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受到邀請而來的石小磊一家人，在這個面積將近四百平的秘密實驗室內，還有另外一羣人。
門口那邊負責警衛工作的兩名軍裝戰士；貝優妮塔等人嘗試解除禁制時一直待在附近，卻又沒有靠的太近的三位研究員；看起來像是秘書的角色，與鄭賢一同出現，後邊一直待在角落裡沒怎麼說過話的女軍官；手裡拿着紙筆，隨時準備做記錄的彭明偉……
加起來，一共有近十人。
雖然各自有着不同的職務，但放在現在，這些人都是現成的實驗對象。
“老彭，你也試試。”
拿着古玉擺弄了一會兒，發現自己也能‘看’到古玉中儲存的信息，而且還不怎麼費勁兒，鄭賢的心情不由得飄蕩起來，臉上也露出了難以掩飾的興奮。
“嗯。”彭明偉也差不多，表情中帶着滿滿的期待。
接過古玉，按照貝優妮塔剛纔說的那樣，將注意力集中起來，雙眼緊緊的盯着古玉。
不大一會兒，同樣的反應也出現在了彭明偉的眼前。
“怎麼樣？”注意到彭明偉的表情變化，鄭賢迫不及待的追問起來。
“分神的瞬間，會稍稍有點模糊。不過總體上來說，還是‘看’得挺清楚的。”收回視線，彭明偉說出了自己的感想：“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唔……你還記得十幾年前流行過好一陣子的三維立體畫麼？注意力要很集中，視線也不能移動。回想一下，好像感覺有點兒類似啊。”
“三維立體畫？”愣了愣神，鄭賢忍不住笑了起來：“確實挺像的，你不說我還沒想起來。”
“是吧。”笑了笑，彭明偉輕輕的掂了掂古玉，轉頭看向了離自己隔着三米遠的某位研究員：“小李，你也來試一試。”
爲了得出更加準確的結論，包括剛纔沒能解開禁止的麻宮雅典娜與巴妮婭在內，所有人都試了一遍。
一圈下來，花了將近半小時的時間。
那麼問題來了。
不是說只要集中精神凝視個七八秒左右，就能沉浸進去，看到玉石中儲存的內容了麼？就算給每一個人多留點兒時間，按照一人花費半分鐘來計算，這十幾個人也只需要七八分鐘就能全部輪上一遍。爲什麼最終的耗時超過了二十分鐘，達到了將近半小時那麼久呢？
原因很簡單，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像鄭賢與彭明偉似的，在第一次嘗試時就取得成功。
還是拿彭明偉提到的三維立體畫舉例好了。當時流行那玩意的時候，有些人根本用不着指點，拿到手後看上幾眼，自己就能找出竅門，在混亂無序的色塊中看出輪廓，辨認出藏在畫中的謎底到底是什麼。可也有那麼一些人，無論你怎麼說明，他就是抓不住那一絲靈感，死活就是看不到答案。
跟腦子是否足夠聰明無關，更不會牽扯到天賦與資質，歸納總結下來，其實就是‘相性’兩個字。
在依次嘗試過的這些人中，因爲‘相性’不符而無法獲得成功的，一共有四個之多。對比一下總人數，這個比例還是挺高的。
看到這一結果，鄭賢心中就多少有些遺憾，同時又有些忐忑。
爲什麼呢？
解釋起來其實很簡單。
等到破解了玉石中用小篆記錄下來的那些文檔後，假如能夠發現並整理出一些值得利用的知識或技術，那麼，會不會跟現在一樣，也會有一部分人滿足不了要求，因爲適配性這一塊兒達不到標準，而無法享受那些知識或技術帶來的好處呢？
再說的更具體一些，假設從玉石中整理出了一份修行用的資料，或者輔助修行用的藥物配方……
一想到這些東西可能具有很大的侷限性，無法大範圍推廣，鄭賢心裡就不由的有些緊張。
“鄭局長？”注意到鄭賢的眼神變化，石小磊隨口招呼了一聲：“你怎麼了？有什麼問題麼？”
“沒。”回過神來，收攏思緒，鄭賢輕輕的搖了搖頭：“我只是……算了，不用放在心上。”
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內容，聽到這個回答，石小磊越發的迷糊了：“嗯？？”
“沒猜錯的話。”同爲公務員的彭明偉，大概猜到了鄭賢的心思：“你是在想這裡邊儲存的資料，或許只能讓少數人受益，沒辦法大範圍推廣，對麼？”
“是啊。”嘆了口氣，鄭賢點了點頭：“光是‘看到’這一步，就有四個人過不了關。隨便想想也能猜到，等到了後邊的步驟，篩選條件肯定會更加嚴格挑剔。”
“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兒麼？”聽了這話，石小磊忍不住插了句嘴。
“嗯？”
“先不說內容都涉及到了那些方面。沒有被記錄在竹簡或者絹布上，而是使用了普通人絕對想象不到的玉石作爲存儲媒介，這一選擇本身，就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從彭明偉手裡拿過玉石，石小磊衣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只有實力超出了常人水準的修行人士，纔會使用這種套路。存在玉石裡頭的這些個內容，肯定也超出了普通人能夠接觸到的層次。呵呵，一般人練個武，都得看看他有沒有那個根骨。層次更高的修行，篩選條件肯定也會更加嚴格啊。”
“自古以來流傳下來的那些故事和傳說裡邊，多得是類似的描述。就說咱們都很熟悉的《西遊記》吧，孫悟空拜師菩提老祖時，不過實打實的學了三年，就有了那麼大的本事。可他的那些師兄們呢？有學了十幾年的，還有學了幾十年的，比修行時間，個個都超過了孫悟空，可要比學習成果，跟孫悟空一樣學會了七十二變的，那可是一個都沒有。”
“再換個角度，舉一個國外的例子，比如米國那邊一直沒有放棄的‘超級士兵’計劃。從米國隊長誕生的那天算起，這幾十年來，米國人做過無數次實驗，被拉去參加實驗的‘小白鼠’，就算不夠五位數，也得有個好幾千人。可結果呢？直到現在，他們都沒能完成復刻，再造出第二個史蒂夫·羅傑斯來。”
“所以說啊，修行也好，變異也罷，想要突破限制，真的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套用咱們祖先說過的話，這種事需要機緣，本就不是誰都有機會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