位短則三四年，長則七八年……
康斯年齡和陳默差不多，三十來歲了，去年剛拿到博士學位，在有機農場工作的經營卻有六年。他發表的文論、研究的課題也都和有機農場、牧場相關。
至於還有四個博士生，他們的水分比較大了，年紀輕，工作經驗少，在康斯手底下工作。
“一年400萬的人工成本，能賺錢嗎？”陳筱忽然覺得這個大哥太不靠譜了。
她在湯夏一品工作，大概知道牛羊肉的價格，400萬工人成本，那得養多少牛羊。
陳默聳聳肩，如果不能賺錢，請這麼多人回來瘋了不成。
這涉及到商業機密，陳默沒說。
和白小歐……應該是和埃裡森物流公司簽訂了1.5萬隻杜泊羊的採購合同。這筆合同的違約金是5000萬美元……
按照合同要求，產出二級羊肉，大概是2300萬美元。如果能產出高級餐廳制定的一級羊肉標準，總價值超過3000萬美元。
這是比較拼命的合同，有高回報，也意味着高風險。
有機羊奶價格昂貴，羊糞還能做成葡萄園用有機肥。杜泊羊是短毛羊，每年還是可以剪一次羊毛……經營得好，這些收入就能產生淨利潤。而買羊的收入，更是淨利潤中的淨利潤……
有機新鮮牛奶，貴的有十幾二十美元一磅。當然那是亞馬遜、綠色商店賣的零售價，甚至有更貴的牛奶……
羊奶價格比牛奶貴。比如米爾谷的綠色商場就有賣的，8.7磅的新鮮羊奶，價格是109磅，在米爾谷的綠色商店供不應求……
陳默指了指樹葡萄園，一行人走了進去：“三舅，三舅媽，這片是嘉寶果園，我花了大價錢從國內引進過來的。後面還有幾萬顆樹苗和幾百顆大樹運輸過來……”
“要不然讓三舅和三舅媽幫你看管這些寶貝樹疙瘩，這應該不要什麼技術？”
陳宸說這話就很傷人了，感覺是隨便找個地方丟棄一樣……
三舅有些尷尬：“我倒是有管理果園的經驗。這什麼樹葡萄，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過幾天有國內的專家過來，他會教你們如何管理這片園子。”陳默看三舅的表情，知道他的心思，是不願意佔陳默便宜：“三舅，這片樹葡萄的價值不菲。這裡有大半是成年的樹葡萄，總價值超過了700萬美元……後面還送送過來幾批。最貴的一棵樹，單顆價值60萬元人民幣，我年前回國買的。價值10萬元一顆的樹，超過了40顆。管理這些樹葡萄可不容易……”
一棵樹60萬元人民幣……
聽到這裡三舅和三舅媽面面相覷，感覺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三觀顛倒。難道，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
普通家庭累死累活一年到頭存個10萬塊已是不易，有錢人卻用60萬買一棵樹。
“這什麼葡萄啊，比金子還貴，能吃？”三舅看着樹上成熟的果子，問道。
“能吃。樹葡萄，原名叫嘉寶果，在美國也是高檔水果，每磅售價二三十美元。一顆10年以上的樹，管理好了，在適合生長的地區，年產嘉寶果大概就三四十磅。樹齡越高，產量也越高……”
樹上的果子很少了，又冒出了密密麻麻小疙瘩的花骨朵……
讓樹上結果子，這事情不着急，還是等樹根生長更結實一些再說。
給三舅他們安排單獨的工作，陳默也是有自己的考量。三舅他們和其它工人的語言交流有障礙，再說他是陳默的三舅、長輩……語言交流不順，和其他人一起工作難免有些問題。
三舅他們持有的還是旅遊簽證，正式的工作簽證短時間內基本上辦不下來，就算能辦下來，也要花很多錢……三舅他們肯定不願意。
就先安排他們獨立的工作，這片園子反正也需要人看管起來。
“舅舅，舅媽，這片果園今後就拜託你們了。”陳默笑着拱手道：“你們的薪水暫且和普通工人一樣，我回頭和布萊特說一聲，待會將合同簽了。”
“我們就照看幾個樹，用不到這麼高的薪水。”三舅連連搖頭。
“這工作也不輕鬆，等安頓下來，再讓陳宸給你們說說具體的工作，還得學會開拖拉機，以及一些其它設備的使用。”
官方是默許了打黑工的現象存在，可以簽訂正式合同……如果不想有後續的麻煩，還得到當地政府部門報備。
因爲打黑工的個人所得依舊要納稅。只要有稅收，很多事情便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德賴河谷所在的皮諾斯市，這邊牧場就有大量黑工，黑工的價格便宜。如果哪個牧場沒有黑工，那才叫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