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接了衣服，沈瀾芸又將買來的肉包子遞給了她，給了一錠碎銀子，這才帶着青蓮和燕兒離開巷子。
老乞丐匍匐在巷子口，看着她們離開，雖然被頭髮擋住，沈瀾芸看不到老乞丐的視線，可她還是能感覺得到老人家那雙眼睛裡流露出的生的希望。
“希望她能安全度過這個冬天吧。”沈瀾芸喃喃。
直到沈瀾芸的馬車消失在了街角處，老乞丐才重新爬了起來，手裡小心的抱着那件棉衣和幾個肉包子，慢慢的爬回巷子。
再次出現在人前的時候，老乞丐依然是那身破爛的衣裳，可若是仔細看，就能看到她整個人比之前見到的要浮腫了些。
懷裡的肉包子還有溫熱，還有那一錠銀子，足夠她過上一個好年了，二十幾年，她從未像今天一樣感到輕鬆。
老乞丐的出現似乎觸動了沈瀾芸的某跟神經，“孩子們過冬的東西都送去了嗎？”
“回夫人話，已經送了，都是文夫子親自驗收的。”青蓮回道，臨近過年，莊子上的孩子莫名的多了些，都是些沒人要的小乞丐，被文夫子或者是外出辦事的周立他們撿回去的。
沈瀾芸點了點頭：“嗯，回頭再給文夫子送些錢去，以備不時之需。”
“好。”
馬車在國公府門口停下，沈瀾芸剛下車就看到偏門那邊有人在往國公府搬東西，沈瀾芸停了下來，問門房：“那邊在做什麼呢？”
門房恭敬道：“大小姐，那是朝廷今年給老爺發的俸祿裡的糧食。”
對於門房的稱呼，沈瀾芸也懶得計較了，直接問道：“那爲何不直接搬到庫房。”她雖然在國公府沒住多久，也知道偏門那邊離庫房似乎要遠一些吧。
門房嘿嘿一笑，回道：“大小姐有所不知，這些糧食只會留一小部分在府裡，其他的下午就會有人來拉走的。”
“拉到那裡去？”青蓮問。
“北城的平民窟，老爺的一些舊部下和家屬都住在那一片，老爺每年都要給他們送糧食的，這不是快過年了嘛，爲了讓大家過個好年。”門房笑道，心中對他們老爺的敬佩之意溢於言表，言語之間更是自豪無比。
沈瀾芸眉頭一皺，她怎麼把這個事情給忘了，當初江氏可是爲了給永寧王府送一份禮都把莊子賣了，可不就是因爲錢都花到這些人身上去了。
“老爺是好人啊，重情重義，這些舊部下失去了生活能力，老爺就一直幫着他們，好在這些人都是知道感恩的，平時除非有大難了纔會來找老爺，可是老爺不忍心啊，每個月多多少少都會給他們送些吃的或者錢啥的，每到過年的時候，老爺爲了讓大傢伙過個好年，幾乎是朝廷剛發下來糧食，他就讓人給送到那邊去了。”
門房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堆，發現沈瀾芸的眉頭竟然越皺越深，連忙賠禮道：“小人多嘴了，大小姐，外面風大，您還是先進去吧。”
沈瀾芸最後瞥了一眼那邊搬運糧食的人，擡腳進了國公府。