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些凝重，誰也沒開口。
黑夜主神視線不斷在花霧和辛和之間來回漂移，整個人都透着幾分陰沉。
本以爲今天的事會很簡單。
誰知道半路殺出一個本該隕落的花霧……
可惡！！
她居然詐死！！
有她在這裡，想動妄月……
黑夜主神給辛和使眼色，想問他現在怎麼辦。
但辛和壓根沒理會他。
黑夜主神氣得臉都扭曲了下，他順着辛和的目光看過去，瞧見花霧和妄月交握的手。
……
最初只有十塊碎片，被集齊後碎裂卻翻了十倍，變成了一百塊碎片……
等等……
花霧沒得到什麼線索，她走到辛和旁邊，“你看見宿羲了嗎？”
神之地的記載裡，甚至有神明確實集齊過。
只有一塊碎片還有一點作用，能尋人。
“不知。”空氣裡的字慢慢消失，辛和淡聲回：“也許是宿羲。”
花霧揉下眉心，又安撫妄月一句：“別擔心。”
黑夜主神驚了，“你！”
現在也沒有下一步的指示。
辛和這個牆頭草就不說了，他現在應該會選擇誰也不幫。
黑夜主神挪到辛和旁邊，“現在怎麼辦？你說句話啊……”
黑夜主神的聲音不由自主弱下來：“他擅自離開神之地。”
聖鏡碎片到底是丟了，還是他們找的藉口……
留在神之地的那三塊聖鏡碎片，就和吉祥物差不多，真丟了也不會太緊張。
花霧感應了一下，這裡還被宿羲的神力籠罩，應該沒什麼事。
黑夜主神：“……”
辛和將目光收回來，“我不參與你們的事。”
也不是沒有神明動過集齊聖鏡的念頭。
“……”
宿羲沒有理由幫他們。
“他怎麼了？”花霧笑着接話，“是又闖什麼禍了？”
來之前你可不是這樣說的！
“牆頭草！”黑夜主神怒罵一聲。
可那個時代，已經距離現在太遙遠。
當初的那一批神明，都已經隕落。
聖鏡誕生於諸神之前，可是在很久以前，它就碎了，神之地只留下三塊碎片。
她說：“說不定是聖鏡碎片想出去闖蕩一下，自己長腿跑了呢。”
黑夜主神沉默下，但很快底氣又回來了，聲音都拔高不少：“他還偷走了聖鏡碎片。擅離神之地是不嚴重，但偷走聖鏡碎片，還帶離神之地……呵，就算你還是主神，也包庇不了他！”
現在這些狗東西拿這茬往妄月身上潑髒水，還是隻有一個目的：剝奪他的神位。
但他今天出現在這裡，很明顯是站在他們那邊的。
兩位主神降臨這裡，宿羲不可能不知道，她到現在都沒露面……
花霧覺得沒必要。
因爲它真的很廢物。
“你沒擅自離開過？”
你還能再胡說八道一些嗎？
而聖鏡的力量也逐漸分散在神之地和宇宙之中，失去最初的作用，再後來它自己就碎了。
“？？？”
“你們怎麼知道妄月在這裡？”
花霧覺得聖鏡的作用，是在諸神誕生之初，幫助諸神建設，它的任務已經完成，那肯定要退休擺爛了。
好在花霧沒這麼說。
聖鏡當着那位神明的面，再次碎了，並碎得更徹底。
還有這地方爲什麼被封閉？
但偷走那破鏡子……
花霧扭頭對黑夜主神道：“他說他沒有。”
可是……
其中兩塊灰濛濛的，連普通鏡子的作用都沒有。
不過畢竟是神之地的吉祥物，丟了還是得找一找。
他又瞪着眼盯了一會兒，實在是沒看出妄月身上有什麼不對。
花霧離開前想找一下宿羲，可是她沒找到人。
……
花霧側目看妄月。
透着微光的字落進花霧眼底，眸色微深：“誰給你們的？”
記載中，一共被集齊過三次——所以現在的聖鏡碎片是一萬塊碎片。
就算能還能集齊……可是它還是會碎啊！
所以至今已經很久沒有哪位神明這麼無聊去集聖鏡碎片玩了。
辛和擡手，一行字從空中浮現。
看見對面那人笑盈盈的模樣，黑夜主神就想起自己曾經吃過的虧……死去的回憶開始攻擊他。
黑夜主神腦子裡沒那麼多彎彎繞繞，他覺得這兩人牽着手沒什麼不對，所以不懂辛和在看什麼。
黑夜主神生怕花霧下一秒就說：一塊破鏡子，她家小朋友偷去做什麼，當鏡子都嫌看不清臉。
妄月搖頭：“我沒有。”
聖鏡誕生之初，確實有很強大的能力，曾經也有得到聖鏡就能凌駕於所有神明之上的說法。
妄月如果真的去過，那他應該是爲了找自己。
偏生還有人不斷想集齊它，聖鏡哪裡樂意。
爲了找妄月？
不應該啊……
她現在都已經不是主神了！
他應該支棱起來！！
黑夜主神被花霧盯着，不敢胡說八道，憋出幾個字：“……那倒沒有。”
“咳！”黑夜主神知道指望不上辛和，挺直腰背，準備自己上，“妄月他……”
“有段時間沒見過她了。”辛和道。
大可不必！！
……
“你親眼看見他偷的？”花霧相信妄月說沒拿，應該就是沒拿。
黑夜主神眼角微微抽搐，怒道：“他說沒有就沒有嗎？聖鏡碎片就是在他進去後消失的，不是他還能是誰？那段時間只有他偷偷進去過！！”
“？？？”
……
妄月：“你真的要回去嗎？”
“……”
他怕什麼！！
說到後面，黑夜主神已經完全支棱起來，身後有尾巴的話，估計都已經翹到了頭頂。
花霧攤手：“既然沒有，那你憑什麼說是他偷的？”
花霧：“罷了，聖鏡碎片雖然沒什麼用，但到底是聖物，怎麼不見的確實得查清楚。我也有段時間沒回去了，是時候回去看看大家了。”
黑夜主神：“……”
支棱起來！
花霧去找了公司的那幾個主管，問了下情況，他們也不清楚，只是接到上面的命令，要求他們這麼做。
花霧看向對面的黑夜主神：“他們都已經見到我了，現在回不回去沒什麼區別。”
但黑夜主神目光一觸即到花霧，又跟被什麼紮了一下似的，整個人都往後縮了縮。
花霧眉頭皺了皺，但沒有繼續說，“先回神之地。”
辛和：“你和妄月……”
“跟你沒關係。”
辛和識趣地閉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